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看了赫柏一眼,轉身離開。
赫柏看着蘇然的身影在夜幕中逐漸變小消失,長歎一口氣。
蘇然走進房間,坐在床上。腦海裡閃過許多畫面。
鶴如歸本想找蘇然說話,看着蘇然臉色不是很好看,又悻悻離開。
“蘇然”塔裡斯接到蘇然的通訊,擺擺手示意身邊的人先去忙,站在原地專注地等着蘇然說話。
過了很久,蘇然還是沒有說話,塔裡斯再次柔聲喊道:“蘇然。”
蘇然聽着塔裡斯的聲音,才從那種怔愣的狀态中回過神。
“塔裡斯。”蘇然聽着塔裡斯的聲音,内心似乎安定了下來。
“我在。”
蘇然看着窗外的大雨:“塔裡斯,在做什麼?”
“在工作。”塔裡斯回答道,但是他總覺得蘇然的狀态不太對勁。
又是長久的沉默,蘇然輕聲說:“塔裡斯,我想你了。”
回應蘇然的是又是一陣沉默。
塔裡斯腦海裡的蘇然變成了一隻翻着肚皮的大貓,暴露自己軟乎乎的肚皮。塔裡斯思緒偏遠,感覺自己咽喉發幹,剛想回答。
蘇然深吸一口氣:“塔裡斯,我之前給你提到的提取能源礦的裝置失敗了......”最後蘇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塔裡斯那邊也隻是淡淡回應着蘇然。
“蘇然,看窗外。”塔裡斯的聲音帶着微微地喘息聲。
蘇然走到窗邊:“低頭,蘇然。”
蘇然看到了站在原地的塔裡斯。
蘇然拔腿就跑,看到近在眼前的塔裡斯,蘇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塔裡斯看着呆呆站在原地的蘇然,從掩體後走出來,拉着蘇然躲在轉角處。
塔裡斯頭發上的水滴滴在蘇然的手臂上,蘇然擡頭看向塔裡斯。白發貼着他的臉頰,塔裡斯将頭發往上梳,水滴順着他的臉慢慢劃下,蘇然再一次意識到塔裡斯真的擁有讓人瘋狂的臉。
“蘇然。”塔裡斯看着呆呆的蘇然,眼神裡滿是擔憂。
“塔裡斯,你怎麼來了。”
“你說你想我。”塔裡斯認真地回答蘇然的問題。
蘇然感覺自己的心髒一緊。
“你怎麼進來的。”蘇然把臉偏向一邊。
“掃描防禦系統,躲過防衛就進來了。”
蘇然坐在地上,塔裡斯也坐下來坐在他的旁邊。
蘇然用水接着水滴,水滴在他手上聚沉成一灘,蘇然又将雨滴倒下去。
塔裡斯看着蘇然的動作,隻是安靜坐在他的身邊。
“塔裡斯,等找到能源闆,我們接着回去給格休夫打黑工吧。”蘇然盯着積聚在他手上的小水滴,看向塔裡斯,笑得眯起了眼。
“好。”塔裡斯靠近蘇然身邊。
“其實八區也不錯了,但是我還是想回到下城區。”蘇然說完,看向越發靠近自己的塔裡斯。
“塔裡斯呢?”蘇然問着塔裡斯。
“蘇然去哪裡,塔裡斯就去哪裡。”塔裡斯仿佛做什麼宣誓一般。
蘇然将頭埋進膝蓋處。
“塔裡斯,我覺得事情好像不受控制了。”
塔裡斯輕輕拂過蘇然的背脊。
蘇然将臉轉過來,對着塔裡斯。“塔裡斯,今天赫柏告訴我‘我的試題是他出的。’他說我一定會進入研究所的,并且告訴我有的事情就是宿命。”
塔裡斯加重手裡安撫的力度。
“塔裡斯,如果試題是赫柏給我出的,他讓我大膽的猜測,我想所有人都被騙了。”蘇然說到這裡,手裡的力道加重握拳。使得手裡的水滴飛濺。
塔裡斯将他的手松開。
“誰能想到,能源礦就是紅霧最大的來源。”蘇然擡頭,與塔裡斯眼神對視:“我不信宿命,研究所我要去,你的能源闆我一定會找到。”
“能源闆我也有消息,蘇然,我希望你快樂,如果不想我們就不去。”塔裡斯擡手想要撫摸蘇然的頭,最後變成拍拍蘇然的背。
“塔裡斯,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蘇然看着不斷滴落的雨滴。
塔裡斯卻聽懂了蘇然意思,蘇然在怎麼樣的堅強,成熟也還是十八歲,事情超出掌控,他還是會迷茫不知所措,而自己是蘇然的最親近的人。
塔裡斯這次沒在猶疑,摸摸蘇然的頭:“蘇然,我一直在。”
蘇然就這樣歪着頭看向塔裡斯。
“謝謝你,哥”蘇然小聲喊道。
塔裡斯卻沒有回答。
蘇然想着可能是塔裡斯不太習慣自己喊他哥,又說道:“謝謝你,塔裡斯。”
“我在。”塔裡斯這樣回應着蘇然。
小小的角落,外面雨滴聲不斷,蘇然與塔裡斯說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塔裡斯,你該回去了。”蘇然看向外面。
蘇然揉揉鼻子,“阿嚏”蘇然繼續叮囑塔裡斯早點出去,不要被發現。
塔裡斯摸摸蘇然的額頭:“我看着上去就走,回去記得洗熱水澡。蘇然。”
蘇然也知道塔裡斯很倔強,轉身離開。
蘇然在窗邊沒有看到塔裡斯的身影,去洗澡。
白色的霧氣彌漫,溫熱的水流順着他的鎖骨蜿蜒而下,與白色泡沫一同淌過他那帶着傷痕、六塊腹肌若隐若現的身軀。
蘇然任由熱水沖刷着。
腦海裡也在思考最近的事情,研究所,淩家,能源礦,紅霧,尤琴不斷在腦海裡回放,但是他有不能抓住。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蘇然低低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