和其他研究室比起來,這裡可以說是很幹淨了,鑲嵌在牆壁上的幾台大型檢測系統,隻有系統顯示的重點數據裸露在外,其餘地方都是空曠的。
除了山洞最内側,那裡有一個龐然大物,像沈濁一樣被泡在綠色的液體中輕微地上下浮動。
昏黃的燈打在它們身上。
白鴉皺眉,她沒想到的是其中一個竟然是嚴喜,聽剛剛那兩個覺醒人說容器是母女?
那另外這個好像是叫公孫思瑩?
白鴉不太記得了,也沒時間去思考這些,她得先确定他們使用這個所謂的容器是不是和她想象的一樣,才能給出更加精準的應對策略。
這麼多人在,不好輕舉妄動。
直接去系統裡面搜索之類的都行不通。
白鴉想到剛才突發的警報,應該可以從這個出現問題的薄弱地方下手。
她小心翼翼走到嚴喜和長孫思瑩旁邊試圖瞧出一些可以入手的端倪,然而細看下來沒發現任何問題,這裡一切如常,就像剛才警報聲完全沒響過一樣。
那些覺醒者井然有序,偶爾對一下數據,白鴉也聽不懂。
這不對勁吧?
既然找不到破局的辦法,隻能冒險。
白鴉決定打草驚蛇,讓他們自亂陣腳,再找出破綻。
她靠近其中一個覺醒者,在他操作完系統轉身時,快速抽掉指尖的時間之力,将系統上的數據随便改了一下。
另外一名覺醒者突然:“這數據不對啊,怎麼能量突然變低這麼多。”
“會不會是剛才那股能量沒有收容住?”
“再重新注入試試。”
“我們很難再做到那麼精準了,我們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将能量把握準确,剛剛又差點因為能量過剩而自曝,如果重新來一遍,我怕它們承受不住。”
“别慌,是不是你們操作出了問題,先檢查一下。”一個年紀偏大的覺醒者十分沉穩,他似乎是這裡領頭的。
但這些人不知是不是在這種地方關久了,人都白得有些不正常,眼神是滿是偏執和隐藏起來的瘋狂。
他們開始從頭到尾檢查數據。
白鴉蹲在角落裡看着他們緊張的來回踱步,皺着眉頭,神經緊繃的在各個系統和嚴喜長孫思瑩之間來回奔走。
能量是固定的?
不是将外溢的能量都收回去嗎?為什麼需要一個固定的能量?不是越多越好嗎?
如果是考慮容器的承受極限,也不會要求卡得這麼死吧,而且既然裝滿了就應該投入使用了,還在這研究什麼?
“這,是這地方數據有問題,容器還是正常的。”
有人發現了問題所在,所有人略放松下來,長舒口氣。
“怎麼回事?能量值怎麼開始自己掉了。”這口氣還沒完全放松下來,他們就發現容器内的儲存能量在勻速下降。
“這……”說話的覺醒者看了一眼容器:“沒什麼異常啊。”
白鴉的時間之力控制得很好,隻需要讓自己和他們所在的時間錯開幾秒甚至一秒他們便看不見自己,但不影響他們看到容器變化的數據。
有了之前沈濁的鋪墊,白鴉知道因為和惡魔之眼的特殊關系,自己的身體也和其他人不同,她可以通過這個玻璃缸吸收内部的能量。
沈濁就是這樣被吸收的。
想起來白鴉還會覺得胃有點翻湧,但這次她沒有被動植入其他的記憶,便仔細觀察了,她吸收的隻是能量,至于人,早已經被能量和浸泡的液體腐蝕了,兩者都在,還能相對平衡。
一旦其中一方消失,身體就會被另外一方溶解。
“别愣着了。”年紀大的覺醒者開口:“趕緊查一下怎麼回事。”
白鴉隻是想給他們搞出點麻煩,弄明白怎麼回事。
所以能量值隻是下降了一些,便停了。
對于白鴉來說是下降了一些,對于這些覺醒者來說,足夠讓他們崩潰了。
他們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發現真的是能量流失了。
“這怎麼辦?”他們有些慌張:“隻剩下沒幾天了,神大腦處的能量必須分毫不差地補齊,不能用那些無法把控的能量填充,那會讓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功虧一篑的。”
大腦處的能量?
“别慌,少了我們再補上就行,檢查一下是不是容器是否有損傷,千萬不能再出問題了。”
這個容器不像沈濁,質量堪憂,而且已經到了臨界點,必須小心再小心。
白鴉想傳消息給昌榮,可通訊器被屏蔽了,調查是不太可能了。
思索間,容器所在的天花闆突然裂開,一個半死不活的畸體從中倒掉懸挂而出,身上被毛發血液胡亂粘着,看不出原樣。
能量的傳輸沒有什麼技巧,就是将那個畸體直接扔進玻璃缸内。
嚴喜和長孫思瑩的能量吸收方式和白鴉完全不一樣,直接使用啃咬的方式,整個畫面血腥且惡心。
連體母女對着一個看不出模樣的生物撕咬。
玻璃缸内的水瞬間變得渾濁,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幾個覺醒者卻看得如癡如醉,仿佛在看什麼世所罕見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