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易感期那麼長,再繼續下去他會死掉的,席容偏了偏腦袋,想緩解一下後頸的刺痛,眼角餘光瞥見躺在角落的藍色藥劑,他眼前一亮,強撐着精神伸手去拿。
他的動作吸引了沈寅的注意。
像是要離開他一樣,席容的身子微微前傾,沈寅下意識按住他的腰将他拖了回來。
下一秒,後頸傳來一陣刺痛,冰涼的液體緩緩充盈他的腺體。
沈寅錯愕地望着席容。
“你乖一點……”席容有氣無力地說,泛紅的雙眼滿是哀求,速度極快地将抑制劑注射進沈寅的腺體,還怕他反抗,口中安慰道:“我什麼都答應你。”
一股倦意湧上大腦,沈寅眨了兩下眼睛,終是抵抗不了抑制劑的麻醉效果,整個人暈在了席容懷裡。
席容也跟着松了一口氣,手無力地垂下,空掉的玻璃管滾落一邊。
累死了想睡覺,可車裡一地狼藉,空氣中滿是紅酒和依蘭香混合在一起的甜膩味道,席容打算先緩一下,再收拾幹淨。
懷裡的人睡得倒是安穩,輕薄的鼻翼扇動着,長睫灑下一片扇形的陰影,紅唇在長發下若隐若現,五官端正立體,标準的禍國殃民臉。
席容伸手撫摸上沈寅的臉,不由得感慨,寵妃在懷,這就是當皇帝的感覺嗎?
怪不得席冉屢次調侃他太縱容沈寅,席容實在是太喜歡這張臉。
等力氣恢複了一些,席容把沈寅弄到椅子上休息,然後收拾起地上濡濕的衣物,他的衣服在掙紮的過程中撕破了,襯衫的扣子都不知道蹦哪兒去了,隻能勉強裹在身上。
打開窗戶換下氣,又拿除味劑清理了一遍。
做完這些,席容實在沒力氣了,坐在沈寅旁邊閉眼睡過去了。
兩個小時左右,沈寅醒了,鼻尖率先嗅到了一絲淺淡的依蘭香,他皺着眉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偏頭看向香味的來源處。
席容腦袋靠在窗戶上睡着,身上還裹着一條毯子。
望着他痛苦疲憊的臉,沈寅後知後覺才想起發生了什麼。
他的易感期來的太突然了,自己都沒預料到,再看看四周,除了一些沒散掉的味道,一切還算整潔,應該是席容收拾過。
沈寅心情複雜,愛憐的摸了摸席容的臉,不敢耽誤時間,起身把剩下的衛生打掃幹淨,打開車門,看附近沒人,就趕緊回劇組把妝卸了,緊趕慢趕的又回了車上,讓司機開車回酒店。
車子一發動就有些颠簸,沈寅怕席容睡不好,直接把他抱進懷裡,腦袋枕在自己肩膀上,車上的信息素隻剩紅酒味了,聞不到依蘭香了。
沈寅垂眸盯着懷中熟睡的人,光滑細膩的臉玉一樣幹淨透亮,飽滿的嘴唇帶着誘人的光澤,眼角微紅,臉上還帶着被欺辱過後的水痕,他看得心癢難耐,沒忍住親了一口,席容立馬蹙着眉嘤咛一聲。
見他要醒了,沈寅吓了一跳,連忙輕輕拍着背哄他。
方才見面的時候說了些很欠揍的話,等席容醒了肯定會打他……
可是想想,他确實在席容身上聞到了其他Omega的味道啊,這不是他沒事找事,他沒有錯!
對,沒錯!
沈寅在心裡這麼寬慰自己,手上安撫的動作卻一點不含糊。
近在咫尺的紅酒香太濃郁,席容還是在這股同類信息素的刺激下醒了過來,眼皮微微睜開,入目即是沈寅淩厲流暢的下颚線,他想也沒想,擡手就往沈寅臉上甩了一巴掌。
沒什麼力道,打在臉上跟調情似的。
沈寅握住他的手,大拇指在掌心揉按着,輕輕吻了吻額頭,溫柔的說:“下回說一聲,我自己打,你别動手。”
其實手也沒打疼,但是沈寅還是黏黏糊糊的要給他揉,搞得席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想抽回手。
沈寅緊抓着不放,“跟我說話啊寶寶,還生氣呢?是我不好,可是,你身上确實有Omega的味道。”
席容白了他一眼,頂着沙啞的聲音跟他解釋,“是個老總的助理,給我,我沒要。”
聞言,搭在腰上的手猛地收緊。
微微眯起的狐狸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沈寅知道席容應酬少不了會見到五花八門的人,哪怕是所謂上流社會的人,為了鞏固個人利益,即使别人結婚了或者有戀情,他們都能舔着大臉再送個暖床的。
這不是結了婚宣示主權就能改變的現象,隻能靠個人自覺。
修長的指尖滑過臉蛋帶起陣陣酥癢,席容聽見沈寅在他耳邊沉聲說了一句:“希望你能記住對我的承諾,有我就夠了。”
話語中滿是威脅。
席容輕笑一聲,“小樣兒。”
“寶寶……”沈寅低喃一聲,輕柔地蹭起席容的臉,眸中的深情在昏暗的燈光中根本藏不住。
席容掐住他的下巴把臉掰正,警告道:“别亂動。”
車上不止他們倆,還有司機呢。
沈寅惋惜的歎了口氣,把他的手拿下來的時候又依依不舍的親了一口才滿意,“出去吃飯嗎?想去哪兒吃?”
席容搖搖頭,閉上眼睛疲憊地說:“不去了,累。”
“那點外賣吧,”沈寅從兜裡摸出手機,“想吃什麼?等會兒直接讓他們送到酒店。”
席容把眼睛睜開,看着他指尖下的屏幕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麼,直接上手在屏幕上滑了兩下,退出外賣軟件打開微信,唯一的置頂是他的聊天欄,他滿意地點點頭,又往下滑了滑,沒看見什麼奇奇怪怪的人或者信息。
“查崗啊?”沈寅看得想笑。
“你有沒有小号?”席容還打算換号看看。
沈寅噗嗤一笑,抱他抱得更緊了,“我可比你聽話,身邊沒有亂七八糟的人,并且,有你我就很滿足了。”
席容哼哼兩聲,手縮了回去,“點外賣吧,買清淡的。”
倆人一塊盯着手機屏幕點外賣,沈寅剛下完兩單就感覺身邊沒聲兒了,偏過臉一看,席容正不錯眼地盯着他的頭發。
“看什麼呢?”沈寅詫異地問。
“你長發好看。”席容由衷地點評道。
本來沈寅就打算卸完妝直接回酒店,所以沒讓化妝師做造型,他随意攏了下額前的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現在的頭發長度适中,平時參加個什麼活動都是側分那個樣子,也沒染頭發什麼的,隻是沒想到席容喜歡長發,可能是長發的樣子不多見,覺得稀罕吧。
“我短發就不好看嗎?”沈寅反問道,在審美方面他自诩正常,不想搞那些花裡胡哨的玩意兒,譬如留長發,所以不想順着席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