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楚,快醒醒,别睡了。”
他的腦袋被人突如其來地拍了一下,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他從昏沉的睡意中驚醒。
時楚皺了皺眉,緩緩睜開惺忪的眼眸,擡手揉了揉有些淩亂的頭發,聲音裡帶着幾分懶散和不耐:“怎麼了?”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他。
他擡起頭,隻看見身邊的人正低着頭,目光專注地盯着腳下,手裡還拿着一本厚厚的文件夾。
時楚的目光在那文件夾上停留了片刻,心裡不由得一陣無奈。
剛剛他就是被這麼厚的文件夾給拍醒的吧。
他再次心疼地搓了搓頭頂的頭發,語氣裡帶着幾分抱怨:“下次輕點拍,行不行?”
依舊無人回應。
時楚的腦子突然一轉,仿佛想起了什麼,手上的動作猛地停住了,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他緩緩地将頭順時針旋轉了九十度,目光正好對上了站在前面的男子。
那人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面容冷峻,眼神銳利,正冷冷地盯着他。
站在他身旁的人立刻向後伸出右手,小幅度的左右搖晃,同時側過頭,壓低聲音對時楚嘀咕道:“别說了,别說了。”
還沒等時楚反應過來,人群中已經有人快步走向那位西裝革履的男子,點頭哈腰,語氣恭敬:“祁總,有什麼事需要吩咐的嗎?”
祁總?時楚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祁予單?!他猛地回想起了一切。
我這是穿書了啊!
時楚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腦海中一片混亂。
他記得自己昨晚從實驗室出來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他匆匆關好門,一隻腳剛踏上走廊,突然一陣涼意從後頸竄入,緊接着,走廊盡頭傳來一陣女孩的哭泣聲。
那聲音起初并不大,時楚也沒太在意,但随着聲音越來越近,他的心跳開始加速,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走廊裡一片漆黑,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微弱。
時楚顧不上回頭,也顧不上分辨那聲音到底是人還是鬼,隻能拼命地往前跑。
“死腿,快跑!”他在心裡不斷催促自己,然而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重。
突然,他一個沒注意,腳下絆了一下,整個人直接撞到了面前的牆上。
随着一聲悶響,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在徹底暈過去之前,他隐約看見走廊盡頭走來一個身穿實驗服的男子,手裡拿着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小女孩坐在沙發上哭泣的畫面。
若時楚當時還能看清,他一定會忍不住喊一句:“活爹啊!”
“時楚,時楚……”旁邊的人再次低聲呼喚,将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再問一遍,這份策劃方案是誰寫的?”祁予單冷冷的聲音在會議室裡響起,手中的文件夾被他“啪嚓”一聲重重地摔在桌面上,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四周依舊無人應答,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衆人面面相觑,誰也不敢開口。時楚感覺到身旁的人輕輕戳了戳他,低聲提醒道:“時楚,這是你寫的。”
時楚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怯怯地舉起右手。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仿佛在等待一場即将爆發的風暴。
祁予單的目光如刀般剜了他一眼,随即大步走出了會議室,臨走前冷冷地丢下一句:“明天前我要看到新的策劃方案。”
随着祁予單的離開,會議室裡的氣氛終于緩和了下來,每個人都松了一口氣。隻有時楚依舊一頭霧水,腦子裡亂成一團。
他穿書了,而且穿進了一本幾百萬字的狗血虐文小說裡。
當初看這本小說時,他隻是因為書裡有個炮灰的名字和他重名,才點開了第一章。結果越看越上頭,一直追到七百多章,書裡的攻和受才終于解除誤會,重新在一起。
每當他看到書裡的受被欺負了也不還手,他就忍不住想給作者寄刀片。
什麼傻逼小說,邏輯狗屁不通,漏洞百出,受不是在委屈就是在委屈的路上,還有攻的嘴巴是不是不會說話啊,白長這麼一張嘴了。
想到這,時楚突然回想起自己在書中的結局。
他被反派設計害死了。
而書裡的反派,正是祁予單,也就是他現在的老闆。
他記得自己原本是在書裡攻的公司上班的,隻是後來被派到祁予單的公司當卧底。最後,祁予單發現了他的身份,安排了一場車禍,結束了他的生命。
時楚心裡大喊冤枉,他比窦娥還要冤。
不過,既然他穿書了,總該有個金手指傍身吧?
“小統子,何在?速速現身,不然可要吃俺老孫一棒了。”時楚在心裡默念。
頃刻間,一道冷漠無情的機器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系統在,宿主有何貴幹?】
時楚仿佛看到了新世紀的曙光,急忙道:“小統子,快救我狗命!”
【???】
“小統子,我有什麼金手指?”時楚迫不及待地問。
【首先,我不叫小統子,我叫系統。其次呢,你可以叫我記憶系統,字面上意思就是,可以操控别人的記憶。】
時楚眼前一亮,這能操控别人記憶的系統聽起來好酷的樣子。
“小統子,給本主子走一個試試。”時楚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