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讨茶水喝,畢竟我不如顧大人,背靠大樹好乘涼,沒有太多人力物力讓我查案子,效率嘛,自然是沒有顧少卿高。"
既然是讨茶水,顧少卿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顧少卿親曆親為,真是折煞我了。"
"我的人都去查案了,倒茶這些小事自然是本人去做,若是讓本該查案去端了茶水,豈不是大材小用,自然而然的人手是不夠用。"
未點名道姓,宋少卿臉一陣白一陣青,悻悻喝茶。
明年,大理寺卿言大人就要退休了,宋大人所在大理寺資曆比顧大人深,對于這個位置他是勢在必得,但顧大人能空降于此,便讓宋大人有了深深的危機感,畢竟一個人的才能若不是絕頂的,是打不過這關系戶的。
而宋大人時不時的關心問候,顧淮瀾也已經是習慣了,揉了揉眉頭,"從嚴,可查到否?"
從嚴聽到吩咐,從窗外躍進,恭敬行禮,又将一張紙條呈現給他,"大人,那祈子寺确實有一個得道高僧,隻身雲遊四海,近日剛剛回到寺廟中。”
"這高僧不是寺廟的和尚?"
"不是,高僧名諱妄遊,和祈子寺的住持是好友,這便成了他在京城之中的一個落腳點。"
顧府。
陳挽本在書房内探些修仙修道之法,書本還未捂熱,杏花便過來了,也帶來了一道不好的消息,"夫人,顧六姑娘來了."
顧六姑娘?"是誰呀!"陳挽将書本合上,起身跟着杏花王正廳走去.
"是姑爺的嫡親妹妹,顧若竹。"
不會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吧,陳挽心中驚慌,這顧若竹年十三,此時一身杏花紋綠色衣裳,身後小厮拿着一些刺繡,見到陳挽的身影,整個人撲過來,摟着陳挽的腰間.語氣嬌軟,"三嫂,聽聞三嫂的刺繡功夫了得,特來賜教。"
"聽聞,是誰說的呀?"
"是二嫂。”
果然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刺繡,陳挽哪裡會這個呀,她連穿個針線都穿不好,還刺繡,簡直是張飛繡花,繡個毛呀!
"若竹,三嫂嫂也很想教你,可是最近三嫂嫂的手受傷了,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
"受傷,三嫂嫂你的手怎麼受傷了。"說着将她的雙手拉扯而過,仔仔細細給瞧了個遍,"沒有傷口呀,三嫂嫂,你是不是騙我,是不是怕教了我之後,繡得比你好因此奪了你的名聲。”
媽耶,這出話術,不像是她能說出來的話語,定是二嫂教她說的"三嫂嫂的手是内傷,這些日子被扭到了,傷到骨筋了。”
"你摔跤了?"
陳挽輕蹙眉頭,"嗯,是你三哥弄的,是他不小心的。"
小姑娘有些不高興了,"可是母親讓我這幾天内繡好刺繡,否則,就不讓我出門玩。"
"那我們就不出去玩,我們乖乖在府上睡覺。"
話落,小姑娘的淚水也跟着滴落,砸在地上,衣袖上,"三嫂嫂,你就是故意不教我的,我知曉,還讓我睡覺,你這是害了我。"
陳挽對于小孩子哭最是手足無措,在家時,就常常被侄女的撒潑弄得手足無措,此時,蹲在她面前,拿着手帕抹掉她的淚水,"我怎麼會害你呢?"
再說了,讓你睡覺怎麼害了你,自己巴不得天天睡覺呢,轉頭求助的眼神看向杏花,她也不會哄小孩,端着點心的盤子被她的淚水沾濕。
陳挽也是很想哭泣,她想回家,待在這個破地方,她也是煩惱得很,"姑奶奶,我手受傷了,真教不了你.要不你去找大嫂嫂或者二嫂嫂。"
小姑娘哭得一個勁的抽泣,胸腔跟着一震一震的,"這刺繡,我找她們求救了,大嫂嫂和二嫂嫂都沒有時間,眼下,還剩最後一個法子,就是找三嫂嫂你了。"
這話,如晴天霹靂,什麼叫隻有自己時間。
"三嫂嫂,我覺得你說手受傷就是騙我的。”
這小姑娘看得挺準,陳挽一時間沒了話語,轉而求救杏花,"杏花!"
"三嫂嫂怎麼騙你了."顧淮瀾的聲音傳來。
陳挽轉頭,他的身影從遠及近,這會子看,并沒有那麼讨厭了,反而這挺拔的身姿看得莫名順眼,還有一絲帥氣。
"三嫂嫂騙我說手疼教不了我刺繡,"她邁着步伐奔向顧淮瀾,跟着去告狀。
顧淮瀾牽着她的手,朝着陳挽走近,"三嫂嫂沒有騙你,她手确實受傷了。"
"啊,三哥哥,真的是你把三嫂嫂的手弄傷的呀,你好過分呀!"
顧淮瀾眼神閃過一絲質問,意味不明的看向陳挽,繼而閃過一絲她又胡扯了的無奈感."是呀,是三哥哥的不小心,是三哥哥的錯,将三嫂嫂手弄傷了,我給你找一個好一點的繡娘,讓她教你好不好。”
有了證人,顧若竹打消了疑惑,乖乖點頭。在離開時,又回過頭詢問,"三哥哥,你如何弄傷三嫂嫂的,你們打架了是嘛?"
"嗯,前些天在房間内打了架。"
顧若竹似懂非懂的走了,"三哥哥,那你要溫柔些,不能打三嫂嫂了,不然我就去跟母親告你的狀。"在場除了陳挽,其餘人臉上都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
"顧淮瀾,你在胡扯些什麼?"
當事人眉峰一挑,"不是你先與我胡扯的嘛?我打傷了你,挺會找理由給自己開脫."他湊近了陳挽,"大名鼎鼎的才女,當真不會刺繡,這不是每一個世家女孩的基本功嘛?"
陳挽往後退一步,餘光看到不遠處的尚姨娘,終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拉扯着他的衣裳,語氣挑釁,"你的心上人帶着孩子來找爹了。”
顧淮瀾眼神看向貼身小厮華明,就拉扯着陳挽走出了府内,"兩人身子從尚姨娘身邊擦過,陳挽友好的一笑,顧淮瀾則是兩眼不眨的超前而去,将她丢給了華明和杏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