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不知何時熱鬧起來,當然出現的都是德尚家的人,有人把暈倒的三個女生擡上擔架,有人在修理一樓砸壞的窗戶,還有人在打掃地面的碎塊,大概都是二月請來的吧。
昶和桃子快走出校門了,子鼠在後面快步追上。
“你居然是會長那麼優秀的人的親戚!”桃子始終不願相信,嘴邊不停地碎碎念。
“怎麼,你很尊敬她?”帶着幾分調侃意味,昶笑着偏了偏頭。
“會長她成績優秀、待人和善,做事果敢又熱心,再加上又是大美人,試問誰不喜歡?不像某人上課就知道睡大覺,看你這周的考試要怎麼辦!”桃子斜眼瞥了眼昶,語氣冷冰冰的。
“什、什麼??這周要考試……?!”昶還沒做出反應,反而後面追上的子鼠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鐵青了臉,“什麼時候?!”
“對哦,子鼠你是今天才轉學過來所以不知道。”會對考試感到緊張很正常,桃子沒把子鼠的驚訝太放在心上,“明天到大後天月末考試,科目隻有主課。”方才子鼠在請仙撞過來的霎那救了她,将子鼠稱為救命恩人完全不為過,因此桃子對子鼠的态度緩和了不少。
或許不是所有的未知都滿懷惡意。
想到這點,“不知道這邊和你之前學校的教學進度有多少區别,總之加油吧,有什麼我能解答的盡管問。”桃子笑了笑,簡單地鼓勵了一番。
“好、好的,謝謝……”子鼠僵硬地笑着道謝。
翌日,等桃子再來到學校,昨晚破損的校舍業已徹底修複,看不出痕迹了。
桃子一邊感慨二月行動的迅速,一邊拉開教室門。和同學道早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書包。
昨晚桃子沒有做噩夢,這是從母親的仿形消失以來第一次算得上安穩的睡眠。
興許子鼠和二月沖淡了她稍許對祟、對除祟師,以及對荒唐的一切的憤恨。
至于昶,他一直都莫名其妙,不會察言觀色、不會顧慮他人、自我中心、随心所欲,把祟吃掉更是讓人難以理喻。
說起吃掉,“你把請仙吃了,那三個女生怎麼辦?”桃子突然想起這個懸而未決的重大問題。
“和她們的緣我已經解開了。”一旁的昶一坐下就趴在桌上。昨天回到家他便直接去洗漱,倒頭睡到今早出發前,早飯也沒吃匆匆收拾完跟着桃子一起來學校。即使這樣,他看起來依舊沒睡醒,回話時拄着臉不斷打着呵欠。
“怎麼解開的?”在問出疑問之後桃子立即産生新的假設,“……你能使用請仙的力量了?”
昶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對。”
“沒有還願就解開緣不會有什麼影響嗎?”桃子帶着幾分懷疑追問。
“隻會把占蔔的問題和結果忘掉而已,不用擔心。”說罷,他又打了個呵欠,“好困,想請假……”
看吧,果然是莫名其妙的家夥。
當桃子這麼想着,昶又趴下繼續補眠。
“早上好,桃子。”子鼠走進了教室,向桃子打着招呼。
“早啊,子鼠……”桃子回應着,話說到一半被子鼠的臉吓了一跳,“你被誰揍了嗎?發型也變了。”
頂着深深的黑眼圈,子鼠心虛地幹笑兩聲:“不是啦,太緊張所以一直在複習,不小心通宵了而已。”說着解開束起的發髻,俨然是一副困頓的樣子。
“噢……”桃子點點頭,默默為子鼠祈禱了一番,“希望他不要在考試中途睡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