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你詛咒消除以後。”蕭曠說。
貝夜明無語地看過去。這個人還真是很樂觀,這件事明明一點頭緒也沒有,他竟然就想着以後的事。
“我想當小說家。”貝夜明悶悶的說。
這個秘密除了潘尋外他還沒有告訴過第三個人,但既然蕭曠已經知道他在寫小說了,告訴他也無妨。
“你寫的小說挺好的,你一定能成功。”蕭曠說。
貝夜明臉紅了一下,“你呢?你就一直當驅邪師?”
蕭曠笑了一下,兩手枕在腦後,道:“當然不是,我的愛好是走遍世界各地,看遍天下奇景,當然了,順手驅邪賺點錢。”
這還是貝夜明頭一回聽蕭曠談到自己的想法。
“那你當初幹嘛要當驅邪師,直接當旅行家或者攝影師不就行了?”貝夜明莫名其妙。
看蕭曠的談吐和舉止,似乎也是良好家庭出身,總不能無緣無故就走到驅邪這種邪門道路上吧?
這時,兩個小孩拿着墊子燈籠從他們身邊跑過。貝夜明恍惚想起原來還有不到兩周就到中秋節了。
蕭曠仰望着天空,仿佛陷入了回憶,“我最早接觸這一行,是為了我的父母。”
“他們也是驅邪師?”貝夜明問。
蕭曠笑着搖搖頭,“他們被靈異殺了。”
貝夜明:“……抱歉。”
“沒事,我已經親自為他們報了仇。”蕭曠說,“我就是為了他們才會去學驅邪。複仇之後,我發現已經沒辦法回歸正常人的生活,隻能繼續走這條路。當然,我也不是不喜歡驅邪,能幫助别人我也挺開心。”
可不知為什麼,貝夜明卻從他的語調中聽出了些許落寞。
或許他曾經還有過别的選擇,所以在失去了可能後才會這樣難過。
貝夜明沒想到蕭曠有這樣的過去,原來他也是被靈異改變了人生的人。
如果他沒有遇到蕭曠,在某一天他也會因靈異而死。
他們倆的命運竟如此相似。
“好了,來拍一張。”蕭曠突然起身,拿着手機坐過來。
貝夜明:?
蕭曠不由分說地摟住他的肩膀,把手機對着他們,“這回可别說我沒顧你的表情,來擺個造型,三,二,一,茄子!”
一道閃光燈閃過。
貝夜明:……
“你是不是故意的?!”
“失誤!忘了關閃光燈!”蕭曠笑道。
照片又成了黑曆史。貝夜明簡直要噴火。蕭曠給他重拍一張順毛。
“說真的,等你消除了詛咒,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各地走走采風。”蕭曠上傳着照片說。
“還是等我先活下去再說吧,我可不像你這麼樂觀。要是詛咒把我弄死了,這些都是幻想。”貝夜明說。
蕭曠輕笑一聲,“你怎麼這麼悲觀?做人就要樂觀,先想好的一面!”
貝夜明懶得和他辯論,“你這麼樂觀,要不說說有什麼辦法解決我沒有靈力的問題?我連符咒都用不了,遇到小二、小三簡直束手無策。”
蕭曠被他們之前稱呼靈異的方式給笑到,低聲笑起來,“你就這麼想學符咒?行!那我教你一招。“
貝夜明本來隻是說說,沒想到竟真有辦法。
“幾乎所有的符咒法術都需要靈力支持,唯有一種是例外。”蕭曠道,“這招叫入魂咒,隻需記住入魂的咒語和陣法便可使用。它的力量來源于靈魂,每個生靈都有靈魂,所以并不需要額外的靈力驅動。”
“對我有什麼幫助嗎?”貝夜明驚喜地問,“能壓制詛咒?”
蕭曠以手支頤想了會,“能幫你偷窺男朋友的秘密?”
貝夜明:……
搞半天原來和詛咒沒關系。
不過,最後,貝夜明還是學了這個咒術。不說别的,就說他作為一名驅邪師的弟子連一點符咒都不懂,這也太說不過去了。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用上這種不三不四的法術,但有總比沒有強。
*
三天的假期一晃而過。
貝夜明這兩天玩得盡興,昨晚和潘尋夜聊太晚,一上飛機又開始打瞌睡。他和蕭曠是連座,潘尋和女朋友在走廊另一邊。
貝夜明睡得東倒西歪,一不小心枕在了蕭曠的肩膀上。
潘尋正和女朋友說昨晚與貝夜明閑聊的話題。
“……我說他也該談個戀愛了,沒有享受過人生的人怎麼能寫出好作品,可他說現在沒空,真是氣死我了!”潘尋說着看向罪魁禍首,卻正好看見蕭曠輕輕幫貝夜明拉上蓋毯。
潘尋:?
蕭曠發現他在看,沖他笑了一下,手勢示意他不要驚動貝夜明。
潘尋瞪大雙眼,微微點頭,下一秒,突然恍然大悟。
他立刻扭頭和女朋友小聲嘀咕。女朋友越過他往貝夜明那看,也回頭和他嘀咕。
睡夢中,正看見一株小植物長成大植物的貝夜明莫名感到一陣惡寒,慢慢睜開眼睛。
迷糊間,他看見潘尋正和女朋友鬼鬼祟祟地往這邊看,還在不停的嘀咕什麼。
貝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