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頓極其黏糊拉絲,表演性質極強的飯之後,瞿真已經開始覺得自己可以朝着演藝圈發展了,但這還沒有完,小少爺又超級黏牙地牽手漫步将她送回了教室之中。
她原先還腦袋清晰,這會兒吃完飯之後又散了會兒步,血糖急速升高,血液湧到胃部大腦供血不足,她本來就缺睡眠這會兒腦子暈乎,回教室就趴在桌子上放心大膽地陷入深度睡眠了。
蔺和站在外面看見她又重新趴下打算睡覺,情人眼裡出西施,瞿真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懶豬行為,在他眼裡也簡直迷人,身後的衆人都是他的跟班,某種程度上也是最了解他心事的人,知道他夢想成真,此刻都開口祝賀着。
蔺和心不在焉地聽着,走着走着他突然詢問道:“他呢。”
身後的跟班都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他指的是什麼,開口回答道:“他們發消息說看見他跑到藝術樓天台附近了。”
“他在那裡幹什麼。”蔺和不解。
跟班繼續道:“池景同的個人畫室就在那附近,多半現在在畫畫吧,不過他早就拿到坪城大學的直升名額了,小少爺,我覺得要不是為了瞿真......他今天幹嘛過來啊。”
他補充道:“而且您昨天公告都發了.......”
蔺和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拉開自己的椅子後才開口道:“有什麼動靜及時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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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真這回直接拉通睡到下午快放學才把前幾天缺失的覺給稍微補了回來了一點,她們這所岼城貴族學校對這批基本上算是快畢業的學生隻有考勤的要求,因為要準備最後的考試,下午教室已經不做授課用途了,隻是為他們提供一個學習的場所,隻要不影響别人幹什麼都行。
而且早上九點上學,下午不到五點就放學了,中間還有快兩個小時的午休,自由度非常高。
本校和外校的不一樣可以通過多種其他方式進入坪城大學,瞿真沒有什麼特長和獲獎經曆以及家世加持,隻能硬靠成績,就她目前這個分數剛好卡在危險線上。
等她睡醒拿起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才想起了被她放了快三個小時鴿子的池景同,最恐怖的并不是一覺睡醒發現時間快四點了,而是池景同連一條消息都沒有給她發。
她忘性大沒放在心上是一回事,另外中午果然不該吃那麼多的碳水炸彈。
瞿真暗暗懊悔道。
她和他也算是從小認識,後來又訂婚了那麼多年,對彼此之間相互都很了解。
瞿真輕啧一聲。
等會兒去了他還不知道要怎麼作妖。
她身量高挑,座位就在教室最後一排的靠後門處,這會兒時間來得及她完全可以處理好再回來和蔺和一起上學,想到這裡瞿真立刻動作迅速地跑出教室,她腿長跨台階的時候直接兩步并作一步,很快就來到了天台上面。
瞿真剛推開門就看見池景同背對着她坐在天台邊緣的高台上,雙腳都垂落在牆體外面悠閑地晃悠着,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他回過頭露出笑容:“我從中午等到現在,還以為你不會來見我了呢。”
長久的日曬讓他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泛起淺淡的玫紅色,他額角處的細碎小卷毛全部被風刮到了兩旁,露出了他飽滿的額頭,像狗一樣圓潤的暗綠色眼睛眯了起來。
他露出笑容呼喚道:“瞿真。”
池景同手臂一撐,整個人站了起來,九樓天台處的擋闆修得很高但是寬度卻不怎麼夠,他小半個後腳掌都露在下面,而且校方并沒有在外層做防護措施。
這個高度的風正當刮得猛烈,池景同的身體随着這個風有些晃晃悠悠的,瞿真捏着天台門把手看得膽戰心驚,雖然以她對他的了解,他不會幹出這種沒腦子的蠢事,但是誰又能百分百地保證一件事情呢。
瞿家破産的熱度還沒有過去,她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要是在這種時刻再登上除财經雜志外的狗血八卦報紙,又或者社會新聞頭條,那她真的要眼前一黑,入贅的事情也更加渺茫了。
如果來得路上沒有監控的話,那瞿真現在一定頭也不回地走掉。
瞿真不敢貿然開口,池景同這個人一直就癫癫的,她不斷地轉動着手中的門把手,思考着應該說些什麼。
池景同看她站在原地似乎同樣有些覺得疑惑,他歪過頭想了想,眼睛裡閃過一絲明了,他開口道:“幹嘛站在那裡不動,瞿真,你過來。”
瞿真随手關上天台的門,步伐緩慢地靠近了他,在還有幾步的時候池景同突然作勢往後退,天台上猛烈的風讓他的身體更加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瞿真瞳孔猛地緊縮,伸出右手已經做好拉住即将墜落的他的準備了。
“喂,瞿真。”
池景同下一秒就穩住了身體,然後輕笑起來,開口道:“幹嘛,難道真的覺得我會跳下去,那就太小瞧我了,我死了,你和誰在一起?”
随後池景同大笑着張開雙手朝着瞿真撲了過來,狗狗一樣的綠眼睛中全是興奮,他開口道:“就算死掉變成鬼,我也要永遠纏着你,姐姐。”
天台欄杆到地面上還是有一定的高度,瞿真雙手環住他的腰,順着他撲過來的巨大力道向後倒去。在倒地的最後一瞬間,池景同雙手交叉護住了她的後腦勺。
背部傳來輕微的痛感,瞿真常年練習防身術皮糙肉厚早就習慣了,她習慣性開口詢問道:“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姐姐你好關心我。”
他稍微支起上半身,打量她後才開口道:“怎麼突然感覺你變醜了,瞿真,我感覺是你和蔺和牽手牽的,他有點子不旺你。”
“不像我。”
池景同補上了真正的重點。
瞿真直接近距離賞了他一個大白眼,她穿的灰色衛衣,雖然外面套的有校服,可下半身的牛仔褲絕對是被弄髒了。
她開口道:“起來。”
“不起。”
“别耍賴。”
心情不太美妙的時候,瞿真的耐心一般就隻有幾秒鐘,她眉頭皺起,語氣已經不美妙了:“你起不起?”
“不要,你讓我抱會兒怎麼了,我們都快有一周沒有見了,怎麼就不見你想我一下啊。”他語氣黏糊,兩條手臂将瞿真抱得更緊了。
池景同又陰陽怪氣地補充道:“哦,我忘了,你aka天下第一無情鐵血壞女人,哇塞,前輩,簡直失敬失敬。”
“.........3。”瞿真的太陽穴已經開始抽動了。
以往這招對池景同超級好用,他現在已經反射性被訓練出聽見這幾個數字全身上下的皮都緊了,但是他這回不打算再那麼聽話了,反正聽不聽話的下場最後都是被毫不留情地扔掉。
他棕色的腦袋往瞿真脖子處一紮就不打算再擡起來了,還報複性地用牙齒輕輕叼住她脖子附近的皮膚磨了磨。
頸邊傳來輕微的刺痛感,瞿真深吸一口氣,沉聲道:“2,起來,别惹我生氣。”
“不起。”他又嘟嘟囔囔道。
“1。”瞿真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冷意。
池景同摟她摟得更緊了,連兩隻小腿都纏在她的腿上了,他閉着眼睛大喊道:“那你就把我殺了吧,反正我就是不松手,你要打就打死我吧,最好讓蔺和那個老賤貨也過來看看我們私底下玩得有多刺激,有多爽。”
瞿真真的被氣笑了,但笑出來有點子不尊重她前面努力營造出來的嚴肅氣氛,每次池景同的花招簡直多得不行,她一挑眉開口道:“你确定不起來是吧。”
他超理直氣壯地大聲:“嗯!!”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