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沈寅……也許還愛他……
聞到永久标記的味道,席容心痛到窒息那一刻,才恍惚明白過來這種感情。
可是晚了……
每一次都晚一步。
他明白的太晚了,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去愛一個人。
一歲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他們是不相愛的,身邊的圈子也都是家裡擺着一尊佛一樣的大老婆,外面養着一堆小老婆,有人嘴上愛來愛去,玩完之後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更有甚者愛得要死要活,結果一段時間過去之後權當沒這回事,提起來還要被人嘲笑。
原本不應該在他身上出現的感情還是猝不及防降臨了,在後知後覺發現的那一刻,他已經永遠失去了十七歲最陽光明媚的沈寅。
席容滿目悲涼,機械地站起身往前走。
路還很長,他還得走下去。
望着他慢慢消失的背影,站在路燈下的餘玦歎了口氣,這個大少爺生得金質玉相,難怪他那辦事向來冷靜的哥敢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不過他背影看上去太可憐了。
廢棄廠房安靜了下去,狹小昏暗的屋子裡,荔枝蜜味道的Omega正在拼命掙脫手腕上的繩子,他渾身赤裸,急得滿頭大汗。
這繩子的捆法并不算很嚴密,像是給足了他逃跑的時間,生在這種家庭,從小就要學習各種繩子的解法以應付綁架,終于,在他把繩子解開準備翻牆逃跑的時候,外面出現了十幾輛車将這裡團團圍住。
跑不掉了。
少年心中一陣驚慌,已經被永久标記的Omega一旦慌張就會拼命渴望自己Alpha的信息素,偏巧這個時候紅酒味的信息素混着血腥飄了進來。
在信息素的誘使下,他鬼使神差地走出這間小屋子。
外面是一副煉獄景象,比此前看到的人獸相食更加驚悚,地上躺滿了屍體,血流得滿地都是,濃郁的血腥讓少年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而更讓人驚悚的是,這些屍體裡面有一個活人,他正坐在一個高台上看着手中的攝像機,腿上穿着西褲,上身就披了件西裝外套,裡面沒穿襯衫,腹肌和結實的胸膛沾着血暴露在空氣中。
攝像機裡時不時傳出哭泣求饒聲。
相機微弱的燈光照在沈寅棱角分明的臉上,銳利的眼眸如刺骨的刀刃一般緊盯着屏幕上的畫面,席容的哭聲聽得他心髒陣陣抽痛。
當年他用在别人身上的這招而今也差點被人用在席容身上,這他媽就是報應嗎?
如果他來晚了……
森利的目光掃過滿屋的屍體,還好都殺幹淨了……
不,還有一個。
沈寅轉眸看向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身影。
和幽暗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少年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他趕緊扶住身旁的牆壁。
“親愛的,你醒啦?”沈寅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相機,從身邊的死人身上扒下一件外套,擡腿向他走去。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沈寅臉上的邪笑吓得少年身子一哆嗦。
剛上完床,沈寅趁他沒回過神把他給捆了,随後他就聽見外面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碰撞發出的沉悶聲響,他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沈寅耍了。
這是一出美人計。
“你敢動我!”少年驚恐瞪大眼睛,雖然他們家比不過普裡奇家族,但是沈寅不能不顧忌他們手中的人脈和資源。
Omega受到驚吓的信息素讓他有些難以抗拒,難怪Alpha都抵抗不了Omega的信息素呢,沈寅眼神變得柔和,擡手想摸少年的腺體。
少年捂住自己的脖頸往後退。
“過來。”沈寅沉聲道。
永久标記的情況下,Omega一聞到自己Alpha的信息素根本沒有抵抗力,少年難以壓制生理的本能,将手放下。
沈寅把外套給他披上,摸上他溫熱的腺體,柔聲說:“你是我的Omega,我怎麼會殺你呢親愛的?”
如此溫柔的信息素讓Omega漸漸放松了警惕。
卡羅爾帶着保镖走了進來,裡面的場景讓她絲毫沒感覺到意外,畢竟這可是很小就開始接觸這一行的人,盡管不是先生親自培養,沈寅骨子裡也流淌着一樣兇狠的血。
“小少爺來信息,說他親自看見席先生回了酒店,确保已經安全,請您放心。”卡羅爾拿出一盒煙遞給沈寅。
沈寅抽出一根叼進嘴裡,卡羅爾立馬把火給他點上。
要不是席容突然出現還被綁架,他用得着委身給不喜歡的人嘛。
抽了一口事後煙,沈寅郁悶的心情終于舒服了。
卡羅爾看了少年一眼,“已經永久标記了嗎?這可不好處理。”
聞聲,少年倨傲地仰起下巴,“我不會洗掉标記的!”
洗标記會要半條命,更何況有了永久标記,他就可以一輩子拿捏沈寅。
沈寅眉毛一挑,卡羅爾立刻會意,遞給他一把匕首。
少年汗毛倒豎,捂住後頸連連後退,驚慌地喊道:“你敢!”
他沒後退兩步就被保镖抓着手臂按在地上,沈寅在他面前蹲下,抓着他的頭發強迫他擡起頭看着自己。
“不要,别剜我的腺體……”少年哭得梨花帶雨。
“我怎麼會剜你的腺體呢?”沈寅對他微微一笑。
少年眼中有些茫然,下一秒,眼前寒光一閃,一股溫熱的液體從脖頸湧出,身體迅速失溫,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沈寅一臉嫌棄地站了起來。
“洗标記剜腺體?”沈寅冷哼一聲,抽了口煙,保镖松開手,上一秒活生生的人也變成一具屍體倒在地上,沈寅用腳踹了踹他垂在地上的手,看着黑褐色的血不斷從脖頸噴湧,鄙夷道:“用得着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