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他的藥也沒用啊……”

“我們都搞這行的，你也知道，這玩意兒十年前就禁掉了……”

“我不直接給雞吃，我想熏蒸、石灰水都搞完之後，噴灑一下……”

“這玩意兒違法的！我不管你怎麼用！你不記得鹽酸克倫特羅了？！”

“怎麼不知道的……我這種用法，最多也就是擦邊……

“你是哪兒知道這麼用的？”

“還沒我們倆的時候，咱們這兒就開始養雞了，你這不是白問麼？你就說能不能搞？”

“說的好像你知道哪兒有是的……”

“老獸藥廠改制之後……”

“你回來的時間不長，哪兒知道這些爛事的……”

“别人都知道我就不能知道啊……呵呵……”

“他們做獸藥原粉的，我确實比較熟，他們确實也有人搞過……這第二杯分兩口，喝了再說……”又是一擡下巴的事，半杯下去了，衛國的酒量有點吓人。

“我隻要給搞個一兩公斤就行！”

“我到時候給你信兒吧……”

“我十一之後就要進雞苗了……”

“不耽誤你的事……”衛國想起什麼，“不對啊，你要是為了這點事，不至于來找我啊，打個電話得事……”

“這麼多年了，我哪兒知道你會不會幫忙……”

“你少瞎說，我能不幫你？！”

“這不是這事違法麼……”

“少來！肯定不是這個，說不說？”

“衛國，咱們這樣，我們把這第二杯清掉，然後說？”

“……”衛國不說話，一口喝完，放下杯子就盯着我。

“我今天在柴灣，遇到林曉了……”

“她在營業廳上班，你要想，天天都能遇到！說不說！”衛國的臉紅了起來，不知道是不酒勁兒上來了。

“她問我凍卵的事……”

“……”

“衛國，這事，我覺得得跟你說下……”

“……”衛國低下頭，還是不說話，摸出一包煙出來，遞給我一根，我接過，他自己點上，再把打火機遞給我。

“我都三十五了……過完年，你們也都三十五歲了……”我吸口煙，“咱們都是搞過繁殖育種的，女人最好的生育年紀是二十四到二十九歲……我知道的就是你們從小青梅竹馬，那時候你也說過……”

“二哥……”衛國舉起酒杯。

“嗯……我不知道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在家這一年多了也知道，林曉後來一直都沒談過……桂香嬸兒、林醫師從來沒讓媒人等過門……”

“我知道……”衛國，還是抽煙。

“我問你，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說實話！”

“沒有，沒有……”衛國又是擺手又是搖頭。

“這麼些年就沒人給你介紹，哪個單位還沒幾個熱心大姐？！”

“二哥，我真的沒有，相親我也是都回絕的……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領導他們還覺得我是眼眶高，後來幾個大姐都覺得我是基佬了……”

“哈哈哈哈……”

“你笑個毛啊！”

“你們倆這算個什麼事……你還要不要林曉了？”

“……”

“你不說話，我就當還是要！”

“這個，你不要去瞎傳話！”

“我不去傳話，我就問你凍卵這事，接下來我怎麼弄？你也知道，真要去弄，也要受罪的！”

“我知道的……”

“最好呢，你們現在就在一起，這樣明年就把孩子生了，三十五歲，正好你們孩子二十五歲結婚的時候，你也退休了……”

“二哥啊!你要不要想這麼遠啊！你自己啥情況呢，還說我！”

“那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衛國長出了一口氣，“你該怎麼張羅還照張羅，我盡快去找林曉……行啊？”

“行不行是你的事！但是……”

“你哪兒來那麼多破事的，二子！”

“那我這張羅是也要白張羅了？”

“那你說要什麼！”

“剛才我求你的時候，還這個态度啊？”

“好好好，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回頭成了，我請你喝酒，林曉燒一桌菜……”

“就這個規格，夠了夠了！”

衛國突然意識到說了什麼，看看我，笑了笑，低頭找到杯子，“喝吧，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