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下動用靈力有些麻煩,神仙在凡間動用靈力會受天譴,端看動用靈力多少,便受多少天譴,照夜卻顧不得這麼多。
将楚越扶到床榻之上,照夜低頭看自己身上如此顯眼的裝束,不由頭疼,若是還是變成原身,一隻小山雀多有不便,還是得換個身份才能時時看着楚越,以防楚越不知何時被人殺了。
想至此處,照夜不由轉頭看向門口倒地的宮人,忽然計上心頭,施了個術法抹除楚越與宮人關于她的記憶,再施了個障目術在身上。
晚間時候,楚越醒來之時,腦中一瞬恍惚,撐着頭緩了片刻,依然覺得今日的自己恍惚非常,好似忘了些什麼事,苦苦追憶卻沒個結果。
卻冷不丁身旁傳來一個女聲,語帶關切,“殿下睡了許久,身上可有不适?”
楚越眸中一片冰冷,擡眸望去是殿中的一名小宮女,楚越見過這女子,平日裡絕不會對自己如此,今日卻是為何,但也絕非好事。
楚越聲音平淡,“無事。”
照夜見楚越一臉冷淡防備,便安然起身站在一旁候着,心中知曉突然有人對他如此,他定然會防備。
楚越坐在床榻之上,不經意見着遠處桌旁的輪椅,以及桌上還未撤走的飯菜,低眉垂眸靜靜思索片刻,淡聲說:“你叫什麼名字?”
照夜喉頭一梗,腦中浮過一堆,都不知道說哪一個,随便胡謅一個?但照夜見楚越背對着她的身影,黑發微亂披散在背,高大卻纖瘦的身形,楚越看着着實太瘦,照夜心中如是想。
直到楚越微微側頭,照夜才回神,嘴一快便答:“照夜。”
楚越偏頭瞧着照夜,嗤笑一聲,“麻雀?”
照夜額頭青筋跳得歡快,咬牙應下,“殿下真是博學多才,還真是。”
楚越見照夜敢怒不敢言,指使道:“将輪椅推過來,我要下榻。”
照夜轉身腹诽楚越果然言語不饒人,真是無趣,卻還是細心将桌邊的輪椅推過來,伸手準備扶楚越上輪椅,楚越卻拂過照夜的手,自己按着輪椅的扶手,慢慢挪到輪椅之上。
照夜見狀也隻是收回雙手,沉默不言,那方楚越早已推着輪椅出了房門,房中隻有木輪轉動的聲音。
還在床邊的照夜,轉身見着門口的楚越,心頭竭力遏制心頭悶氣,這是她欠他的,等他平安無事她就能功成身退,才不會這樣受氣還不能發作,眼見着楚越已經出房門,照夜垂頭認命跟上。
門口的楚越在院中尋找一番,依舊未見那隻小山雀蹤影,心中一沉,靜默坐在輪椅之上,周身氣壓低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還在房中的照夜見楚越臉色蒼白,氣壓低沉,不知這人突然之間怎麼了,隻好侯在一旁,聽候差遣,哪知這人今天像木頭一般,照夜都換了好幾個站姿,輪椅之上的人卻依舊不動,連人帶椅杵在門口。
照夜着實摸不清楚越究竟要做什麼,可她着實無趣得緊,幹脆去廊下找了塊地坐着,隔着楚越兩三米的距離,楚越依舊不為所動。
照夜輕輕撇嘴,今日這人着實奇怪,往日裡也不見他如此熱愛曬太陽,眼瞅着天邊太陽已經挪到頭頂,照夜都覺得頭頂曬得慌。
過了一個時辰,照夜見那人依舊沒有挪動的意思,不由哀歎一聲,起身去房中尋了把幹枯破落的油紙傘,給楚越擋了擋天邊的太陽,語氣和順,“殿下不覺得曬嗎?殿下還是回房中吧!”
楚越擡頭看頭頂那缺了一角的油紙傘,陽光透過油紙傘撒下一束光,打在膝上,楚越開口,“你去尋張嬷嬷來。”
張嬷嬷,那個每日給楚越送飯的嬷嬷?照夜見楚越面色平靜,便将傘塞到楚越手中,轉身走下台階,去後院尋人去了。
照夜卻沒見身後楚越帶着思索的目光,一路盯着照夜離開院中,手上還有照夜手掌的餘溫,比他的更溫暖。
照夜将張嬷嬷帶到楚越面前,楚越問:“今日你可見到那隻小山雀。”
照夜登時有些心虛的捏了捏裙角,那方張嬷嬷搖頭,“奴婢今日未曾見過,那鳥雀終日與殿下形影不離,難道沒在殿中嗎?”
楚越不言,眉頭微皺,“你去殿外找找,多仔細看看。”
張嬷嬷行禮離去,出殿門去找鳥,照夜站在一旁正心虛着,楚越一眼掃過來,冷聲說:“你愣着幹什麼?你也一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