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沈寅吐出一口煙,“等于捷到歐洲你再把他送過去吧,我兩樁事一起辦。”
“那我就放心了。”
裴簡這邊電話一挂,沈寅馬上掐掉抽了一半的煙,給席容打了個電話過去。
結果不巧,席容沒接,給他回了條信息說在應酬。
沈寅:有兩天休息,明天我要回去。
席容:好。
沈寅:想你,老婆~
席容:知道了,我也想你,等你回來。
電話那頭的席容正坐在車裡,一臉愁容地看着窗外倒退的城市夜景,都這麼多天了,常軒怎麼找不到呢?
他深吸一口氣,給裴簡打了個電話,裴簡在江城待了那麼多年,在那邊的圈子裡人脈比他廣,說不定裴簡能找到。
裴簡很快就接電話了,一聽席容的請求,他下意識回了一句:“你也在找常軒?”
“什麼叫也啊?”席容愣了愣,忽然想起許濯他們就是拿常軒這檔子事才把沈寅逼上船的,沈寅肯定不會放任自己身邊存在威脅,他找常軒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個‘也’,他揉了下酸痛的太陽穴,“你們也沒找到?”
裴簡猶豫了片刻,“我這邊是沒找到,沈寅有沒有私底下派人找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找到了嗎?”席容問。
“你問他啊,你問我幹嘛?”裴簡無語了,他倆談個對象怎麼老拉着他啊,他難道是别人愛情的粘合劑?什麼玩意兒啊!
席容倒是想問沈寅,可沈寅那個脾氣他又不是不清楚,可是這事關乎他的黑曆史,這小子脾氣特别倔,當年就隻是讓他道個歉,他都死活不肯,現在問黑曆史,他怎麼肯說。
“我問他肯定不說。”席容心力憔悴。
“簡單啊,你親他一口他就說了。”裴簡哼笑一聲。
“真無語!”席容翻了個白眼,把電話挂了。
——江城
郊區一座廢棄自建房裡在黑夜亮着燈光,昏黃的光芒籠罩着牆角一個被捆着雙手雙腳的人,優質Omega的蓮花香氣依舊,身上卻沒有了當年的意氣風發,生活的磨砺讓他面容憔悴,眼神中滿是滄桑。
一輛豪華汽車停在門口亂糟糟的草地上,司機下車後将車門打開,穿着筆挺西裝頭發打理到一絲不苟的男人走了下來。
聽見動靜的小吳趕忙從屋裡走出來,谄媚地迎了上來,“二爺。”
席恒瑞眼皮都不擡,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進了屋,站在一旁的保镖很有眼力見的搬過來一把椅子,席恒瑞從容的坐下,打量了一番坐在地上的人,問:“就是他?”
“是的。”小吳回答道。
這個Omega行事高調,想找到他并不費勁,隻是把他綁過來需要費點兒功夫罷了。
常軒被這陣仗吓得有些哆嗦,“你們到底是誰?”
“别怕,”小吳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事情搞明白了,我們就放你走,除此之外,之前你答應幫别人辦事的賞金,我們加三倍給你。”
常軒瞪大眼睛,“是沈寅的事?”
“不止沈寅,還有我們家少爺。”小吳和善地笑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常軒就是個傻子他都明白了,不管是為錢也好,為了活命也好,為了私欲想毀掉沈寅也好,他将當年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
從席容和沈寅相遇開始,包括中途他橫插一腳,沈寅出賣席容,還有沈寅對他的報複,包括後來這倆人翻臉吵架,一切的一切都事無巨細的講了出來。
籠統聽下來,都能寫本小說了。
席恒瑞默默地抽着煙,聽見沈寅出賣過席容,可現在席容竟然摒棄前嫌跟沈寅在一塊,并且兩個Alpha違背生理跟對方在一起,席容到底有多在乎沈寅啊?
席容當初在歐洲也不知道找什麼東西,找了三年,想來是在找沈寅。
“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他的兒子。”席恒瑞若有所思地感慨道。
在他來的路上,小吳就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沈寅是SC财團老總的大公子,雖然是個私生子,不過得知他能在意大利悄無聲息待了三年,不被席容查到,他的一切應該都被父親好好保護着。
很多年前,席恒瑞曾經在歐洲一場頂級商業聚會上見過SC财團的掌權人萊斯·普裡奇,面容冷峻不怒自威,往那一站,身上的氣勢壓迫得别人不敢大聲說話。
聽說這人身上流淌着一半亞洲血液,當初還在中國待過一段時間,現在細想起來,沈寅的眉眼和他确實有幾分相似。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随随便便對沈寅動手了,哪怕他現在是個普通人,可有席容護着,委實不好辦呐。
察覺到席恒瑞臉色有些僵硬,小吳連忙勸他:“小姐說了,少爺沒吃虧。”
當時在船上,席冉信誓旦旦跟他說過,席容一定是上面那個!
席恒瑞一聽,也放心了,畢竟Alpha跟Alpha又不可能修成正果,那麼席容跟沈寅也就是玩玩而已。
“沈寅竟然對你做過這種事,真是令人發指,”席恒瑞俯下身,笑眯眯的說:“那個視頻,你這裡有備份嗎?”
他的笑意不達眼底,常軒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就說沒有。
席恒瑞站起身,将手中的煙頭丢在地上。
小吳對席恒瑞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把人放了嗎?
擦得锃亮的皮鞋踩滅地上的煙頭,席恒瑞撂下一句:“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