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前,楚越原本在帳篷休息,卻被殺手刺殺,身邊隻有臨風護着他,最後臨風背着他躲入密林之中,哪知密林之中同樣埋伏有殺手,臨風無奈隻能隻身引開殺手,迫于形勢他從密林之中一路爬到溪邊,幸好一路之上并未有殺手。
之後他隻記得溪邊的流水聲,再無其它印象。
楚越捏着額角,心中思索着該如何回去,清嶽此時定是在尋他,如今他出行不便,不知那些殺手是否還在,隻要不被殺手發現,清嶽不多時就能尋到他。
楚越想到此處也隻能靜默坐着,等着地上的女子醒來,再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照夜醒來之時腦子迷迷糊糊,眼中帶着迷惘,還沒完全清醒,身邊一個清冷男聲傳來,“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處?”
照夜聽見聲音轉身望過去,楚越在木闆床上端坐着,神色平靜,除卻身上過于帶着髒污和血迹的白袍與他渾身氣質不外,他在這破敗小木屋之中毫無違和,與他的寝殿之中别無二緻。
楚越見地上那女子隻是擡眼瞧着他,并未回答他的話,那神态明明就是還未醒的模樣,楚越隻能再次開口,“回話,你是哪個宮的?我從前未曾見過你,還有你又為何在此?”
照夜這才回神,杏眼微微睜大,這才想起昏迷之前的事,再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提前施了障眼法,不然她在楚越面前該怎麼圓這個慌,隻是渾身靈力全無,不知這障眼法能夠維持多久。
最糟糕的是沒有靈力該如何回到神境,這才是照夜現在才想到的問題,想至此處照夜歎氣,真是時運不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又見楚越還目光灼灼盯着她,照夜隻能無奈随意扯了個名字,“奴婢名叫秋夕。”
“哪個宮的?”
照夜頭疼,心虛道:“殿下貴人多忘事,奴婢是殿下宮中的。”
“我為何從未見過你?”
照夜繼續胡編亂造,“奴婢人微言輕,殿下大概是沒有見過奴婢。”
楚越并未言語,照夜小心擡頭看楚越神情,不知他信了沒有,可如今也沒有法子。
楚越又問:“我為何在此?”
“殿下暈倒在溪邊,是奴婢帶殿下到此。”
“背着我的那人是你?”
照夜心中一刻震驚,有些艱難的問:“殿下那時醒着?”
楚越見女子一臉吃驚,語氣淡然,“有些意識。”
照夜這才放心,楚越該是沒看到什麼。
照夜心中還在慶幸,一旁涼涼的聲音響起,“你一個女子竟有如此力氣,從那溪邊到此也有一段距離,背着我怕是不易吧!”
照夜心中更虛了,“殿下說笑了,奴婢平素就是做些粗活,自然力氣大一些。”
楚越不再言語,照夜見他不再懷疑,心中稍微放心,小心的問:“殿下如今我們怎麼辦?”
楚越瞥照夜一眼,語氣淡淡:“等着,清嶽很快便會來。”
照夜這才放心下來,心緒一放松,照夜忽然意識到另一個更為嚴重的事,那就是她身上靈力所剩無幾。
照夜暗暗将手運轉靈力,但是靈力幾乎被耗盡,除卻将靈草渡給楚越,後來那陣奇怪的驚雷,打得照夜一個措手不及,雖然平素術法修習還算勤勉,但大傷初愈又急着給楚越解毒,靈力自然耗得所剩無幾。
照夜哀歎一聲,心想着這下想走也走不了,此去昆侖神境千裡有餘,沒有靈力,如何能進昆侖。
楚越見那女子忽然唉聲歎氣,一臉生無可戀之态,便靜靜看着,可楚越卻發現這女子神态動作甚是熟悉,這女子出現十分突然,可這神态卻與照夜十分相似。
楚越想到照夜,前些日子不知因何緣故,對他仿若陌生人一般,與她說話不是畢恭畢敬便是唯唯諾諾,且那宮人自稱漣兒,并非什麼照夜,種種事迹都讓楚越心中生疑。
最終讓楚越心中笃定那宮人不是照夜,那宮人雖然與照夜一樣的面容,可前一晚他包紮的傷口,宮人手上卻是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