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國外,雲深她已經醒了,暫時脫離了危險。”景故知并不清楚自己的母親到底在手機裡看到了些什麼,隻是如實回應她。“媽你别擔心,我在國外待兩天照顧雲深。”
“脫離了危險就好,不過故知啊。”景母稍稍松了口氣,就想提醒景故知一二,“你們最近是不是太高調了?那個耳釘,那些照片,是你們故意讓人放出來的吧。”
景故知出道這麼些年,景母對娛樂圈的操作略有聽聞。
景故知看了眼賀雲深,準備起身走去門邊那打電話,卻被賀雲深繞住了手指。
“沒關系。不要走。”賀雲深張了張嘴。
有些人的眼睛,是讓人看一眼就會心疼和不舍的,何況她現在這般模樣。
景故知隻好重新坐在病床上。“是,也不是。媽,你不是說給雲深機會嗎?她是在維護我。”
“是嗎?”景母半信半疑。她剛才搜索景故知的名字時,并沒有看到什麼負面新聞。“不管怎麼說,你都給我收着點,這幾天你爸身體不太好。行了,你自己也注意身體,等賀雲深好了就趕緊回來。”
“您早點休息。”景故知避開了景母要求的回答,說完停了兩秒便挂斷了電話。
賀雲深并沒有聽到電話那頭景母的言語,隻是看着景故知眸色暗淡下來,她的情緒也跟着沉了下來。
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安慰起景故知。“别不高興,你看阿姨至少還打了電話來關心我,說明我通過考核的幾率很大。”
手指被輕輕抓緊,景故知感受着賀雲深的溫度,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意。“你啊,怎麼就這麼樂觀。”
“樂觀點不好嗎?”賀雲深松開她的手,将自己手臂擡起。
“幹嘛?”
“要抱抱。”賀雲深裝出委屈的模樣,“想抱你。”
“不怕疼啊。”景故知按下的她的手臂,傾身過去,在她嘴角點了一下。“你乖,等你好一些了我就抱你。我和宋導請了一周的假,不着急這麼點時間。”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在宋無看來是真的不短了。賀雲深清楚這點,收起了孩子氣,開始和景故知閑聊她最近的拍攝情況。時間已經太晚,賀雲深隻是為了讓景故知放心自己,掐着時間,過了半小時就讓景故知回去休息。
景故知自然是不願意的,她早就做好了在醫院留宿的準備。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把可調整後背的椅子。料想到賀雲深不會同意,景故知半哄半勸,眼看着時間就要到半夜十二點,賀雲深隻好同意。
那把椅子确實不适合用來休息,加上景故知擔心賀雲深,睡了還沒兩個小時就醒了過來。
見賀雲深應該是睡熟了,景故知小心從椅子上起來,坐到床邊。病房中的燈光微弱,景故知卻覺得此刻賀雲深的面容是那樣清晰。看了好一會,她突然注意到賀雲深耳朵上的耳釘。白色的珍珠上有了暗色。
想起賀雲深被人捅刀子的原因,景故知心頭就發緊。那暗色應該是血漬吧。
傻子。
景故知伸手,輕輕碰了下那顆珍珠。“一枚耳釘而已,我又不會因為耳釘丢了就不喜歡你了。”
——
異國他鄉的清晨并不安靜,時間剛過七點,景故知就醒了過來。她的手臂有些酸麻,不得不先小心翼翼地揉捏自己的手臂。
賀雲深還在沉睡,看上去應該還在做什麼美夢,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景故知看了她一會,覺得自己的手臂也沒那麼酸了。習慣性地,景故知将手臂支撐在床面上,托起下巴靜靜地看賀雲深。
這樣的時光,總是美好的。
看了有一會,景故知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拿出來看,是小謝發來的消息,問她想吃什麼早餐。另外還一一列舉了些日用品,問她有沒有缺少的。
景故知确認過物品,小謝準備的很齊全。時間還早,景故知讓她别着急。
賀雲深出事,景故知的擔心顯而易見,不管是小謝還是夏茗心裡都有所惦記,睡不太安穩,六點多就醒了。
【沒事,我和夏茗一會就過來】小謝回複消息很快。
一同傳過來的,還有景母的訊息。【你别讓自己太累,多休息,等你回來了媽再過來陪你幾天】
景故知看着這幾個字,心裡有暖意。說起來,她已經是很幸運的人了。她挨個回了消息。擡頭,發現賀雲深已經睜開了眼在看她。
“我吵醒你了?”景故知抓住她遞過來的手。
賀雲深搖頭。“沒有,就是醒了,說起來我剛才還在做美夢呢。”
“夢到什麼了?”
“夢到我們一起去旅行,吃了好多好吃的,看了好多美景。”
“就這樣?”
“這樣就很好啊。”賀雲深婆娑景故知的手背,“等我好了,等你拍完宋導的電影後,我們就去旅遊好不好?”
“好啊,那你可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我殺青了,你還在拍新電影,我們的檔期合不上。”
“我後天就好了,肯定!”賀雲深眼睛亮起來。
景故知的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她想去揉揉賀雲深的腦袋,給她一個早安吻。可惜已經開始工作的護士看到她們都已經醒來,端着藥物敲響了病房門。
按照醫生的判斷,賀雲深至少有三天是無法進食的,她本來就瘦,這樣的身體情況沒有藥物和營養液是無法維持的。護士重新換上三大瓶點滴,叮囑景故知一定不能給賀雲深吃任何東西,另外點滴打完,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她。景故知不停點頭。好不容易護士走了,值班醫生過來例行檢查。
簡單檢查後,值班醫生掀開了賀雲深腹部的衣服。這還是景故知第一次看到賀雲深的傷口。
傷口大約有7厘米長,不過越往下傷口越淺,應該是那名搶劫者最後慌了神所緻。即便如此,傷口還是觸目驚心,像是一條猙獰的蜈蚣被定格在賀雲深白皙的腹部。
傷口愈合情況還算好,醫生讓賀雲深就這麼掀着衣服,确保傷口透氣。
“疼嗎?”景故知心疼的難以言喻,她想去觸摸那道傷口,卻不敢。“你是傻子嗎!為什麼要為了一個耳釘去犯險啊!明明叮囑過你的,在國外遇到這種事情就把值錢的全部給對方。這次是他們及時趕到,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