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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收工後,助理路芽把長款羽絨服和手機遞給她,說,“甯甯,剛才有一通電話。”
“哦,我等會打回去。”
她解鎖後瞥了眼,沈越澤的,看她沒接,又發了幾條消息 。
【好點了麼。】
這混蛋兩天前在床上壓着她搞了好幾次,到現在她還印象深刻呢。
他這是忙完想起她了。
溫以甯沒好氣地回:【你問的哪兒?】
沈越澤:【都有哪不舒服?】
溫以甯:【地方多了。】
沈越澤:【嗓子?不就弄了一次。】
她試着咳了一下,沒什麼不适,就那天剛起的時候有點鼻音。
他又問,【還是腿?】
她沒回。
沈越澤:【身體爽就夠了。】
她就知道他沒什麼正經的話。
故意打:【還行吧。】
沈越澤:【估計是太久沒做,你不适應,看來每周都得見面,做的次數多了,就能适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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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冷是幹冷,凜冽,幹燥,不是單純的低溫,街道上都是蕭瑟透骨的感覺,呼吸的時候 ,冷風會順着呼吸道灌進肺裡,還能聞到霧霾味。
溫以甯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不過老家不在北城,上高中之前,不在這裡居住,後來父親的小公司開在了這裡,家也跟着搬了過來。
現在父母都已過世,上面還剩下兩個哥哥,大哥還好點,對她還算有點兄妹情,二哥這個人比較自私,很少會為她着想,以前的時候有過怨念,不過長大後發現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反倒看淡了不少。
年前幾天。
二哥二嫂在她晚上收工後,約她出來玩。
她正在卸妝,角色需要畫淡妝,妝後差别并不大,皮膚幹幹淨淨,毫無瑕疵。
尤其是眼睛,很漂亮,能讓人一眼就記住。
手機擱在酒店浴室的台子上,屏幕滴了點水珠,開着免提,手上在忙着護膚,
一心二用地敷衍道:“最近太忙了,不想去,我要在屋裡睡覺。”
溫亦川吊耳當啷的口吻,“都要過年了你不打算跟你親哥親嫂子見個面啊,别睡覺了,出來玩,什麼時候不能睡啊?”
“人多嗎,亂不亂,太亂的場合我就不去了,萬一被拍到不好,我以後紅了,可不能跟你這種遊戲人間的混子混在一起。”
“怎麼,你還要跟你親哥斷絕關系啊,我看你還沒紅呢就有大明星的架子了是吧,請不到你了已經 ,”
“我不想你你嫂子還想你呢,快點的,别墨迹。”
溫以甯懶得和二哥廢話了,直接要了地址,不然還得打電話來煩她,他從小就話就特别多多。
塗完精華,面霜,護手霜,最後又噴了兩下香水,從裙子換成了保暖的長褲,風衣,裡面是緊身内搭,室外太冷,不如上學時抗凍。
出門時,開了輛最低調的黑色保時捷卡宴。
等紅綠燈時,路過的一對情侶有說有笑,看起來年齡不大,要麼高中生,要麼大學生,
女孩畫着精緻妝容,留着劉海,穿jk,膝蓋被凍得通紅,但跟男生聊天時,眼裡藏着期待和興奮,似乎都将這些身體上的寒冷抛到腦後。
這讓她恍然想起自己的學生時代了,那時候為了談戀愛,冬天也會故意穿的特别少,像是感覺不到冷一樣。
隻不過,那時身邊牽她手的不是沈越澤。
是前男友陳嘉白。
後車車主看綠燈了她還沒走,摁喇叭提醒了聲。
她回過神,繼續行駛。
二哥又打了個電話過來,連接了車内藍牙,接通了。
溫亦川:“诶,妹妹。”
“幹什麼。”
一聽到這種虛情假意谄媚的語氣,她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聽說你老公前段時間送了你一輛邁凱輪,你今天開過來給哥看看呗。”
“我今天開的卡宴。”
又說:“新車,不可能借你開,别想了。”
“我也沒跟你借啊,不過啊,他對你是夠意思的。”
沈越澤送過她不少豪車,還讓她随便挑車型,顔色,限量的也沒問題,在物質方面,向來很大方。
跑車和勞斯萊斯邁巴赫什麼的開出去是很有身份,但太過高調,而且兩個座位沒辦法載人,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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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溫亦川和嫂子白佳禾在商場裡等她。
臨近過年,到處都在搞優惠,連大牌護膚品都在搞滿減活動,有的還送正裝,超市更是人山人海,一進來,被撲鼻的食物香味包圍,甜品店的味道最濃郁,聞起來讓人很有幸福感。
這個期間,一家子都出來逛超市,老人,小孩,夫妻,情侶。
“你是蝸牛嗎,開得這麼慢。”
“哎路上紅綠燈多,堵車。”
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長發。
“開車穿什麼高跟鞋,馬路殺手就是說的你這種女司機吧,”
“你天天開那麼貴的車,刮一下蹭一下的,十幾萬就沒了。”
溫亦川低頭看了眼她今天穿的鞋,無語地說。
白佳禾不耐煩地皺眉打斷她, “沈越澤那麼大方,哪會在意這點小錢,你少說兩句吧,大過年的。”
随後緩和氣氛甜甜地笑道,“甯甯,你上的那個節目我們在家都看了,沒想到你上鏡那麼好看,跟現實中沒什麼差别,一般上鏡後都要難看一點,像平時拍照錄視頻,肯定都不如本人好看。”
“那次好像是個很有名的化妝師給我化的,他們專業的确實厲害。”
白佳禾是她嫂子,穿着小香風套裝,脖子間是條十萬多的項鍊,背了個lv的小挎包,個子不高,五官也不算精緻,不過打扮精緻貴氣。
熟稔地挽住她胳膊,繼續說:我還以為你素顔呢,而且又白又瘦,”
又低聲說,“胸還不小。”
溫以甯被逗笑,想起這次要辦的事,“你不是看上我那塊江詩丹頓的了嗎,送你一塊呀,诶,今天就看看吧。”
沈越澤給她買的,對他來說不貴,25萬左右。
以前上學的時候,白佳禾就是個标準白富美,對她特别好,比親哥還好,當時有一部分原因估計是想和她搞好關系,花錢格外大方,好幾個香奈兒的包都是嫂子送的。
“你現在零花錢多少啊,一個月定期給你嗎,還是沒限制的那種?”
“刷他的卡,他那裡收到通知,不給我現錢,”
“他這個人占有欲很強。”
頓了頓,還是全部如實地說,“他擔心我用他的錢給别的男生買東西,你懂吧。”
“啊?你和陳嘉白還聯系啊?”
他們上學那些狗血事,周圍人都是旁觀者,兩個公子哥鬧得有多不愉快,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沒有,早不聯系了了,不過他這個人就這樣。”
溫亦川:“你别跟我說你現在手機裡連個十萬塊錢都沒有。”
“差不多吧,加起來五六萬,幹嘛,我又不送你新年禮物,你擔心什麼。”
溫亦川已經不要臉地拽着她走進勞力士的專櫃了,
“你都嫁進豪門了不想着孝敬下你親哥,太不是個東西了,虧我以前對你那麼好。”
溫以甯無情地說:“你能不能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再說,就算送禮物,我也隻給大哥買,不送你。”
溫亦川讓櫃姐把表拿出來,看上一塊38萬的勞力士,“怎麼樣?”
溫以甯才不是那種有錢就随便給人花的類型,壓根不搭理他,挽着嫂子的手臂去了别的專櫃。
買了一塊女表,縱橫四海,送給嫂子,“正好之前一直沒錢送你什麼貴重的東西,我的第一隻香奈兒還是你買的呢,你還記得嗎。”
那時候她還在上高中,父親本就重男輕女,更不會讓她在小時候就買什麼奢侈品,
溫亦川和白佳禾一塊在加拿大留學,假期回來的時候,見到她,就會送她項鍊包包化妝品之類的東西,貴的幾萬,化妝品也都是大幾百的。
然後溫亦川還會阻止,說沒必要,她才15歲啊,背書包的年齡,需要什麼香奈兒嗎。
白佳禾拿起來看了看沈越澤給的卡,“當沈越澤的老婆很爽吧?”
溫以甯猶豫的兩秒鐘,腦子裡閃過許多片段,
他疑心重,性_欲重,性格還惡劣。
沒回答做他老婆什麼感覺,隻說,“花錢的感覺最爽。”
櫃姐從她們進門起就從頭到腳的打量過這一身有多少錢,知道她們消費能力不低,繼續嗓音甜甜地說她皮膚白,說這塊表特别配她。
她掃了眼,“家裡有塊一模一樣的了。”
櫃姐聽後才作罷停止推銷的話術。
白佳禾贊同道:“哈哈哈,确實,雖然有人說什麼花自己的錢最舒服,但我不覺得,那是沒體驗過花别人的感覺吧。”
她們倆就是典型的,一個靠父母,一個靠老公。
然後溫亦川也沒什麼本事,能算得上靠女人。
白佳禾不是他第一個女友,也不是最後一個,中間還談過兩任,還是溫以甯知道的情況下,兩任,并且專挑那種手頭寬裕的白富美,
女生比男生更戀愛腦,所以要論怎麼靠伴侶養,那溫亦川比她有頭腦多了。
就這會,已經在琢磨怎麼讓白佳禾送他那塊38萬的勞力士了,
嘴裡好言好語說着:“等我那筆錢到賬以後,你想要什麼都給你買,好不好,寶寶?”
白佳禾已經動搖了。
溫以甯真不知道他臉皮為什麼這麼厚,從小就是這樣,不過反倒是這種沒心沒肺地人過得最快樂。
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幅嘴臉,吐槽道:“你現在怎麼跟軟飯男沒兩樣了?”
溫亦川就是那種,不論在哪個群體都能靠油嘴滑舌和厚臉皮混的不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