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打結了,一直到吃完飯都捋不直。
眼前老是想起席容在他眼前晃過去的側臉,還有嘴唇……
吃完飯之後考慮到席冉不會打遊戲,于是幾個大男人就陪她一塊在客廳看起恐怖片。
看着榜上有名的經典恐怖片,席冉一點兒沒帶怕的,還小聲的跟孫柯分析某一段的構思和拍攝手法,孫柯膽子大,注意力也沒在電影上,隻是認真的聽她講話。
這……席冉的選擇都這麼明了了,恐怕瞞不住了。
擔憂的賀辭用胳膊肘碰了下身旁的席容,悄聲說:“沈寅怎麼了?”
沈寅正拿着抱枕坐在距離他們十萬八千裡的組合沙發的另一頭,單手托腮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孩子抑郁了。”席容捂着嘴偷笑。
“發生什麼了?”賀辭聽得雲裡霧裡。
“别管他……”
席容話音還未落,沙發那頭的沈寅忽地站起身,繞過他們上樓去了。
“我也上去睡覺了。”席容喝了口水,起身上樓。
“你倆啥關系啊?我咋瞅着有點兒不對勁呢?”賀辭驚訝得不行。
“一個小玩意兒,你跟孫柯也早點回去睡覺吧,明天還得去學校呢,席冉,你也早點上樓睡覺!”席容發号完施令就走了。
“沒事,别理他,我們繼續看。”孫柯怕席冉不高興,趕忙哄着。
“不行,”賀辭嚴肅的說,“趕緊回去!”
“幹嘛呀?”孫柯對他投去一個苦逼兮兮的眼神。
“你跟沈寅可要公平競争,人家都回去了還賴着幹嘛。”賀辭踹了他一下。
孫柯跟席冉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無奈,“你們都覺得我挖沈寅牆角了?可是冉冉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他。”
“其實不是挖不挖他牆角的問題,你跟沈寅是朋友,還是别為這個事翻臉,不然裴簡夾在你們中間多為難啊。”賀辭從宏觀大局出發,也考慮到了裴簡的感受。
“喔~原來你是怕他為難啊。”席冉意味深長地笑道。
“什麼?”孫柯一臉詫異。
“你啊,還是當個沒心沒肺的傻子好啦。”席冉溫柔地看着他。
“我覺得你們都看錯沈寅了,他沒這麼小心眼,并且,這樣瞞着,讓他知道了反而更不好,還有,你為什麼要瞞着他啊?”孫柯疑惑地問。
連他都察覺到了問題所在,那沈寅豈不是也會發現?
賀辭歎了口氣,惆怅的問席冉:“席容到底要幹嘛?”
“還不就幹那事。”席冉無奈道。
“原來是舊病複發呀。”賀辭哼笑一聲。
“你們打什麼啞謎啊?”孫柯聽得雲裡霧裡。
台燈散發着微弱的光,歐式裝修的卧室立刻在這股暖光下變得溫和了許多。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不過沈寅沒回頭看。
“生氣了?一大男人至于嗎?”席容停下腳步。
沈寅轉過臉,見他正雙手抱胸站在門口,臉上噙着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垂感極佳的睡衣将身形襯的筆直修長,他的身影在門框裡投下一道剪影,沈寅隔着兩米遠的距離都感覺自己好像能看見席容身為Alpha的信息素。
“我想出去玩。”沈寅默默開口。
場面安靜了兩秒,席容朝走廊仰了仰下巴,“去吧。”
沈寅眼中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失望,他又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捂住臉,悶悶的說:“算了,明天早上起不來,我還想蹭車呢。”
“你洗澡了嗎?”席容好整以暇地打量他,“沒洗就先去洗澡。”
“喔。”沈寅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澡去了。
等他洗完回來,席容還沒睡,躺床上玩手機呢,沈寅慢慢爬上床躺在他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機燈光下這張輪廓分明的臉。
“想什麼呢?”注視的目光讓席容不由得斜睨他一眼。
“你的信息素到底是什麼味道?”沈寅忍不住又想問。
“等你分化了就告訴你。”席容淡道。
“要是我分化成聞不到信息素的Beta呢?”沈寅有些失望,“你為什麼不釋放信息素?”
按着手機屏幕的手指頓住,席容眼中劃過一道肉眼可以察覺到的黯然,“因為……因為不好聞。”
沈寅翻了個身,手肘撐在床上靜靜地看他。
“真的,”席容關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睡覺吧。”
“我睡不着。”沈寅不錯眼的盯着他。
“那你玩手機,動靜小點兒,别吵到我。”席容眼睛一閉就懶得理他了。
沈寅覺得沒趣,将床頭台燈關了,扯過一旁的被子也準備睡覺,他眼睛剛閉上,席容忽地開口說了一句:“晚上再抱我就弄死你。”
“噗——”沈寅縮在被子裡笑出聲。
沒喝酒的晚上倒是睡得安穩,沈寅雖然沒摟他了,但是晚上睡個覺老是亂動,還亂滾,睡一半的時候席容感覺大腿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他眼睛都懶得睜開,擡腿踹了過去,對方嘟囔一聲又睡着了。
雖說沈寅沒再抱他了,可阿姨第二天早上敲響房門的時候,席容發現這小子的額頭仍舊抵在他肩膀上。
這個學生爆滿的小城市,學習壓力大到了極點,除周六周日之外,早上五點就得起床,每到這個點,席容都考慮要不要回北京,他就這樣做着強烈的思想鬥争數次從床上爬起來去學校上課。
久而久之已成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