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賀蘭就把我叫了起來，最早的一班車是六點。

“我沒煮早飯，等下我們在路口的小吃攤兒買點包子什麼的！”

“好……”

坐在副駕駛吃包子的時候我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掏出手機給賀蘭轉了五千塊錢。

“我給你微信上轉了五千塊錢，就是你給我那個……”

“我不會收的……那個店是我要開的，你也投了不少錢……”

“你也說了，都是投的，虧了就得人，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那是我還你的……”

“我是肯定不會收的！”

“我也是肯定不會收的，二十四小時之後就會自動退回的！”

“那我去銀行查賬号，原路退回去！”

“戴為國！”賀蘭明顯有點生氣了。

“我……”

“算了，我怕了你了……哎……”賀蘭歎口氣，幽幽的掃我一眼，“我們之間已經是一本爛賬了，這五千塊錢你先拿着，馬上就要養雞，到處都是要花錢的……”

“我們都是賣完雞之後才結賬的，都是鄉裡鄉親的……”

“你他麼能不能等我說完！”賀蘭狠狠的剜我一眼。

“……”

“這一年多，我到處忙，現在也沒心思在感情上糾纏太多……你要是願意呢……”

“我願意……”

“我還沒說完，你就說願意，你知道我說什麼嘛？”

“你說，你說，我都願意……”

“你要知道，我比你還大兩歲，我三十七了，就算是沒這個那個的毛病，能生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小了……”

“你要相信科學，現在的技術進步了……”

“你最好還是跟你爸媽聊下，老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我不想他們有遺憾……”

“這個簡單，我說我不能生就行了……”

“我知道這是你當下的真心話，但是将來呢，人都會老的，你到時候未必就這麼想了……人家都兒孫成群的，你跟我兩個要住養老院的……”

“這些不是問題的，方案我都跟你說了，都是我深思熟慮的，隻是你現在還不能接受……”

“你先回去準備養雞，回頭我們再說……”

“嗯……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反正我就是在家等你……”

“……”

“我電話要接！我的信息要回！白天忙，晚上也要記得回！”幾天以來，應該是幾年以來，這是我第一個這麼硬的語氣說話。

“嗯……”賀蘭輕輕的點頭，算是答應了。

“到了……”我深深大的呼出一口氣，“我走了……”

“嗯……那個……到了跟我說下……”賀蘭頓了頓，“我也出發了，八點我得到宜興，他們廠裡上班，我就開工了！”

“嗯，慢些開車，還早……”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