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忍一忍,但過個幾年也會逐漸混出頭的,大部分人活着不都這樣嗎。”
江堯不想同她聊和江家相關的話題,那和挖他的心沒有什麼區别,他讨厭她輕飄飄地跟旁觀者沒有什麼區别的樣子,明明她也知道......
江堯習慣性地回了一句:“瞿真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也是瞿家的人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等到瞿真又不爽了,他幾乎是貪婪地看着瞿真緊皺着的眉頭,這才老實開口道:“好想見你,所以就從那裡回來了。”
“是嗎,我真沒看出來。”
瞿真語氣平淡地開口反問道:“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裝一輩子的不熟,玩一輩子的主仆遊戲呢。”
他搖搖頭算是回應瞿真說的話,
這樣聊下去沒意思,于是瞿真轉換話題道:“手怎麼了。”
“剪花的時候不小心。”他輕聲道。
瞿真不屑道:“裝。”
他嘴角含笑溫和道:“好吧,見到你實在是太興奮了,免得我又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所以拿疼痛來壓一壓。”
“是嗎。”
瞿真聽到這話立刻上前幾步靠近了他,輕輕擡起他的手臂順着光滑的面料從小臂處逐漸滑落到手指的位置。
白色的醫療用布緊緊地纏繞着他修長的手指,因為剛剛撿書的動作,已經有血液開始滴落在地闆上了,瞿真頗有些好笑地開口問道:“拿疼痛壓一壓?”
下一刻她就手指用力擠壓着他受傷的部位,鮮紅的血液一下子就暈染開在白布上,她的指尖傳來濕意。
瞿真勾起嘴角,盯着他護目鏡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道:“你的話....還是别這麼玩了。”
她繼續道:“我真的怕你爽得沒命,哥哥。”
“被虐欲犯了?三番五次地勾.引我,不就是想讓我來虐你嗎。”
對面的江堯嘴巴裡面溢出喘息聲,哪怕他戴着口罩,瞿真依舊能夠通過他眼部周圍泛紅的皮膚猜到他口罩下的真實狀态,鼻部附近的白色無紡布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不斷地起伏着,他原先還有幾分清明的眼睛又被霧氣給遮蓋住了。
瞿真被他這副樣子弄得也有點興奮了,但她凝視着他,開口質問着他的來意:“回來是為了什麼,我再問你一遍,老實點,别惹我不開心好嗎,哥哥。”
“是為了你....”他喘息着開口道。
瞿真不相信他:“我要聽真話。”
“這就是真話。”
他稍微緩過來一點了,反問道:“不相信我?”
“行。”
瞿真輕啧一聲又重新松開了手,甩了甩手上的血液,她不想再和他進行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話了,根本浪費時間,她其實今天也可以不問,但江堯賣力地演了這麼久,她要是不上場加入的話,多沒意思啊。
眼前的江堯濕漉漉的渴望眼神舔舐着她從上到下的每一寸,他現在快樂得不行,甚至在用目光持續懇求着。
但不行。
這已經是一條被過往證明為錯誤的道路了,再怎麼努力地走,也隻能迎來面對死胡同發呆的結局,瞿真不想再犯以前犯過一次的錯誤了。
沒意義。
也不正常。
她壓下心中的不斷升騰着的強烈愉悅感,回避掉對方所釋放的所有信号,從寬大的衛衣口袋中掏出了專門給他買的特效藥,江堯身體的體質非常特殊,而且從小就愛生病,皮肉傷之類的隻有大藥店裡專賣的特效藥才能幫助他更快地愈合。
瞿真随手将藥放在一旁的書架上,邁開腿準備繞開他離開這個地方,随着她離開的動作像玉石一樣帶着微涼質感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我重新回到這個惡心的,該死的,跟地獄沒有什麼區别的地方,就是為了你。”
江堯聲線微顫地補充道:“你是相信也行,不相信也可以,全都随便你,瞿真。”
瞿真停下腳步。
“如果覺得我是為了使壞才回來的話,那就請您多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吧,隻要你看着我,我乖乖待在原地完全幹不了壞事。”
他呼喚道:“瞿真小姐。”
瞿真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他看見她轉過身滿意得連眉眼都舒展開來。
“多放在你身上?”
瞿真搞不明白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你不是口口聲聲要讓我和其他人保持好距離嗎。”
但她很擅長紮他的心:“我馬上就要有未婚夫了,你知道的,我家教良好,像我這樣的有道德的alpha是從來不會和其他的人亂來的。”
江堯被她這番話給逗得直接笑出聲了,他這個人裝得好的時候就會顯得特别謙和溫潤,一旦露出内裡那股瘋癫偏執的狠勁,明明還是同樣的五官,随着帶着癡态的大笑,他此刻瑰麗得就像是某種色彩斑斓的劇毒蝮蛇。
他停下笑聲後,理所當然地說道:“可我不是其他人啊。”
“再說了,小時候不是就約定好了嗎,要是長大之後我們沒有辦法結婚或者在一起,我就做真真的情人。”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江堯取下了臉上戴着的護目鏡,露出了他漂亮到銳利的眉眼,他輕輕擡眸,像茶湯一樣澄澈的眼睛望向瞿真,裡面的波光晃晃悠悠地對着她。
緊接着他又取下了口罩,滿是帶血齒痕的下嘴唇微張,瞿真甚至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幻聽出了毒蛇發出的嘶嘶低語。
“是那種吻他的時候會想念着我的眼睛的情人。”
“摸他身體會想念我肌膚觸感的那種情人。”
“騙他有事卻會在出門後馬不停蹄趕來見我的那種情人。”
他一邊開口一邊朝着瞿真靠得更近了,白山茶花的氣味從他腺體處開始向外散發了出來,這些味道就像蛇一樣一下子就朝着她盤旋着纏繞了上來。
江堯兩隻手的手掌都捧住瞿真的臉,受傷的左手食指微微下壓,瞿真能夠感受到按壓在耳骨上的那種紗布所帶來的觸感,以及溫熱的鮮血順着她耳骨外側滑進脖子,這是像被蛇纏上一般的黏膩。
他貼得更加緊密了,綿密的呼吸聲打在瞿真耳邊帶來一陣癢意,江堯還沒完,他幾乎是歎息般繼續在她耳邊低語道:
“東窗事發之後,你老公要是跑來打我,你趕跑他護住我之後,也要憐惜地摸我臉上巴掌印的那種情人。”
“我要當的就是這種情人。”
“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