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體交纏,氣息交換。
顧棄沒跟人那麼親近過,更不用說還是異性。
鐘宛舒也沒有如此親密關系的人,但她分的清渡氣和親吻的區别,更分的清自己此刻的行為,她不是親顧棄,她是在搶奪空氣!
兇橫野蠻、強勢唬人!
以上是鐘宛舒對自己此刻形象的概括。
口中塞入濕漉軟綿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對她來說,宛如戰争。
她怎麼能認輸!
要死一起死!
吸、纏、鬥!
在她看來是生死搏鬥,但因為沒有睜開眼,所以并不知道,被她兇猛發誓“吸幹”的男人,睜着眼安靜看着她。
更甚至,兩人氣息交纏之後,她就沒有再感覺憋悶缺氧。
所有的古怪,都比不過被恩将仇報的委屈!
顧棄眨了眨眼,他目光微擡,水面上的人影晃動。
不能繼續下去了。
他扣住鐘宛舒的腰肢,腳尖一踩,輕松帶着懷裡的人往上,兩人破水而出。
“轟隆——!”
一聲雷鳴,混合着“劈裡啪啦”往下砸的雨滴。
莫名聲勢浩大!
鐘宛舒渾身一抖。
就說嘛!今天天氣這麼悶,肯定得落雨!
看!雨下的比那些女主角遇挫時還大。
鐘宛舒點點頭,表示自己果然沒有錯。
“棄少爺!好雅興啊。”
“大少爺,你看!什麼欺負人,我們棄—少爺,不知道有多風流快活。”
兩句話傳入耳裡,鐘宛舒下意識扭頭看去。
在雨簾中,她看到了泳池邊站着的人群。他們打着傘,圍觀着在泳池裡她和顧棄。
如此萬衆矚目,對打工人不太友好。
她下意識推開顧棄,他也沒再纏着她,成功脫離之後,她轉身遊到泳池另一邊,狼狽爬上岸。
糟糕!
女仆裙在對岸!
她是絕對不可能再跑回去找,好在小吊帶和沙灘褲,對現代人來說,小意思。
再說,雨那麼大,院子裡雖然有燈,但肯定差點意思。
再加上她長發糊臉,渾然沒有美人出水的驚豔,反而人鬼不分。
她有信心自己平平無奇不會被記住。
當務之急,溜之大吉!
鐘宛舒回了蒲園寝室,換了一套衣服,吹幹頭發,然後重回舞會現場。
從救人到回到現場,一個多小時過去,舞會還在繼續。
而打工人牛馬精神,無意中幫了她一把。
有一同事目光鎖定她,匆匆走到她面前。
“居然不是你?”
鐘宛舒:??
不明狀況下,多說多錯,隻要保持沉默就好。
這時,又湊過來一個同事。
“我也以為是她!不過這種情況,如果是她,怎麼可能還在這裡。”
第一位同事點點頭,“那會是誰?太不可思議,顧棄那麼難攻略,這人的進度也飛太快了!”
另一個同事跺腳懊惱,“可不是嘛!她要是成功,很多線就不能走了!”
被當成空氣無視,鐘宛舒告訴自己,不要多問,再多疑惑也不要問!她雙眼無神,木着臉安靜如雞,被忽略徹底,兩位同事質問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是所心所欲。
等人一走,鐘宛舒大大松口氣。
雖然人家沒說清楚,但她還是聽明白了。
他們在找救了顧棄的女仆。
還好還好!他們果然沒有認出她。
緊張的她腋下都出汗了。
她放下托盤,打算去洗手間洗把臉,一個轉身,被一條胳膊擋住去路。
視線上移,陌生男人正盯着她。
人是陌生,但知道對方是護衛隊。也就是城堡少爺們的雇傭保镖團。
她僵硬擠出笑容,“為,為什麼擋路?”
保镖擺出同為打工人的木頭臉,發表指令,“信少爺找你。”
*
信少爺,全名顧琛信。
在一衆少爺中,人氣突出。因為他的母親,是現在顧家家主身邊最得寵的“夫人”。
這位夫人經商手段了得,顧家主的私産很多都由她在負責。
是了,這麼多少爺,自然不可能是同一個母親。
信少爺本人,是一位長相斯文的青年,有一種氣質,極易獲取别人好感,此刻,他就未語先笑,“鐘宛舒?”
她猜到了為什麼要叫她過來,但她裝不知道,“是,信少爺,您叫我來是?”
信少爺始終帶着淺淡的笑意,他沒有立馬給他解惑,反而招手指了指他前側的位置,“别緊張,坐。”
她猶豫三秒,依言入座。
而她一坐下,原本屋内的兩個保镖安靜退出。
孤男寡女,單獨相處!
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泳池的事,但還是容易讓人緊張啊。
身下座位好似有砂石硌人,她小幅度晃動。
“信少爺,你有吩咐盡管說!舞會那邊缺人,我不能離開太久,不然會被罰錢。”
“你挺有意思。”
“……”她耍猴戲啊!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