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微博上搜一下,好火的呢。”小吳微微一笑。
席容沉着臉打開微博上輸入沈寅的名字,排在搜索欄第一位就是神迹CP。
這是什麼鬼名字?
他點進去看了一眼,這個CP還開超話了,粉絲數量超過六十萬,距離這一期播出之後才過了短短五天啊!
裡面幾乎時時都有帖子更新,有各種飯拍、劇照還有同人文。
沈寅參與拍攝的時候還不是很火,這些飯拍内容都是紀文瑾的粉絲扛着長槍短炮在場地外面拍的。
無論是劇照還是飯拍,席容都清晰地在她眼中看出了對沈寅的愛慕。
她喜歡沈寅!
席容忽然感覺呼吸有些不順暢,立刻退出了超話。
沈寅既然進了娛樂圈,就免不了會有绯聞,沒什麼好稀奇的,席容正想找看點兒别的分散一下注意力,沈寅的信息就發過來了,他點開聊天欄一看,全都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指尖敲了敲桌面,席容心情郁結。
耳邊又想起了沈寅那句想要個孩子要個家的話。
紀家就兩個孩子,紀文瑾小時候生了場大病以緻腺體受損,最後沒有分化,家裡的長輩對她多有疼惜,要什麼給什麼,從來不逼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如果她真的喜歡沈寅……
雖說Beta的生育能力比不上Omega,但是她能給沈寅想要的。
能給席容給不了的。
人到最後都要娶妻生子綿延後嗣,席容不例外,他沈寅也不例外,他是包養了沈寅,可是不能剝奪他的人身自由,也不能強行把他留在身邊一輩子,沈寅有權力去追尋自己想要的。
“老闆,我先去忙了,你有事叫我。”小吳說。
席容沒有回他,眼神空洞地望着電視上閃動的畫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吳轉身離開,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他這個老闆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不會讓外人看出來自己的想法,不過了解之後,小吳也能對他的意思揣測三分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架飛機降落在北京機場。
俗話說久晴大霧必陰,不知道這句話到底靠不靠譜,總之下飛機後,北京大霧彌漫,确實已經降溫了。
回北京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見父親。
席怿江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好醫好藥的養着,可身體卻不見好,席容屢次提議想讓席怿江去國外治療,但都被他以席容還年輕,自己放心不下給回絕了。
他還安慰席容,人都有生老病死,隻不過死法各不同,一切順其自然。
席容表面上溫柔地應付着,心裡真是痛的說不出話。
父母離婚之後,跟他最親的人隻有父親和妹妹,偏偏席冉又是席恒瑞的女兒,無論怎麼親密,終究隔了一層。
很多時候,席容望着父親沉睡時那蒼老的面容,心中都會升起一股恐慌。
一種親人離世的恐慌。
好像這世上從今以後就剩下自己了,無根的浮萍無依無靠。
他不想父親離開自己,可是每每看到他被病痛折磨,活的那麼痛苦,席容真的覺得活着還不如死了。
一念之間的生死,卻要折磨人一生。
傍晚時分,沈寅從公司裡拿了新劇本坐上回家的車,他現在可是大明星了,更要注重外界的形象,外面有私生飯跟着,搞不好一個不注意,裡面還會有一兩個狗仔。
還好,他現在是公司的搖錢樹,張銳早就安排好了他的一切,出行都有保姆車接送。
看了會兒劇本,就到家了。
張銳特别狗腿子,說阿姨放假了,家裡肯定沒人,他要上門去給沈寅做頓大餐。
沈寅白了他一眼,戴上口罩下車,自己回家。
他已經在考慮進組拍戲了,所以早就給阿姨放假了,這段時間家裡沒外人,他一個人也挺清淨。
門一推開,熟悉的依蘭香飄了出來。
沈寅心口一滞,緩緩關上門,輕聲走過玄關,在下沉式客廳的組合沙發下面看見了一團人影,屋裡沒開燈,落日餘晖照不透這抹身影。
紅酒香幾乎也是瞬間飄了過來。
席容擡起頭,瞧見了被橘色夕陽籠罩的沈寅,五官深邃的臉跟油畫裡的神仙似的,然後下一秒,這神仙丢開手中的東西,一臉激動地撲過來了。
“你回來了?你怎麼不告訴我?我給你發信息你為什麼不回呢?”沈寅說完一串哀怨的話,跪在地毯上,作勢就要抱他。
席容摁住他,沉聲說:“讓我先看看你。”
還沒作出反應,席容就摸上他的臉,眼眸被濃郁的金光遮蔽,沈寅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但是他感覺到席容的手在輕微顫抖,連忙握着眼前纖細的手腕:“怎麼了?”說完,他愣了愣,席容的手腕有些硌手,摸起來跟摸到一把骨頭似的,“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都沒好好吃飯?”
手中光滑細膩的觸感是真的,沈寅眼中的關切和擔憂也是真的。
沈寅對他一直都很好。
以前是為了錢,現在也是為了錢。
沈寅不喜歡他,從頭到尾席容得到的都是用錢買來的‘好’,他自己心裡也清楚,為了自己心裡的那點兒愛,哪怕是用錢買來的,他也甘之若饴。
有一天,父親會離他而去,沈寅也會跟别人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
到那個時候,他席容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你别不說話好不好?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沈寅焦急地問道,席容看他目光全是對這張臉的欣慰,但同時又有那麼一絲求而不得的痛苦。
他真搞不明白,席容就這麼喜歡這張臉嗎?
也是,席容就一直在等他分化。
席容垂下眼眸,收起眼底的思緒,又恢複成淡漠的樣子,“抱歉,這兩天太忙了,沒來得及回你信息,我今早一下飛機就去醫院了,我爸他身體有些不好。”
一聽見這話,沈寅心裡的怨氣瞬間消散,他擔憂地問:“是病情惡化了嗎?醫生怎麼說?”
席容疲憊地抹了把臉,“之前發現的比較早,預防的也挺好,但是人年紀大了,身體各方面條件都不如年輕人,前兩天我就收到消息說是蛛網膜下腔出血,還好用藥物控制住了,我那個時候就想回來,但是他不讓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