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琋氣得額頭青筋都跳起來了：“你大半夜的給我打視頻電話，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也不全是……”

“那你要說什麼？”

“今天的事情，我是打算道歉的，但是思來想去了很久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所以一直糾結到了現在才打來電話。”

郁琋沒想到林小小說話如此的直白，原本還有些生氣的嘴角一下子僵硬了。

“我沒辦法跟你解釋什麼，那個人我确實是認識的，但是我不是故意朝着你發脾氣的，我隻是……隻是當時腦子裡很亂，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情，所以才朝你發了脾氣，對不起。”

郁琋看林小小那雖然是在道歉但是卻明顯神情别扭不肯看鏡頭的樣子，覺得好笑，但是這個氣氛要是他笑出了聲說不定下一個道歉的人就成了自己，于是他隻能強忍着笑意。

這下他的表情從林小小那邊看就更加扭曲起來了。

怎麼還在生氣，這家夥明明是個男生卻這麼小心眼兒的嗎？

林小小默默在心中給郁琋扣了一分，硬着頭皮繼續哄：“所以，别生氣了好嗎？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

郁琋清了清嗓子，說：“那你打算如何補償我受傷的心靈呢？”

“……補償？”

林小小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忽然覺得自己上當了，被郁琋的演技耍了。

“要不，你就發誓以後隻吃我給你買的零食，怎麼樣？”

林小小透過手機屏幕看着那頭陰暗的亮光下郁琋狡黠的表情，知道自己果然被耍了：“你幼稚不幼稚？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攀比的？誰的零食不都是零食嗎？”

“當然不一樣，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看郁琋咄咄逼人沒有要退讓的意思，林小小也有點犯困，懶得在這種事情上跟郁琋找不痛快，更何況今天晚上她打過去這個視頻通話本身也就是為了道歉的，總不能道着歉再把人給惹得更生氣了吧？

“好好好，答應你行了吧？以後你要是天天給我買零食我就天天吃你的零食。”

“這可是你說的，我錄音了。”

林小小困得打了個哈欠：“錄吧錄吧，除了你，還能有誰那麼無聊給我桌子裡塞零食？既然我都答應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你已經不為這件事情生氣了？”

郁琋看林小小都困得眼皮睜不開了，從電話這頭笑了一聲：“困了就睡吧，明早我在老地方等你。”

說完，郁琋就挂了視頻電話。

屏幕重新陷入了黑暗，房間也再一次陷入了沉寂，郁琋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在，他起身去廚房接了一杯水，路過客廳的時候，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還閃爍着紅光。

輕輕碰了一下鼠标，屏幕就亮了起來，打開的文檔還原封不動地放在桌面上，上面宋珵的個人檔案和信息一覽無餘。

郁琋點了點鼠标，把文檔删了，又把電腦關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在生氣什麼，不過也無所謂了，能讓你這麼晚還打來一個視頻電話，橫豎是我不虧。”

————

第二天，林小小又一次在林漠的注視下和郁琋一起走着去學校，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的這個爸爸心是真的大，明明防賊一樣地防着家門口新來的那群家夥，怎麼卻對自己這個新同桌這麼放心？

再歪頭看看旁邊這個家夥，他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哼着小曲兒，走路也帶着節奏感，耳朵裡還戴着藍牙耳機，哪裡還有半分昨天下午生氣了的樣子？

“呵，男人。”

林小小冷笑着冒出來了這麼一句話，郁琋戴着耳機沒能聽清，于是摘下來耳機問了句：“什麼？”

“沒什麼。”

看郁琋那好奇的樣子，林小小壞心眼地開始欲擒故縱，偏偏郁琋就是會上鈎，這一路上一直纏着林小小追問到底是什麼，一直追問到了校門口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急得郁琋拉扯着林小小的胳膊低聲下氣地問個不停。

最後林小小實在是被他煩的不行，才告訴了他，可是大聰明郁琋卻怎麼都不相信：“就這三個字你有什麼好隐瞞了我一路的？不可能！絕對是說了别的什麼！”

林小小：“……”

這不是閑的沒事給自己找了個麻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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