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中陰陽怪氣。

“好啦好啦，趕緊寫你的試卷吧。”

林小小把郁琋的腦袋轉了過去，暗暗松了口氣。

有時候這倆男生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搞。

有了郁琋的威脅，宋珵好歹不會天天來找林小小，但是一周也總會來個兩三趟。

看在他有時候确實有學習上的困難的面子上，郁琋懶得理他。

林小小總算是在這兩個人中間找到了一個巧妙的平衡點。

随着學習壓力的增大，林小小發現周圍的人好像都越來越不愛說話了。

除了讨論問題的，大家都喜歡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争分奪秒地補覺。

早上來得越來越早，晚上走得越來越晚。

林漠也開始早起給林小小準備營養豐富的早餐，并且給她一些零用錢叮囑她一定要好好吃午飯，去超市買點喜歡的零食，别餓着。

晚上更是會親自到校門口去接她，陪着她走回家，跟她聊天幫助她放松心情。

每天的試卷好像永遠都做不完，也确實做不完，三節晚自習，七八張模拟卷，她無論怎麼分配時間也做不完。

隻能第二天早上去的早一點再補一補。

有時候上課困得睜不開眼，隻能偷偷在課桌下面掐大腿，把大腿都掐得青一塊紫一塊。

這一切的變化更讓林小小深刻的感受到，大戰在即的緊迫感。

她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因為她很清楚，命運的轉變，她的夢想，全都賭在這一刻了。

而這樣緊張的時間也總是過得飛快，眨眼間高三的上半個學期就結束了。

下半學期開始之前，林漠給林小小辦了住校，這樣省去了來回上學放學的時間，中午也不用趴在桌子上午休。

就這樣一點點熬過了最艱難的時候，迎來了高考。

前一天，老師什麼也沒說，隻是送上了最美好的祝願，然後大家就開始收拾教室，收拾東西，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

郁琋過來幫林小小搬東西時，林小小才注意到她好像已經很久沒和郁琋說話了。

他應該也和自己一樣累，眼下的烏青并不比自己好到哪裡去，黑眼圈也重重的，甚至……

林小小看到郁琋臉上的胡渣的時候，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

郁琋被林小小的笑聲吸引，擡頭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竟然也有不刮胡子的一天啊。”

郁琋後知後覺地摸了摸下巴，确實有些不一樣的觸感。

但是他卻隻是無所謂地搖搖頭：“算了，反正明天去考試肯定是要洗得幹幹淨淨的，好好珍惜吧，你很快就見不到了。”

林小小還沒開口嘲諷，宋珵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旁邊冒了出來：“沒人會珍惜你這胡渣的，别自戀了。”

他也幫林小小搬起來一些書，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和郁琋鬥嘴。

林小小也很久沒有聽到這種吵吵鬧鬧的聲音了，甚至都不忍心開口打斷他們倆。

雖然他倆互相看不順眼。

但是林小小今天看他倆都很順眼。

搬完了東西，再回來教室的時候，好像大家都不太适應了。

空蕩蕩的教室裡，隻剩下了課桌和學生，那些摞成小山的書堆和試卷全部消失了無影無蹤，反而讓空氣變得更加流通。

有的同學在做最後的複習，有的同學在發呆，有的同學在聊天。

林小小選擇了發呆。

都到最後一天了，也确實沒必要太逼着自己了，知識點進了腦子就是進了，沒進的就别進了吧，她有點累了。

回家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林小小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檢查了三遍自己所需要的東西，然後在林漠的陪伴下，打車去了自己的考場所在的學校。

學校門口人山人海，穿着紅色旗袍的家長們更是數不勝數，林小小已經很慶幸，自己還有林漠這個當爸爸的陪着一起來。

“好了，最後一遍，檢查完東西，就進去好好發揮吧，我會在門口等着你的。”

林小小低頭檢查東西，确認自己什麼都沒有忘記之後，才擡頭要跟林漠告别。

“爸爸，我要進去了，你要是覺得熱了就去旁邊的亭子底下坐一會兒……”

林小小一邊叮囑，一邊擡頭，卻發現林漠并沒有聽自己說話。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朝着一個方向看過去，目光還有些呆滞。

林小小疑惑地回頭，猛地發現自己的身後站着一個穿着紅色旗袍的女人。

但林小小卻露出了有些嫌惡憤怒的表情。

“夏瑜？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