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發現柳意歡有想去阻止家仆仗責雲澹的迹象,于是便故意叫住了柳意歡,面露擔憂之色,說道:“哎呀,意歡妹妹,娘好像不怎麼理你啊?這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惹娘生氣了?”
畢竟前世的時候,夫人知道柳意歡和雲澹情誼不是主仆之間的情誼,隻不過後來知道柳意歡心中要擇良人并非一介平民之時,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隻見柳意歡停下腳步,她緩緩轉過身,眼神冰冷地看着嫦曦,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說道:“姐姐,這裡就你我二人,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嫦曦好不容易讓夫人仗責雲澹五十大闆,可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思索片刻,她決定發發小善心,就姑且告訴柳意歡這個真相得了。
“沒辦法,誰叫你的雲哥哥不僅挪用相府的銀錢,還企圖當掉皇家禦賜之物來填補賬本虧空。”嫦曦淡淡說道。
“不可能,雲澹不會這樣做。”柳意歡信誓旦旦道。
她實在是不能想象雲澹會私自挪用錢财,更何況還有皇家禦賜之物?
聽到這裡,嫦曦忍不住嘴角一彎,順勢上前走了幾步握住柳意歡的手,看似關切地淡淡說道:“妹妹不用自欺欺人,等妹妹回去好好算一算,雲澹平時送你禮物的價值,就知道娘為什麼這麼生氣了?”
話音剛落,隻見柳意歡迅速抽開了手,将嫦曦視作仇人一般盯着。
見狀,嫦曦也是不慌不忙,心中暗自算了算時間,估摸着這五十大闆也快打完了,于是便說道:“妹妹,娘考慮到你的緣故,沒有殺了雲澹已經算是對他格外開恩了。”
柳意歡明白雲澹畢竟捅了這麼大簍子,想必不隻是五十大闆這麼簡單,可是又不想相信他或許被驅逐出府,所以還是不情不願的問了一嘴,說道:“姐姐就告訴妹妹,雲管家到底還能不能留在相府?”
隻見嫦曦緩緩轉身,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一個台階,居高臨下地看着柳意歡,微笑道:“自然是不能的。”
這副居高臨下的姿态讓柳意歡心中很不舒服,可她平日裡苦心經營的溫柔形象此刻卻成了束縛她的枷鎖,她隻能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把這口氣咽下去。
“意歡就不打擾大小姐了。”柳意歡淡淡道。
她語氣十分冷淡,說罷便離開了此地。
另一邊,李嬷嬷見柳意歡進門時臉色極為難看,于是趕忙停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到意歡跟前,關切地詢問道:“是何事讓二小姐煩憂?老奴願為二小姐分擔一二。”
過了好久,柳意歡才肯出聲,隻見她眼眶早已填滿了淚水,說道:“嬷嬷,雲哥哥被趕出府了。”
聽着柳意歡這般帶着哭腔的聲音,李嬷嬷心疼得不行,趕忙從懷裡掏出手帕,想要為她擦拭眼淚。
眼尖的柳意歡立馬看出了手帕的不對勁,這手帕是用青色的羽絲制成,邊角上面還淺淺繡了雲朵和柳葉,這分明是雲澹之前說要送給她的禮物。
“嬷嬷,這手帕是什麼時候得的?”柳意歡急忙抓起李嬷嬷的手,問道。
“二小姐,這手帕是雲管家今早讓老奴交給您的,都怪老奴忙着幹活一時間給忘了,對不起二小姐。”李嬷嬷一臉歉意的說道。
聞言,柳意歡一時間癱坐在了座椅上,這下才肯相信雲澹平時送的禮物很可能是用相府的銀錢買的。
回想起雲澹每次送給她的禮物都是精挑細選、品質上乘,她心裡又氣又感動,但更多的還是憤怒。
柳意歡很快調整好情緒,淡淡說道:“沒事嬷嬷,這手帕賞你了。”
李嬷嬷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還沒來得及說句感謝,便被柳意歡打斷了。
“嬷嬷,有一件事很着急,今晚太陽落山之前,必須在相府附近随便找個院子,然後把雲澹接過去,順便給他找個郎中瞧瞧。”柳意歡說道,順手給了一袋碎銀。
看着平日私下裡都喚雲澹為雲哥哥的二小姐,現下卻直呼其名,讓李嬷嬷瞬間有點不習慣了,但還是打算先去辦這要緊的事,便應道:“是,二小姐,老奴這就去辦。”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這才見李嬷嬷匆匆趕回來,手裡還提着好幾包藥包。
見狀,隻見柳意歡疲憊的身姿頓時有了精神,她揮手遣散了屋内的衆人,急忙問道:“嬷嬷,如何?”
“二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隻是......”李嬷嬷說道。
見其欲言又止,面露難色,柳意歡急得不行,連忙催促道:“隻是什麼?嬷嬷你倒是快說啊,莫不是要急死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