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誰?”席容沒忍住問道。
沈寅歪着腦袋疑惑地看着他,“嗯?怎麼,你跟他說什麼了?聊得挺開心啊,都主動跟我說話了。”
這話酸溜溜的,席容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跟你說。”沈寅伸手環住他的腰,将紀辰的來曆和盤托出。
席容聽的眉頭越皺越緊,“也就是說,裴簡現在在跟紀辰的女朋友,也就是于捷的妹妹談戀愛?”
沈寅點點頭。
“紀辰跟她分手了嗎?”席容問,“這關系怎麼這麼混亂啊?”
“呃……這個不能告訴你,這是裴簡的事,你不要插手,也不要替别人插手。”沈寅把玩着席容白皙瑩潤的指尖。
“我隻是好奇。”席容惋惜道。
“寶寶,”沈寅忽然叫了一聲,“你親我一下。”
席容一臉鄙夷地同他拉開一段距離。
“快親我一下,我給你個驚喜。”沈寅不依不饒地又貼進席容的頸窩裡。
席容被他這無賴模樣逗得又好氣又好笑,想起沈寅的過往,心裡還是軟了幾分,他微微偏過頭,輕輕湊過去,在沈寅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一下。
沈寅瞬間眉開眼笑,雙手緊緊摟住席容,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驚喜就是,明天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席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沒想到沈寅說的驚喜是這個,這段時間一直被關在家裡,他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了,他難以置信的問道:“真的?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當然是真的,明天咱們就出發,去好好玩玩。”
羅馬的晨風帶着些許涼意,卻也格外清新。
文藝複興的陳舊建築靜靜伫立在光滑的石闆路兩側,牆上斑駁的痕迹非但沒有減損美感,反而增添了幾分曆史的厚重感。
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多了。
席容像是剛從牢裡放出來一樣,看見滿大街的人眼中是藏不住的激動。
人啊,好多人,像是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一樣,席容激動地想哭。
席容挺想四處逛逛,以前在歐洲讀書的時候太忙了,都沒空出來玩,可是沈寅生怕他跑了,緊緊牽着他的手,身後還不近不遠跟着七八個保镖,席容實在是有心無力。
路過一家面包店時,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沈寅停頓了片刻,牽着席容的手走進店裡,選了塊熱乎乎的面包,“這裡的可頌特别好吃,你嘗嘗。”
席容咬了一口金黃酥脆的可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不錯。”
繼續往前走,街道漸漸熱鬧起來。
街頭藝人拉着手風琴,歡快的旋律在空氣中跳躍,席容循着聲音望去,一群鴿子在廣場上悠閑地踱步,他揪了點沒吃完的可頌想逗一下鴿子,結果被沈寅一把拉下,口罩上方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别碰這些玩意兒,髒死了。”
晨光在石磚路上流淌成河,席容盯着掌心捏碎的面包屑,指甲深深掐進肉裡。
“飛了。”他忽然輕聲說。
沈寅擡頭望去,方才盤旋的鴿群已化作零散的白點,融進教堂的穹頂陰影裡。
席容盯着沈寅卡在他腕間的虎口上,力度恰到好處地控制在疼痛與掙脫之間,不上不下,把控完美,也永遠無法掙脫……
“那邊有賣gelato的。”沈寅指向噴泉對面,奶油色遮陽棚在陽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澤。
席容深吸一口氣,妥協地說:“要開心果味的,多加榛子碎。”
“隻能吃一半。”沈寅的氣息拂過他耳際,溫熱裡裹着紅酒的醇香。
“你!”席容下颚線緊繃,敢怒不敢言,沈寅把他當小孩子管着!
“春天才剛到,還冷着呢。”沈寅自顧自地說。
保镖很快就把東西買過來了,倆人一邊吃一邊走。
穿過一條小巷,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宏偉的教堂矗立在廣場中央,陽光灑在彩色玻璃窗上,折射出如夢似幻的五彩光芒。
席容仰頭望着教堂尖頂,輕聲感歎:“真漂亮……”
沈寅從背後環住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語:“你喜歡的話,以後常帶你來。”
就在這時,廣場上的噴泉突然噴湧而起,水花在陽光下形成一道道絢麗的彩虹,有不少人都圍在水池周圍投币許願。
席容轉身對沈寅說:“我們也去那邊看看好不好?”
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沈寅心中一片柔軟,輕輕點頭:“好。”
噴泉的水珠在陽光下碎成千萬顆鑽石,席容接過沈寅遞來的硬币,正要丢進去,沈寅忽然開口:“要閉眼許願的。”
席容閉上眼睛,丢開手中的硬币,清脆的聲響驚起一圈漣漪。
“許的什麼願?”沈寅環住他的腰,這個姿勢既能将人困在懷裡,又能随時應對保镖的警戒。
席容盯着水面漂浮的硬币,它們正在下沉,像所有無法實現的祈願,“願你……不得好死。”
最後一個音節消失在突如其來的親吻裡。
沈寅的舌尖吻帶着掠奪的力度卷走他齒間的奶油香,輕輕一掃,又很快消失,席容甚至都來不及作出反應。
噴泉池底,那枚浮雕硬币終于觸底,在幽藍的水波裡閃着微光。
“但願上帝能教化你這個人渣。”沈寅重新戴上口罩,毫不客氣地怼回去。
“像你這樣的,撒旦都得拜你吧?”席容立馬怼回去。
“太客氣了,你這樣的詛咒我不知道聽多少人說過,聽得都快吐了,我照樣活得潇潇灑灑,”說着,沈寅傾身湊近,恬不知恥地說:“想□□就□□,多快活。”
席容擡腿踹了過去,“傻逼!”
就是這樣,溫情不了三秒就得吵起來,這種情況持續很久了,倆人都習以為常了,誰叫對方嘴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