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入迷處，商常庵歪頭笑嘻嘻地眯起眼湊了上來。

“！！”

文戌倒吸一口氣。

現在離得更近了。

他們鼻尖距離大概不超過一個大拇指的長度。

如此近距離下看商常庵的眼睛，像古井，像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森林，幽邃，深沉。

“文戌。”

“嗯。”

“我發現你很喜歡盯着别人眼睛看呢。”

文戌沉默了會兒。

“…對不起。”他别過臉。

“沒有批評你的意思，我隻是很好奇一個人的眼睛有什麼值得這麼在意的。”

“嗯，對我而言，眼神應該是評判一個人的依據，”文戌重新與商常庵對視，“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這層窗戶興許可以窺探到他人内心。”

商常庵用兩指抵在眼窩處，道：

“就和看面相相似呢。”

“我也覺得，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眼睛也是。”

“［黑皇後］大人的眼睛，很好看。”文戌終于醞釀出這句由衷贊美的話。

“有品，”商常庵嘿嘿笑了聲，撐開自己的上下眼皮，展現出自己的眼球，“超級厲害的瞳孔顔色！”

商常庵的瞳孔比一般人更黑，或者說基本是全黑，本該詭異的眼球在他的眼眶中竟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力量。

“是不是得了關于虹膜的病？”

海上漂流久了多多少少會被輻射感染倒也正常。

“不對不對，很多人都這樣說過，可我生來如此，也許是神為了更好分辨我，所以偷偷朝我做了個小記号。”

“那你所說的神相當自私謹慎呢，竟然藏得這麼好，這麼細微。”

“嗐，沒辦法，我商常庵就是這樣風流倜傥，連上天都怕把我弄丢了。”

像是被自己的胡言亂語逗樂，他自己眯起眼，無聲笑了，笑得肩膀微微顫動。

“咳咳，扯遠了，幹的不錯。”他拍拍文戌的肩。

“幹得不錯？”

“對啊，”商常庵後退指了指文戌手上的勺子，“你已經學會怎麼改變物體了。”

通過商常庵的提醒文戌才發現原來手上的勺子變成了眼球，和［黑皇後］一模一樣的黑眼球。

“成功了！”

他欣喜地把眼球舉過頭頂，對準光仔細觀賞。

由他創造之物。

“參考限制，看見過即可創造，無法憑空想象…”商常庵搖了搖頭，“總之你的進度很快，好好保持狀态繼續訓練。”

文戌重重嗯了一聲，他把眼球揣兜裡，端起盤子大口吃飯。

“仿造物體在實戰不太實用，要憑空造物，最後創造活體。”商常庵仰頭喝完最後一口湯。

“幻象裡的動物算活體嗎？”

文戌想到在希加裡城時被商常庵幻象襲擊的場面，那種真假難辨的安康魚仿佛真的能造成實質上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