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寅淡淡掃視一圈衆人,嘲弄地笑道:“你們老闆在我手上,還敢來威脅我?”說罷,他鄙夷地對席容說:“靠這幫廢物保護,難怪你會活得跟條狗一樣。”
保镖頓時愣住了。
席容的心陣陣揪着疼,喉口酸得厲害,“你……到底想幹什麼?”
卡羅爾帶來的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針管,裡面透明的液體在燈光下閃爍着詭異的光。
“幹什麼?放開我!”席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掙紮起來。
沈寅收緊手上的力度,緊緊地箍住席容。
男人走上前,熟練地将針管裡的液體注入席容體内。
脖頸傳來一陣刺痛,緊接着,一股麻木的感覺迅速蔓延開來,力氣漸漸消散,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席容清晰地看見了沈寅眼中的恨。
“他們怎麼處理?”卡羅爾看向屋裡的幾個保镖。
“回去告訴你們家大小姐,她哥在我手上,隻是做客,我不會為難他,但是我若聽到有任何不好的消息,我就把她哥的腦袋寄給她!”
說完,沈寅打橫抱起席容走出别墅,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輛豪車。
轎車緩緩啟動,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之中。
望着昏迷中的席容,沈寅的手顫抖地伸進席容的毛衣裡摸上溫熱平坦的小腹,這裡有過他們的孩子,也許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感受過這個孩子的存在。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
沈寅緩緩收緊手上的力道,懷裡的人瘦得就剩一把骨頭了,抱起來都硌手,他顫抖閉上眼睛,一滴冰涼的眼淚落在席容頸窩裡。
車裡死一般沉默,呼吸聲都弱不可聞。
歐洲地小國家多,法國跟意大利雖然緊挨着,但是巴黎距離意大利邊境還是有長達好幾個小時的車程,麻醉效果維持不了這麼長時間,以防萬一,他們乘飛機抵達了米蘭,随後再上車趕往郊區。
意大利的雨下得更大,豆大的雨滴敲得玻璃窗砰砰作響。
纖長柔軟的睫毛微微顫抖,席容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灰暗,窗外電閃雷鳴,屋裡倒是溫暖如春,閃電的光芒偶爾照進屋裡,借助這點兒微弱的光芒他能看見歐式水晶吊燈。
試探性地擡了擡手,掌心觸碰到的是溫暖的棉質床單。
腦仁傳來一陣刺痛,席容悶哼一聲,擡手搭在額頭上,意識開始逐漸回籠,沈寅的臉不斷在記憶裡閃過,無論是冷漠、戲谑還是憎惡……都比不過現在清晰可聞的紅酒香來的心驚……
紅酒香……
席容瞬間清醒,條件反射就想跑,結果一翻身,整個人撲通一聲摔下了床,好在地上鋪着厚重的地毯,摔了一下不是很疼,他剛直起身子,窗外拉扯出的一道閃電清晰的照亮了一個人的身影。
通身流暢的線條透着陰森森的冷。
隔着一張床,背靠着窗戶,銳利的眼神正緊盯着自己。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這屋裡沒開燈,席容看不清他的臉,要是沒聞到紅酒香,他會以為這人是鬼,可偏偏昭示着活人氣息的紅酒香讓席容更恐懼了——
沈寅現在比鬼還可怕!
借助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席容連滾帶爬到了門邊,瘋狂地擰門把手,結果擰了半天,門紋絲不動,并且看這門上镌刻着浮雕的厚重模樣,八成還是隔音的!
“都流産了,還用躲着我嗎?”
沈寅冰涼的聲音混着雨聲敲得席容耳膜生疼,他手中的動作一頓,整個人僵在原地。
“說話啊,”沈寅幽幽地說,“你不跟我解釋解釋嗎?”
席容泛起酸意,他轉過身盯着矗立在黑暗中的人,委屈地說:“你憑什麼要我跟你解釋?”
是沈寅瞞着他有了這個孩子,既然沈寅可以不告訴他,那他又為什麼要給沈寅一個解釋?
可惜他的聲音太小了,很快淹沒在雨聲裡。
沈寅也不想真的從席容口中聽一個解釋,從一開始,席容就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即使後來想法轉變了,也沒想過告訴他,這個孩子既然席容打算自己養,那父親是誰就無所謂了,可以是他沈寅,也可以是别人……
而席容對他的感情,就像對一個寵物沒有區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今天打一巴掌,明天後悔了就開始拼命補償。
可恨至極!
随後,席容就見他不知道從桌上拿了個什麼東西,随後緩步向自己走來。
“你幹什麼?”席容瞳孔驟縮,後背緊貼在門上,恨不得鑽進去。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沈寅産生了一種恐懼,他害怕自己有一天會變成于捷……
“那天你不是問我恨不恨你嗎?”沈寅冷笑,“我現在回答你,我恨死你了,巴不得你去死!”
席容瞳孔驟縮,眼前看到的仿佛是沈寅提着刀向他走過來了,他腿一軟,慢慢滑坐在地。
可是下一秒,預料中的刀子沒捅過來。
沈寅帶着一身侵略性極強的紅酒香壓了下來,掐着席容臉強迫他直視自己,他一字一句地說:“還記得你當年闖進我家,像這樣居高臨下看着我的樣子嗎?要不是為了姥姥,那個時候我就會殺了你。”
拉滿血絲的雙眸在昏暗的光線下血紅一片,看得席容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同時又感覺到了一片寒涼。
原來那個時候,起殺心的不止他一個……
“不過,讓你就這麼死太便宜你了。”沈寅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他擡起手,指尖夾着一根裝着粉色液體的小藥管。
會導緻易感期提前到來的迷情藥!
席容更加慌亂了,不顧一切拼命掙紮起來,可他隻要一動,沈寅就會收緊手上的力度,席容說不出來話不說,感覺下颚骨都要被這個王八犢子捏碎了。
更讓席容驚恐的是,這劑藥并沒有打在他身上,沈寅迎着他震驚的目光注射進了自己的腺體裡……
氣氛頓時安靜了,連窗外的雨聲仿佛都小了下去。
藥劑的注入讓沈寅有些不适,他放開了禁锢席容的手。
“救命!救命啊!”席容馬上反應過來,瘋狂砸門,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要死了!沈寅已經不能被稱作人了,太可怕了!
還不到兩分鐘,房間内的紅酒香爆發性地鋪滿每一個角落,易感期Alpha的味道讓席容瞬間警惕起來,他竭力壓制着不釋放自己的信息素進行抵抗,以免起到反效果。
後脖頸再次被掐住,席容身子頓時僵硬,滾燙的呼吸伴随着紅酒香灑在耳邊:“想想看,讓你懷孕不是比殺了你更痛苦嗎?堂堂優質Alpha懷孕了,這真是莫大的羞辱。”
“你這個畜生!”席容暴怒,反手就想扇沈寅。
沈寅一把握着他的手腕摁在地上,聲音顫抖:“再為我懷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