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宛舒醒了過來,一醒來,便被渾身酸痛刺激得想掉眼淚。
但這酸楚感,卻也告訴了她,她沒有缺胳膊缺腿!
原本以為,城堡女仆一月體驗行程在昨晚結束,沒想到,居然沒有被滅口。
渾身酸痛的原因倒不用猜,睡了一個晚上的地闆,這都算輕的。
沒看到顧棄,她連滾帶爬起來,顧不上收拾,她趕緊往城堡大門口跑。
出去之後就報警!
急匆匆拐彎。
她太緊急,根本沒防備拐角那邊也有人,一拐彎,就跟對方親密接觸來了貼身撞。
鐘宛舒捂住胸口彎腰,剛被憋回去的眼淚,還是被激了出來。
“你怎麼回事啊!怎麼走路的!”對方也被撞痛,語氣很不好,“我的胸!”
她擡頭,視線先落在對方揉捏的部位。
嗯。
按照對方的尺寸,兩人剛剛那種撞擊力度,的确她的痛苦比自己加倍。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
鐘宛舒一邊道歉,一邊視線上移,看到對方容貌之後,後面的話兀地止住。
她倒吸一口涼氣,渾身血液逆流,臉色頓時毫無血色。
對方蹙眉,一臉不高興。
“你幹嘛?一副見鬼的樣子!”
嗯,她見鬼了!
她眼前站着的人,根本就是昨晚上被顧棄一刀了結的同事啊!
她哆哆嗦嗦問:“請問,你有一個叫莉薩的同胞姐妹嗎?”
同事翻了個白眼,放下手,“神經!我就是莉薩。哪來的同胞姐妹。”
影子姐妹複仇?
雙胞胎之謎!
鐘宛舒能分分鐘寫出十幾個符合當前情景的劇本,但是,她看到了對方脖子上的痣!
這點不夠的話,還有手腕上的傷痕!她清楚記得,就是昨天,這位同事被她自己的手鍊劃傷手腕。
排除别的可能,那麼,即便答案再怎麼離譜,也都是正确答案。
同事早已經錯過她身邊離開。
身子一個哆嗦。
她猛地扭頭。
顧棄站在不遠處。
鐘宛舒連連後退,最後幹脆轉身往回跑。
她一路跑回蒲園。
關門反鎖。
但這一切,并不能給她安全感。
現在,她有些後悔了,如果跟同事住一起就好了!
随後,她想到那個“莉薩”。
貌似,也不一定是好事。
她隻是來打工的啊!為什麼要為難一個打工人。
這一天,鐘宛舒根本不敢外出,好在,她的小套房,雖然小,但有衛生間。而她還喜歡屯食,雖然三餐都包,但她還是屯了不少零食還有方便面。
礦工一天,從緊張到擺爛,也是作為底層社畜的無奈。
……
她慢慢地從床底爬出來。
就說吧,反鎖門根本沒有安全感。
她毫無形象坐地上,跟屋裡的不速之客對上視線。
不速之客先開口。
“你沒給我送飯。”
“……”
這是送飯的問題嗎?
她道歉,“我,我生病了,今天請病假了。”
嗯!是送飯的問題!
這位,昨天晚上沒有把她滅口,難道?
顧棄:“我餓了。”
所以呢?
現在廚房都下班了啊。
她小心翼翼問:“我沒有給你送飯,你今天就沒吃?”
他安靜看着她,雖然沒有回答,但她懂了。
這是什麼小可憐啊!
一瞬湧上憐憫,但随後,腦海裡浮現昨天他瞬身浴血的畫面。
那點剛冒頭的同情,立馬縮回去。
“現在廚房那邊已經下班了。”她小心暗示。
他又盯着她。
眼神的細微改變,讓安心自己小命得保的鐘宛舒一秒炸毛。
她果斷抛出自己的價值,“我的廚藝還行!少爺要是不嫌棄,我去廚房看看,能不能弄出點吃的?”
三秒後,他乖乖點了點頭。
她松口氣。
但這麼一來,她就不得不懷疑,自己昨晚沒有被滅口,難道是因為,自己每天給他送三餐?
敬業的品質,救了她狗命?
越想越可能,她站起來,打算給老闆一個全能打工人的震撼!
兩人轉移陣地。
她口中的廚房,其實是小廚房,平常負責的,是打工人的夥食。如果是大廚房,少爺們想吃東西,即便三更半夜,那也是不打烊。
好在,食材雖少,但也足夠。
“酸辣粉配煎餃,好不好?”
“再來一份海鮮炒飯。”
“棄少爺,你要是有什麼想吃的,跟我說。”
知道他不願意搭理人,之前也沒有試圖搭話。
但現在不同了!
如果他隻是普普通通殺人兇手,她當然能有多遠離多遠。
但是,屍體在她眼皮底下憑空消失,同時,又在第二天“複活”。
今天病假一天,她也不是什麼都沒想。
想來想去,她得出兩種可能。
第一,她做夢,分不清夢境現實。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兇殺案。
這一點猜測,證據充足,沒有受害者,兇手也淡定到異常。
第二嘛,那就涉及了她所沒有涉及過的領域!
她還記得,這個世界的世界觀裡,是有不科學部分的!
要問她更偏向哪一點?
此時此刻,是第二種!
“棄少爺,你要是沒意見,我就按着自己想法來了。”
她剛說完,他輕輕笑了。
美人含笑,本該是多賞心悅目的一幕,但鐘宛舒卻渾身過電,汗毛倒立。
“鐘宛舒。”
“!!”
這下不僅僅汗毛倒立,她都想拔腿就跑。
但他開口叫了她名字之後,又趴了回去,并且冷幽幽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