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你們誰找到了羔羊啊?她到底跑哪去了?”
Cos上,臨時組建的群裡,消息正蹦個不停。
“那個**居然讓我流血了!我要讓她腦門開花!”
“能被一個女生打成這樣,你也是人才。”正拿着棒球棍的男生嗤笑,在鍵盤上快速敲字:“她也是幸運,沒遇到我。”
他正準備再嘲諷幾句,忽然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從天文館裡出來。
“找到了!”他發了個定位,興奮迎上前。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明殊不是單獨一個人。
明殊挽着琳娜的手,腳步輕盈地走在最前方。
單從遠處的輪廓來看,她兩竟像對關系親昵的朋友。
但隻要看到琳娜僵硬的面容就能曉得,她根本就是個被挾持的人質。
這還沒完。
除了昂首闊步走在前方的她兩外,徐娅等人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
這個十人左右組成的隊伍裡,還有溫以宸後援會裡的其他面孔。
那是中途被琳娜喊來的後援會成員是最迷茫的,突然得知要欺負的對象,變成要保護的目标,他們完全摸不着頭腦。
但他們平時早就習慣了聽從琳娜的指令行事,于是也接受了琳娜錯漏百出的借口。
這是在女廁裡,明殊就對琳娜提出的要求。
“惡作劇日太可怕了,我需要人壯膽。”明殊對琳娜提出要求:“你平時在後援會裡呼風喚雨,這種事應該不難才對。”
“可是……”琳娜大腦混亂:“我要怎麼和他們解釋……?”
“我管你用騙的也好,哄的也罷,”明殊沒耐心了,肅起臉:“那都是你要解決的事。”
明殊一展現出陰晴不定的那面,琳娜就立刻妥協了。
眼見這支隊伍接近,男生手中的棒球棍默默垂下。
剛剛他還在叫嚣,現在卻主動側身讓開了路。
明殊瞥了他眼,毫不留情地發出嗤笑。
男生瞬間漲紅了臉,但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硬是把深深的恥辱感憋了回去。
聞訊趕來的人都徹底傻眼了。
以琳娜為首的後援會平時在學校裡橫行霸道慣了,她們找明殊的茬又是有目共睹的事。
可現在這副就像是群貓唯老鼠馬首是瞻的光景,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時還有新的後援會成員趕到,融入進這支奇怪的隊伍。
人數占了優勢後,就再沒有敢來招惹明殊的人了。
“怎麼回事啊?”有人肘擊同伴:“就這麼幹看着,不上嗎?”
“你行你上!”同伴嫌棄:“跟去看看,她到底要幹嘛!”
悻悻收起歹意的學生們,就這麼被好奇心和不甘心吊着,自然而然地融進明殊身後的隊伍中。
明殊走進學生會所在的教學樓時,身後就這麼浩浩蕩蕩跟了一大堆人。
“嘶,不會吧!”人群中,有人倒吸了口氣:“看這樣子,莫非是要往學生會去?!”
由精英組成的金桂冠,是最尊重諾頓傳統的組織。
此時他們正在開例行會議。
學生會的辦公室裡,東牆覆蓋着亞克力榮譽展闆,曆年學生會合影在射燈下泛着冷光。
天花闆垂下三組水晶吊燈,長方形的胡桃木會議桌占據房間中央,擺放兩邊的真皮座椅按照職務等級區分。
盡頭是屬于會長的榮譽座椅。坐在那的溫以宸正低頭看提案,高挺鼻梁在側臉投下陰影。
“今年的招新也會繼續進行,預計隻會有兩個席位名額向外開放。”明雅站在投影儀藍光裡:“初篩的标準,依舊是排名前20%的績點成績,以及10%的民意選票。”
在諾頓高中,一個年級的人數大約為200人。
這意味着要想叩開學生會的大門,至少得有排名前40的成績,以及20個學生的聯名選票推薦作為敲門磚。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受試者還要經過三輪的測驗,才能擠進這窄窄的兩個席位。
“各位,我有個提議。”溫以宸合上文件夾:“今年的測試,我想取消筆試量表環節。”
量表同樣是諾頓經久不衰的傳統,曆屆金麥穗成員會維護更新題庫。
“會長。題庫是前輩們的心血結晶。在曆屆的選拔中也效果突出。”有人舉手:“請問理由是什麼?”
“現在在使用的量表,實際的題目涉及到高爾夫術語、遊艇部件名稱……這會使我們失去沒有這類‘文化資産’背景的優秀成員。”溫以宸環顧桌上的成員:“比起如何使用正确的餐桌禮儀,在桌上高談闊論,我認為,金桂冠現在更需要有手段的實幹型人才。”
溫以宸的聲望很高,見他這麼說,反對者悻悻地放下手。
“那麼,此項提案後續會按照流程,進入表決。”溫以宸微笑着,眉骨間的線條柔軟:“當然,具體的實務考題,會由各位來商讨決定。”
會議間歇,明雅泡起了紅茶。
“小雅。你還好嗎?”秘書夏鳴英挪到她身邊:“你姐姐成為了惡作劇日的對象,你現在肯定很擔心。”夏鳴英是個很有同理心的女生,“雖然學生會對‘惡作劇日’的立場一直是客觀中立不插手,但你要是偷偷用點職權……”
“讓你擔心了。但這是諾頓的傳統,也就是大家的意志。”明雅輕輕搖了搖頭:“就算我再怎麼擔心姐姐,也不能因此就破壞重要的契約。”
煮沸的紅茶熱氣蒸騰,白霧中的明雅面目模糊。
這并非她的手筆,她的确讓路展知暫停計劃,甚至和琳娜鬧得有點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