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天将靈氣注入靈劍,纖薄的劍身泛起一陣青色的光芒。劍鋒微微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
“你這劍!”魔修瞳孔猛然收縮,驚怒交加,随即咬牙切齒地罵道:“天衍宗的老賊還真是道貌岸然,賊心不死!你們一派三代,真是天衍宗的走狗!”言語中中充滿了怨毒與憎恨。
話音未落,魔修的攻勢驟然變得更加狠戾。他的手掌如鬼魅般揮舞,黑霧凝聚成鋒利的刃,三兩下便在朝天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傷痕。
魔修大手一揮,黑霧如鎖鍊般纏繞而上,将朝天牢牢囚禁,拖至他的身前。熟悉的姿勢讓她猛然想起,這人正是星坊中逃走的魔修!隻是他此刻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難怪之前沒有認出。
而此時,魔修也認出了朝天。他的目光在朝天臉上停留片刻,随即冷笑道:“半石人?你是星坊中的那人。”他的表情變幻莫測,從驚訝到疑惑,最後定格在譏諷:“這劍,我死都不會記錯,絕對是那老不死徒弟的劍。可是,怎麼會落到你一個半石人手裡?”
他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嘲諷,仿佛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那老不死機關算盡,卻沒想到你的體質特殊。真是天意弄人,哈哈哈!”他的笑聲在空曠的天坑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魔修的手如同鐵鉗般掐住她的脖子,越收越緊。
朝天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耳邊隻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她心中苦笑,上次能從險境中逃脫,全靠“正”的及時出手,可如今“正”仍在沉睡,她這次恐怕真是生死未蔔了。
然而,她并未完全絕望,體内的灰霧依舊在湧動。
魔修顯然過于自信,對她的防備幾乎為零。朝天咬緊牙關,用盡最後的力氣将灰霧凝聚在掌心,猛然朝魔修的心口拍去。
灰霧如毒蛇般竄入魔修的體内,他的身體猛然一僵,掐住她脖子的手先是松開,随即又猛然收緊。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眼神陰冷如冰:“還想着殺我?看來你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
他強行壓下殺意,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我不會殺你,我還要圍觀那老不死看見你混沌化之後的表情。狗咬狗,想必會很有意思。”
混沌化?難道是指魔化?
她努力從魔修的話語中拼湊出更多的信息。
“雖然我不會殺你,但也不會放任你奪取神器。你就乖乖呆在這裡,看着這個世界如何混沌化,然後成為我刺向天衍宗的一把劍吧。”
“看好這個女修,不要讓她跑了。”
魔修冷冷丢下一句話,随即将朝天扔了出去。他的身影在天坑密林的陰影中一閃,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朝天重重摔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勉強停下。她顧不上身體的騰空,迅速擡頭環顧四周。
隻見丁隊的三人正在與兩名元嬰魔修激戰,但他們的出手明顯比之前弱了許多,動作遲緩,靈力也顯得紊亂不堪。而那兩名魔修卻出手狠厲,身形在卷曲潮濕的密林中快速穿梭,如同鬼魅般難以捉摸,将衆人困于此地。
她心中一沉,魔修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她不能讓到手的線索再次斷掉。然而,丁隊衆人的狀态讓她無法放心離開。
就在這時,姬羽眠手中赫然出現一道瑩白的光芒,宛如一輪明月從黑暗中升起,清冷的光輝瞬間驅散了森林中的陰暗與粘稠。
朝天隻覺得頭腦一清,方才混沌不堪的思緒頓時明朗了許多。她眯起眼睛,看清姬羽眠手中握着的正是聖人骨。那光芒如同溫暖的潮水,将丁隊三人籠罩其中,他們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轉。
趁此機會,唐代宗和楊子威同時施展法術,靈力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出,将兩名元嬰魔修逼得節節敗退。
梁盛一邊揮劍抵擋,一邊大喊道:“快去追!”
朝天聞言,立刻收回手中的靈劍,轉身欲追。
然而,那兩名魔修見狀,攻勢驟然加劇,黑霧如狂潮般湧來,丁隊三人頓時壓力倍增,顯得有些吃力。
就在這時,楊子威一邊揮劍攻擊,一邊頭也不回地喊道:“小姬,你也一起去!”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決然,“長老們怎麼想的我們不知道,但你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她心中一震,轉頭朝姬羽眠望去。兩人目光交彙,姬羽眠立刻領悟了她的意圖,手中的聖人骨光芒更盛。
朝天争分奪秒地用劍尖在地上畫出幾道深淺不一的痕迹,随即從納戒中取出幾塊靈石,迅速抛向東西南北四個方位。靈石的位置有些歪斜,但陣法依舊勉強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聖人骨那股溫和的光芒消失,陰濕之感又席卷而來。朝天和姬羽眠頭也不回地朝天坑中心奔去。
兩人一路疾馳,耳邊風聲呼嘯。本以為路上會遭遇分散的魔修,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直到抵達目的地,他們竟未遇見任何敵人。
然而這并未讓兩人輕松片刻,因為坑底仿佛被人用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挖出了一個平整的圓形區域,四周崖壁陡峭直立。
峭壁上方,樹木以一種詭異的姿态向外圍歪斜,樹冠幾乎頭挨着頭,拱衛着中央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