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雅隻需要站在陷阱邊,不需要弄髒她的手,就能看她們無望地掙紮,仍舊束手無策被泥潭吞沒。
“不用擔心。”明雅露出了個微笑,笑意不達眼底:“我在學校會看着辦的。”
“怎麼?原來你已經有安排了?”
“給姐姐特殊的照看,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明雅動作優雅地放下餐具,緩緩地說。
“再怎麼樣,她都翻不出什麼風浪的。”
周末。
比約定的時間提前十分鐘,明殊走進民和律師事務所的大廳。
黎如正是律所的律師之一。
“你好。”明殊對前台露出微笑:“我和黎律師有約。”
“請稍等。”
前台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黎律師主要負責離婚等民事案件,往來都是面露疲憊的中年人,鮮少見到年紀這麼小的委托人。她不禁有些好奇。
“小妹妹,”放下内線電話,前台笑吟吟地為明殊引路:“黎律師正在等您,請随我來。”
落地窗前,一位短發女性正在打電話。
她身穿墨綠色的裙裝。擡眼看見明殊,黎如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在沙發坐下稍等。
明殊落座,好奇地打量起黎如的辦公室。
黎如和明殊的媽媽是舊友。
作為被委托的遺産管理律師,黎如代為保管明殊從母親那繼承的大部分财産。
明殊的目光落在黎如的辦公桌上,那裡擺着張合照。
兩個青春靓麗的女大學生穿着畢業的學士服,親密地摟着彼此,對着鏡頭綻放鮮妍的笑容。
女聲在背後響起。
“那是畢業的時候拍的,一晃眼就過去這麼多年了。”
明殊回過頭。
黎如正打量着她:“你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為了來見黎如,明殊穿了得體的套裝。
明殊把遮住眉眼的頭發用夾子别好,露出了從母親那繼承來的柔和眉眼。
但那有着鈍圓輪廓的眼睛裡卻有股銳利的神色,這使她看起來和她的母親截然不同。
“黎阿姨,”明殊揚起笑容:“……好久不見?”
“在你家的嚴防死守下,的确很難見到你。”黎如的态度并不熱切:“怎麼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跟您了解下我名下繼承到的資産。”
聞言,黎如微愣。她的眉頭擰起,竟然是防備的神色。
“誰讓你來的?你父親?你哥?還是你繼母?”
“我是瞞着他們來的,”明殊說:“是我自己的意願。”
這話并沒有打消黎如的疑慮。
“你……”她仍是那副不信任的神色,想說什麼,最終又咽了回去。“算了,你想看就看,”黎如歎了口氣,“反正很快都是你的。”
在原著劇情裡,成年後的明殊順利繼承回了豐厚的财産。
因此,明殊認為黎如就是她在尋找的盟友。
能夠遵守一份約定長達十餘年的人,要不然正直,要不然有深厚情誼,更有可能兩者兼有。
但黎如現在這心有芥蒂的樣子……
明殊趕忙在心裡呼喚菲特。“不對勁,”她問,“好感度是多少?”
“20%”菲特回:“還算高?”
“但跟想象中有挺大的差距啊。”明殊倒吸口氣,20%隻能稱得上點頭之交的友好,還比不上一面之緣的淮箐:“劇情該不會是在産生這偏差了吧?我有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果然,當黎如把從保險櫃裡取出的文件,翻開擺放在明殊面前時。
糟糕的預感成真了。
和原著中明殊繼承到的财産相比,她現有的資産嚴重地縮了水。
“我記得,除了名單上的這些……”
明殊雙手撐着下巴,表情前所未有地嚴肅。
“我應該還有繼承到策展公司、馬場等,還有幾套不動産……”
“是啊,”黎如攤開手:“但是你忘了嗎?是你自己不要的。”
“是你主動把這些公司的股權,轉到你爸和你哥的名下。”
黎如不近人情的外表多了幾分真切的懊惱。
“又把幾套不動産,無償贈予給你的繼母。”
“……”
“我勸過你的,也拼命阻攔過了,不然連現在這些都留不下。”
直到這時,黎如那20%的好感度才展現其複雜的面目。
她是真心想保護好友的女兒,但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向你承諾過,隻要你不點頭,誰都無法從你這拿走任何東西。但五年前的你隻想讨好你的‘家人’。才會連猶豫都沒有,就自願在那些協議上簽署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