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吹耳邊風說我昨天晚上出去鬼混了是吧?”席容反問道,“他是不是一天到晚吃飽了撐得沒事幹,一大老爺們成天閑論别人的家長裡短!”
席怿江坐到他旁邊,拽了下他的衣領子,鎖骨上方赫然有一道绯色吻痕,他指着這痕迹質問,“人家說錯了?你看看你,一點形象都不注意!”
席容把衣領子奪回來,羞愧地轉過臉,低聲說:“我都遮好了。”
奈何沈寅跟狗标記地盤一樣,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子,遮起來有心無力,還好他是優質Alpha,即使腺體被咬破灌進信息素,也會将對方的味道吞噬并且能很快修複傷口讓别人看不出來。
“那你出門就不知道用一下除味劑嗎?一股子紅酒味,你以為你還是十七八歲那時候?你二十三了你知不知道?”席怿江厲聲道。
開始管理家族企業之後,席容在親人眼中就不是小孩子了,父親也開始嚴厲教導他行事,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席家的體面。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是出去跟别人鬼混。”席容解釋道。
“你二叔說的這個事兒你怎麼想的?”席怿江問。
“我現在才二十三,真的不想這麼早訂婚。”席容歎息道。
“行,爸爸也不是說催你盡早結婚,不過在外面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吧,跟那些遊手好閑的富二代一樣。”席怿江一直想把他的兒子跟當年那些狐朋狗友分開,否則也不會讓他送出國三年。
“我都明白,從我回國之後很少出去跟他們一起玩了。”席容正色道。
“東北那個項目怎麼回事兒?這都拖一兩年了,怎麼還沒搞定?”席怿江問。
“我們這邊兒都弄得差不多了,主要是其他幾個投資方,要麼是資源調度出問題,要麼就是資金有問題。”席容說。
“既然不是我們這邊的原因,那就讓上面看着解決吧。”席怿江淡道。
“我這邊兒下午還有個會。”席容看向席怿江。
席怿江點點頭,“先回去換身衣服,把你身上的這個味兒洗洗,還有身上這些印子。”
“知道了,知道了。”席容随口敷衍道。
席容沒多做停留,起身就帶着秘書和助理離開了。
今天下午可不止有一個會,兩家公司輪着轉,回去之後換了身兒休閑裝,助理用粉底幫他把露出領口的那些印子遮住,還在上面補了一層定妝噴霧,生怕粉底蹭到領口上。
席容休息的地方都在車上,先是去一家公司開一場會,走個過場,然後上車打了個盹兒,又到了下一個地方。
最後一個會議就是關于這次的東北冶金項目,涉及集團接下來的幾年發展,高層都來參加了,開會的時間也比較長。
這一兩年的時間,席容已經把這個項目完成得差不多了。
各位股東的建議和未來規劃聽得席容昏昏欲睡,坐在旁邊的席恒瑞見狀,皺眉咳了一聲。
席容尴尬地坐直身子。
百無聊賴之際,手機震動了一下。
沈寅給他發了條信息,問他什麼時候下班。
席容:晚上要跟某某老闆出去喝酒。
沈寅:那你不來了嗎?
席容沉默了,想去啊,但是……他媽的,沈寅再折騰一晚上那他直接小命歸西。
沈寅:手機音量關掉。
席容:?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席容還是把手機音量調小了。
沈寅:【視頻1:04】
沈寅:想你……
視頻畫面一團漆黑,席容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視頻開始播放,白潤的身體蓦地出現在手機畫面上晃動。
啪——
席容猛地把手機拍在桌子上,吓得在場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
“怎麼,出什麼事了?”席怿江詫異地看過來。
席容臉頰浮上一層粉霧,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沒事,繼續。”
會議繼續其他人不明就裡,隻當是個小插曲,席怿江神色複雜地盯着神色古怪的席容。
席容:不是叫你删了嗎?!
沈寅:委屈.jpg
沈寅:舍不得……
席容:删掉!
沈寅:想你了怎麼辦?
沈寅:你老是出差。
席容:你給我打視頻不就完了嗎?快點删了!
沈寅:我現在就想你。
席容在心裡歎了口氣,喜歡的人說想自己,真沒幾個人能頂的住。
他想了想,給沈寅回道:我讓助理去接你,到公司之後在我辦公室等我,不許亂跑!
沈寅:好!
手機一放,沈寅激動的從床上跳起來去收拾自己,洗了個澡,換了身淡雅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
沈寅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不由得有些感慨。
想當年,跟别人談戀愛約會都沒這麼費心。
大老闆的助理辦事效率都很高,他這邊剛忙活完,助理小吳就在樓下等着了。
這是個穿着西裝面無表情像機器人的大活人,他看上去年紀不大,哪怕聽過張銳的遭遇,也沒上來奉承沈寅,帶他上車之後就二話不說開車往CBD趕。
在地下車庫下車後,小吳又一路帶着他坐上董事長私人電梯。
席容的辦公室在這百米高樓的頂層,三百平的辦公室齊聚休息室、私人會客室、健身房、還有茶室等等,設備特别齊全,都能在這裡過夜。
厚重的大門一推開,入目是一套紫檀木的組合沙發,左手邊是一套特别大的辦公桌,然而最吸引眼球的還是全景落地窗,視野大得簡直能眺望到北京城的邊際。
然而這還隻是席家衆多企業中的其中一家。
“席總可能還要很久才能結束會議,您可以先在這裡等一會兒,”小吳在茶幾上放了杯檸檬水,“您請喝水。”
“沒事,你去忙吧。”沈寅對他客氣地笑了笑。
他倒是想跟小吳拉近關系,不過這孩子的面相一看就是那種正得發邪的人,阿谀谄媚那一套不管用。
“好的。”小吳立刻出去了。
偌大的辦公室就剩下沈寅一個人,他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東看看西看看,不過他害怕惹席容不高興,再好奇也沒敢亂動辦公室的東西。
看着滿屋子華貴的擺設和裝修,他終于明白這世上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往上爬了。
财帛權勢動人心,站在社會金字塔頂層的誘惑太大了。
會議開到五點半,一結束,席容馬上回辦公室。
快到冬天了,天黑得快,外面的太陽都落山了,辦公室裡沒亮燈,屋裡的光線有些暗。
一進門,就是撲鼻而來的紅酒香。
席容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轉過去的老闆椅上,試探性地喚了一聲:“沈寅?”
老闆椅轉了過來,沈寅正坐在裡面,歪着腦袋無語地看着他。
“還享受上了,誰讓你坐這兒的?”席容哼笑着走過去。
沐浴露的香味飄了過來,沈寅皺起眉頭,拽住他的袖口,上下打量這身新換上的休閑西裝,大敞的領口露出雪白一片,一絲痕迹都看不見,他立刻坐直身子,疑惑道:“你什麼體質啊?才一個下午,我留的印子就沒了!”
席容拍開他的手,“你還有臉說,我爸看見之後直接把我罵了一頓。”
沈寅驚訝地瞪大眼睛,“啊,那……他喜歡我做的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