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人。”
“找人,怎麼不見你吹那竹哨?”
陳挽讓從陽帶的禮品放下,還為他們準備了撈屍體的手套衣裳,依着自己的想法讓鋪面師傅裁制的,“有大理寺的官員在,作甚要勞累你們。”
八公擡袖擦淚,陳挽又及時岔開話題,“八公,可曾知曉馬五七這人。”
“馬五七,聽聞失蹤好幾天了,裡面是我們老大,你們進去問問即可。”
顧淮瀾微微颔首,拉着陳挽的手腕就往裡面走去,敲了敲門,直至裡面傳來聲響,這才推門進去。
裡面堂上坐着好幾個人,說是府邸,也就是個勉強遮風擋雨的房子,屋檐好幾處镂空處有陽光灑落,地闆映照着金黃色的光芒。
屋内隻擺放了幾張椅子,連張桌子都沒有,聽王鋪快道了,這些乞丐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地方作為基地,以四海為家。
而那坐于正中央的便是如今的乞丐老大,陳八。
“今日來了上客,我們窮,可沒有好酒好茶招待。”那陳八一腳屈在椅子上,另一隻腳垂着蕩來蕩去,若非開口,以為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毛頭。
“無需好酒好茶,隻需要些信息。”說着,顧淮瀾掏出準備好的銀兩,一并抛給了那陳八。
陳八手腳靈活,輕輕一躍,接下了那一袋銀兩,又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心滿意足的盤腿坐于椅子上。“所為何事?”
“馬五七,是你們的人,最近他去往了何處?”
馬五七此話一出,衆人臉色各異,驚訝,嫌棄,不屑,彎如沾染了一個人人厭棄的東西。其中一位更是淬了一口唾沫,“我呸,那臭小子,簡直就不是個東西,做人毫無底線,哪怕是一點蠅頭小利,就屁颠屁颠的去,丢我們丐幫的臉面。”
“就是,那小子性子孤僻,自私自利,你們莫不是要找他幫幹事,那我可勸你們小心為妙,他就是容易反水。”
顧淮瀾道:“隻是找他本人,聽聞失蹤了。”
“失蹤了就好,死了更好。”
讓人去死這話說出,看來是極恨的,陳挽摸了摸鼻子,“那請問陳大哥,該如何去尋這王五七,他身上可有何特征?”
陳八拿了銀子,嘴一咧,“身上哪有什麼特征,隻不過那臉上嘛,讓人是終身難忘,就那左臉,有一半的紫色胎記,當然了,這不是最吓人的,就是那嘴巴生得奇怪吓人,竟然與鼻子差點連在一塊,露出牙齒,就像是沒有人中似的。”
他的描述不準确,陳挽腦海中卻蹦出了兔唇兩個子。
這馬五七大概有兔唇,加上胎記如此明顯,那兇手去了頭顱就是怕被人發現。
隻是這信息完全不能探出馬五七就是那具男屍體。
從第一具男屍體被發現,到了如今,好幾天已經過去了,仍然是一頭霧水,科技的不先進,大大加深了查案的難度。
從那屋子出來到了繁華的街道上,兩人也是一頭霧水。
“一年前,聞昭當真是回了揚州?”
“在驿站處查到,他确實是已經回揚州了。”
“那還真的是奇怪。”陳挽揉了揉額頭,好不容易探出些線索,下一秒就被一個證據給證實了清白。
巧合一一對應,卻讓人心生懷疑,兩人滿步于街道上,見遠處有一糖水鋪,陳挽就拉着顧淮瀾過去坐下,點了兩杯糖水和一些小吃,從口袋掏出銀子,“我請客。”
她知曉剛才顧淮瀾已經把所有銀子給了那陳八了。
陳挽拉了一張小凳子就坐下,這簡陋的鋪面,顧淮瀾顯然有些猶豫,見陳挽大大方方的擺好了茶杯,這才緩緩坐下。
将茶杯拿出,給兩人各盛了兩杯茶,“别默着一張臉,雖說你的貴氣和這格格不入,但本意上都一樣,都是吃東西,誰還分貴賤。”
那老頭将東西盛上,喜悅沾滿整張臉龐,“姑娘這話說得通透。”
聽到誇獎,陳挽臉上洋溢傲嬌,她眉眼生得和煦,如春風撫人心玄,雖不是一眼讓人驚豔,卻也讓人移不開眼,被那抹舒緩吸引,俏臉含不嬌羞,自信的,獨立的竹玉,亭亭玉立孤傲的立于百花之中,世間,隻此一朵。
不可摘下,否則會枯萎。
顧淮瀾承認,自己移不開眼了,“吃東西要緊,查案子也要緊,你心中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