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心中氣憤在廊下揪着樹葉洩憤,想着還不如早點離開,還在這裡受楚越的欺負,忽然遠處行過一宮人,因着眼前樹木遮擋,那宮人并未瞧見照夜。
照夜卻是眼尖的看見那人是投毒的宮人,那日照夜将她的記憶消除,她記不清投毒一事,今日看着鬼鬼祟祟,若是又去尋那三皇子,那楚越有幾條命可以交代。
心中一番計較,照夜毫不猶豫悄悄跟上那宮人,那宮人一路往外走一邊小心四處查看,好在照夜視力絕佳,隔着遠也能跟上。
那人在皇宮之中走了片刻,到了一處宮殿,因着門口有侍衛看守,照夜這樣必然是進不去。照夜找一隐蔽之處,悄然化作原身,順利潛入那宮殿,繼續跟在宮人身後。
依舊是那方涼亭,宮人瑟瑟發抖跪在下方,嗓音發抖,“奴婢實在不知殿下所說。”
“你不知?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五日前就在此處,親手交予你毒藥,命你投在楚越飲食之中,可楚越今時今日還在人世,這點小事你也辦不好,不如先去地下等着你那腿瘸的主子。”
照夜站在檐上聽着這人歹毒言語,心中沉重,那宮人不住磕頭求饒,涼亭之外有侍衛将人拖走,那宮人正要大叫,侍衛眼疾手快狠狠扇了宮人一耳光,宮人登時便不聲不響,頭耷拉着被拖走。
涼亭之中的三殿下毫無所覺,繼續召來一名宮人,低聲吩咐,“你去将毒下在楚越膳食之中,利落幹淨一些,若是不成你也不必回來。”
宮人顫抖着手接過小瓷瓶,領命下去,照夜見着這一幕,簡直頭疼不已,這三殿下是腦子有問題嗎?楚越如今腿疾在身,竟然還如此狠毒,三番兩次謀求其性命。
眼見着那宮人已經下去,照夜早已不敢再耽擱,扇動翅膀往楚越所在趕去,這一次照夜早已将皇宮地形記得七七八八,又借着原身,很快便到達熟悉的殿宇。
照夜見院中沒人,隐在樹叢之後變為人形,連忙往房中去尋楚越,楚越還是照夜離開時坐在棋局面前,背影寂寥,見着這樣的楚越,照夜難得一愣。
楚越聞聲微微轉頭,問:“怎麼回來了?”
照夜這才回神,走到楚越跟前蹲下,四處看了一遍,這才放低聲音說:“殿下,有人要謀害你。”
楚越低頭看眼前蹲着的女子,語帶玩味,“哦?是誰你可知?”
照夜毫無所覺如實答道:“那人是三皇子。”
“竟是楚瑜,你又是如何得知?”
照夜見楚越面色平靜,絲毫沒有焦急之色,急聲說:“你先别管這些,你不着急嗎?有人要殺你。”
楚越輕撫袖子,“急有何用,我如今廢人一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何必掙紮。”
照夜無言,“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照夜還想說些什麼,殿外傳來聲響,好似是張嬷嬷在與人說些什麼,照夜想要仔細再聽,卻沒了聲響,轉而是腳步聲正往楚越他們而來。
照夜心中焦急,腦中還在思索着對策,房門之外腳步聲匆匆而至,擡頭一看,帶頭的正是涼亭之中受命的宮人,身後還跟着兩名宮人,身後的宮人手中端着托盤。
那為首宮人對着楚越行了一禮,聲音冷然,“七殿下安好,奴婢奉皇後之令為殿下送來補湯。”
楚越漠然瞧着,并不回答,那宮人也不在意,對着身後的人使眼色,端着托盤的女子上前一步,将托盤放到一旁桌上,那宮人又語帶威脅,“殿下還是莫讓我等為難,這是娘娘的命令。”
楚越看着那藥聲音語帶諷刺,“我看這恐怕不是皇後的命令,身後别有用心之人吧!”
“若是今日我不喝,你當如何?”
那宮人畢恭畢敬,語氣無波無瀾,“那别怪奴婢對殿下無禮。”轉身對着身後的宮人揮揮手,兩名宮人當即上前。
照夜方才就關注着兩人動作,見她們竟然如此嚣張,楚越再不濟也是皇子,小小宮人随意找個名頭就能逼迫,起身擋在楚越身前,大聲呵斥,“大膽,七殿下也是爾等敢造次的?”
三人被照夜的呵斥一時鎮住,随即那領頭宮人冷笑,“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賤婢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們兩将她拉下去,給我綁了待會送去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