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楚願聽見一大堆金币被人拿走的聲音,他電子錢包裡的資産正在飛速減少,從百億10000000000暴跌至1000萬:
“您的資産已恢複成初始千萬元,評級回歸A8,恭喜你成為目前評選者中等級最低的學生,再加把勁,【貧困生】一定非你莫屬!”
楚願掃視眼前的局面,這個紅發男若真是賀董養子Fenris,那資産等級就是A11的百億,秒殺A8千萬的他,輕而易舉。
紅發男的跟班們大約也是非富即貴,這夥人氣勢洶洶地瞪着他看。
在這所等級分明的學校,原本比他們窮那麼多的A8窮鬼,竟敢假扮A11百億賀董的養子,博取了廣大同學的豔羨與崇敬,簡直是罪不可恕!
楚願環視四周,門口被這群人堵住了,廁所裡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同學,通風窗太小,根本不可能鑽出去。
他沒有逃跑的路徑,難怪廁所是校園霸淩經常發生的地方。
“你說你是Fenris,而我是冒牌貨?”
輸人不能輸陣,越是這樣來勢洶洶的百億對手,越是要先發制人。
楚願無視劍拔弩張的氣氛,不僅絲毫不退,反而上前一步,質問紅發男生:
“假如真是這樣,你昨天幹嘛不說?”
周圍同學們目光一頓,轉而投向紅發男。
是啊,如果真是假冒,真養子看到冒牌貨一下就能揭穿,怎麼憋了一天到現在才來說?
“昨…昨天事發突然,我還沒反應過來。”紅發男生狡辯,“是今天律師帶着文件來,我才知道爸爸他…昨晚遭遇火災意外……”
楚願在心裡笑,膽小鬼,他已看透了這個紅發男的心思,之前不敢承認自己是賀董養子,原因無他,因為紅發男早知道自己的養父賀董變成了食人鬼。
所以甯願在學校隐姓埋名,也絕不想跟賀董相認,既然有人願意冒充他,那就讓他冒充吧。
但現在情形不一樣了,賀董死了,莊園燒毀,律師帶着文件而來,真正的Fenris自然跳出來,要拿到屬于自己的遺産。
楚願:“昨天爸爸來學校,你都不敢去找他搭話,現在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說是他養子?我看你就是知道我爸出了意外,現在跳出來假冒養子争遺産!”
不能給對手反駁的時機,語速要快,氣勢要強,并要讓他自顧不暇,楚願快步上前,劈手奪過律師手裡的收養文件:
“這什麼律師也是你早就串通好的吧?我從小到大壓根沒見過這号人!我爸早就收養我了,十幾年前辦的收養手續,這文件怎麼可能還會這麼新!之前在學校這麼多年都沒人認識你是Fenris,怎麼現在我爸一死,你就成他兒子了?”
嘶啦——收養文件被楚願撕成碎片,雪片一樣扔到紅發男生頭上。
“你…你……!”
紅發男猛地遭到連環重創,張了張口,還是咽回去。
楚願拿捏準了紅發男不敢在這麼多人面說出賀總其實是食人鬼的事實,那隻會加重同學們對他的不信任。
至于收養文件的新舊,根本沒人會去認真觀察,保存得當,好的紙張放十來年也并不會發黃陳舊。
楚願紅口白牙咬定那是新紙,帶的周圍人也先入為主覺得那紙就是新的,這跟賀董的收養時間壓根就對不上了!
周圍同學對紅發男的眼神變得狐疑,開始揣測這或許是一場豪門遺産争奪。
别人家裡事,還是少摻和為好。
“昨天我爸來學校的時候,你們很多人都看到了。”
楚願一記眼刀掃射周圍同學,再指着紅發男的鼻子罵: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來污蔑我!還有你們這群幫腔的人,我一個都饒不了!”
NPC同學的目光在他和紅發男之間轉來轉去,各個都陷入沉默。
确實,昨天賀董在辦公大樓的時候親切地叫這位同學Fenris,後來還開着勞斯萊斯去宿舍接他,總不至于是賀董錯了吧!
有的人默默退開小半步,不想摻和了。
紅發男看到“軍心動搖”,急了:“怕他做什麼!這家夥到底是不是賀董的養子,一試不就知道了?聽說你參加了貧困生的評選,評級也就是個A8……”
——絕不能讓他說出霸淩指令,否則就完了,楚願當機立決揚起手——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
周圍同學們跟着倒吸了一口涼氣。
楚願照着紅發男哔哔的嘴抽了一巴掌,抽的對方嘴唇嗫嚅,一臉難以置信:
“你…你敢打我?”
楚願沒跟他廢話,揚起手,啪地又是一巴掌:
“打的就是你,還敢頂嘴?”
他平常看起來戴着個黑框眼鏡,斯文軟糯的學生樣,此時卻突然爆發出強大懾人的氣場,同學們都給吓了一跳。
像他們這樣等級較高的學生在學校裡總受到尊重,互相之間吹捧着,維持表面的禮貌,誰也不可能揚手就打同等家境的同學,還連打兩巴掌!
紅發男被打的頭都懵了,他本來是結伴來霸淩這個冒牌貨的,現在忽然被打,還連打兩下,直接吓住了,反倒更不敢動手。
——既然敢打人,說明對方有十足的底氣。
百億養子的身份興許不一定是假的,才有這樣趾高氣揚的資本。
紅發男臉上脹脹地痛,開始陷入自我懷疑,難道賀董其實也收養了其他人叫Fenris?是他弄錯了?
本來就在搖擺的同學們一下子更是倒向楚願那邊,連律師都看呆了:
眼前這小子雖然真的不是賀董收養的Fenris,但他竟敢毫不猶豫就抽人,氣度不凡,難道……
這孩子還有另一重神秘尊貴的身份?
楚願将他們的反應默默看在眼裡。
Money學院的規則是誰的錢更多就可以無條件霸淩對方,但問題是,如果錢多的學生錯以為窮學生跟自己一樣富有,從而害怕的不敢行動,那就另當别論了。
這就是典型撐死膽大的。
就在衆人都在心裡猜測他是否有神秘身份、而不敢輕舉妄動時,楚願很幹脆地迎合了他們的心理,單手插在校服褲兜,雲淡風輕地提起一句:
“你們知道我同桌是誰嗎?”
幾個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一個悄悄在附在紅發男耳邊耳語:今天他們班上有一位轉校生,是來自塔斯維爾的王子殿下,好巧不巧,就坐到了這位陳遠同學的旁邊。
楚願低下頭,讓鏡片反射出幽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猜猜我們是什麼關系?”
所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知道你倆是什麼關系呀?
“能有什…什麼關系?”紅發男頂着被打腫的臉,壯着膽子說,“你少在這裡裝腔作勢!你們都不是一個國家的人。”
攀親戚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去!
楚願清了清嗓子,把聲音壓低,像在跟他們說一個驚天大秘密的悄悄話:
“我是他未婚妻。”
“……”
紅發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