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和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輸人不能輸陣,他強逼自己先冷靜下來,和池景同這種沒臉沒皮的東西動怒隻會讓自己落到下風。
“是嗎,原來這種東西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可瞿真好像并不這麼認為。”
他開口繼續道:“昨天下午和瞿真訂婚的時候,我也跟她說了過去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當然她也答應我了。”
蔺和非常知書達理的勸慰道:“誰還沒點過去了,人也不是光活在過去的,隻有可憐蟲會躲在裡面不出來,我勸你一句,未來發生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池景同真的笑了,誰聽他這話不得以為過去多久了呢,不就在昨天下午嗎。
他翻了個白眼,對蔺和這副假惺惺的做派更加看不上眼了,在他和瞿真訂婚之前,他倆就相互不對付了。
蔺和還在那邊加大火力的持續輸出:“還有謝謝你一畢業就結婚的建議,我覺得很好,征用了,需要賞給你一點意見采納費嗎。”他的銳利被隐匿在平淡的語氣之下。
池景同面色難看地立在原地,恨不得把他嘴給撕了。
說到這裡,蔺和的臉上浮現出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仿佛憑借他的教養很難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句話來,他頗有些為難地開口道:“不過這一切都沒有什麼關系,在成年禮的那天晚上,她會标記我的。”
他繼續道:“我們以後會非常恩愛的,按部就班地相愛,結婚,生子,她喜歡幾個我們就要幾個,我和她的故事會被刻進族譜,留着我們兩個血的後代會世世代代地歌頌我們的恩愛。”
“但,接下來的事情就都跟你沒有關系了,你隻需要不起眼地待在角落,安靜地旁觀着,就像愛情故事裡面不重要的路人甲乙丙丁一樣。”
蔺和繼續開口輸出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首先要明白自己的身份,配角就不要再來打擾故事主角的生活了。”
池景同簡直想一把抓過他的金發然後朝他脖子上狠狠繞上幾圈,然後直接給他勒死得了,他懶得再和他打嘴炮了,越說心裡越犯惡心。
他冷哼一聲開口道:“她家破産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你什麼時候喜歡的她,謀劃多久了?垂涎我未婚妻多久了?”
“怎麼會。”蔺和否認掉了第一句話,因為确實不是他做的。
至于下一句,他早就料到池景同會猜到,誰也不是傻子,但他當然不會傻到直接在外人面前承認,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擺在明面上又是一回事了。
這會兒他的心态已經基本上平靜下來了,蔺和眼含笑意地開口道:“不,不是我,是天命,天命讓不合适的人分開,天命讓本該相愛的人去相愛。”
“就算有小偷偷走了根本不屬于他的東西,老天爺也會物歸原主的。”
蔺和嘴不停:“不過你不用擔心,上天總會給更好地給值得的人,離開了你,她會過得更好。”
蔺和這會兒又突然聖父上身了,開始朝着池景同打感情牌了,他反問:“真正地愛一個人,難道不應該希望對方過得更好嗎。”
“相比于完全沒有信息素吸引力的beta,alpha和omega之間才能被稱上一句天作之合,你作為一個beta,當然我沒有說beta不好的意思,可你也應該認清自己,不是嗎。”
池景同懶得理他這些假大空的屁話,他們你來我往這一會兒,雙方的心理防線都被拉高了,與其無意義的攻擊還不如套點有效信息出來。
他用白色球鞋的鞋頭輕踹一旁的小石子,他問道:“你們的訂婚宴多久辦,我會去的。”
蔺和體面地将話給接下來的話直接堵死了,他開口道:“我會邀請池家的。”
池景同繼續道:“至于你說的......結婚宴我就不去了,因為你就根本留不住她到那個時候。”
“小少爺,我想你根本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你以為就你一個想要踢掉我上位嗎。”
“太多了。”
池景同眼睛看向地面就像陷入了某種回憶裡面一樣,他又擡眼看了一眼蔺和,輕笑一下才繼續開口說道:“我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趕走了多少狂蜂浪蝶?實際上,你根本不了解他,我當然知道你喜歡她。”
“可喜歡不等于完全地了解。”
“這麼相信命運?”他接二連三地發問道。
蔺和盯着他沒有說話,他才不相信什麼弱智天命,如果他每年生日向上天許的願望能夠實現,對面的人早就應該英年早逝外加五馬分屍,小追八爆炸,橫屍荒野,死得難看了。
年年許,年年這賤人都還好好活着。
權勢和金錢才是真正的命運,隻要這兩個在,天命就會一直落在他身上,以前是他蠢沒有好好利用起來,但以後不會了。
面前池景同看着他帶着惋惜的語氣說道:“那我來幫你批一個命吧,你和她根本撐不到二十歲成年禮之前。”
“就算你手段用盡,瞿真也終将厭棄你這種人。”
他頓了頓:“要問為什麼的話,我隻能說是直覺了,我和瞿真認識三年,在一起三年,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再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蔺和反諷道:“是嗎,那總比現在就被厭棄了的好吧,瞿真要是還對你有感情,就不會跟我訂婚。”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她。”
池景同又重新靠在了欄杆上,他惋惜地說道:“你要受苦啰。”
“本來這種苦我一個人吃吃就得了,非要上趕着搶着吃。”
他點評道:“你也是賤皮子。”
池景同捏了捏褲子口袋,遺憾地發現裡面的煙已經沒有了。
他突然就不想再和蔺和繼續說廢話了。
沒意義,還不如随便去哪買包煙來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