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楚幫助司機把聞禹池帶進車裡之後,順勢把車門關上。
聞禹池右手支着膝蓋揉着腦門坐在車上,酒勁這會像脫缰的野馬般全湧了上來,頭也越來越暈,唯窗外的風能喚醒他短暫的清醒。
“去笛然那裡,”他跟司機說。
他在司機面前毫不避諱,上次他帶笛然回家吃飯時,也是司機去接送的。
車漸行漸遠,隻留下一排的尾氣緊随其後。
時楚站在原地喘了口氣,單手叉着腰,他的那雙修長白晢的手隐匿在長長的黑夜中,遠處的霓虹燈時不時散在他的臉上。
他擡頭看着面前的車流,一時間也沒有出租車為他停下。
突然有點後悔了,應該讓司機載自己一程的。
而後他隻能點開打車軟件,呼叫了一輛車。
幸好他出門時多穿了一件外套,雖然現在是夏季,但夜間也有些清冷。
他把帽子扣上,雙手叉着兜站在路邊,靜候着車輛的到來。
【宿主任務完成,獎勵2小時的記憶遺忘時長,可抹去在場所有人的片刻記憶。】
聽到系統的聲音,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從身旁經過的路人忍不住瞥了時楚一眼,而後匆匆地離開。
半小時後,時楚如願安全到家。
隻是奇怪的是,今晚接他單的司機時不時就從後視鏡瞄幾眼他。
而他卻完全沒注意到,他全程低着頭,帽子也沒摘,車内一片黑暗,唯有手機屏幕散發的微弱光芒散在他的臉上,讓他原本白晢的肌膚顯得異常蒼白。
半夜十二點,正當時楚準備鑽進被窩時,正在充電的手機屏幕閃了一下。
他點開一看,來人是事多錢少的反派。
祁予單:明天下午有個拍賣會需要你和我一同去參加。
看到此條消息,他的睡意頓時全無了。
他差點就想立刻來到祁予單的面前打他一拳。
于是他沒回,直接把手機扔在一旁,而自己則重新躺進被窩裡。
這會,祁予單剛從母親那裡回到家,平日裡他都是自己一個人住。
見自己發出的信息久久未得回複,他的眉宇間有些不悅。
而後他随意的将身前的領帶扯開,西裝外套脫掉,直接挂在衣帽間裡。
再次看消息時,對方還是沒回,他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分怒氣。
他把手機重重地扔在沙發後,趿拉着拖鞋準備上二樓沐浴更衣。
祁予單把開關調到最大,水流順着他的發間一路下滑,越過山谷之後又急速向矯健的腿部奔去。
巨大的水流也隻澆滅他心中一絲的怒火。
他單手撐在浴室的牆壁上,将額前的頭發往後順去,飛濺的水散落在四周。
此時的他滿是不悅。
區區一個卧底,也敢不回他消息。
淩晨三點,時楚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沒有半點猶豫,拿過手機直接回了祁予單的消息。
第二天,時楚來到自己的牛馬工位上,他要幹的活很多,要寫方案,要整理近期的合同,還要完成會議總結......
他想摸魚的時間都變少了,還是以前那自由自在的日子好啊。
現在的他整天在反派眼皮底下心驚膽戰的上着這破班。
還得時刻看反派的臉色,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就惹到反派。
這反派可真是比活爹還難伺候啊。
今天這一上午,時楚都在憂傷中獨自度過。
祁予單沒來,就連段助理也沒來,隻留下時楚一人獨守空房。
忙碌了一上午的時楚,眼神都變得無光了,滿身都是班味。
他才剛在公司的食堂吃完午飯,就收到了祁予單發來的消息:等下你直接來這裡,位置共享給你了。
時楚點開位置信息,是一家咖啡館。
他沒有去細想祁予單為什麼此刻會在咖啡館裡,反正對方的事跟他無關。
半小時後,時楚來到咖啡館裡,他一走進去就瞧見了祁予單的背影。
隻是此刻他面前還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的抹胸長裙,裙子蓋過了膝蓋,腳踩着恨天高,微卷的頭發散落在肩上,她滿臉笑容看着祁予單,眉毛之間盡是愉悅之色。
想必這位就是祁予單的女朋友吧,時楚心想着。
見祁予單還沒談完,時楚很有眼力見的離開了,他直接來到咖啡館外面等着。
“時楚,你怎麼在這?”坐在駕駛位上的段哲探出頭往對方看去。
他循聲而去,看見段哲正在不遠處,于是他朝段哲走去。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在這?”
“祁總叫我來的,說是要去參加一場拍賣會,”時楚說。
段哲頓時明白過來,他在心裡默默喊苦。
祁予單都沒跟他說拍賣會的事。
“那你先在車裡等祁總出來吧,祁總很快就出來了。”時楚沒有猶豫,他打開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十分鐘後,祁予單走出咖啡館,他面色不悅,渾身都帶着一股高冷的氣息,仿佛剛經曆什麼不愉快的事一樣。
難道是祁予單和他女朋友吵架了。
時楚心想。
祁予單打開車門,見時楚已經坐在裡面了,他一點也不驚訝,面無表情的跟段哲說:“去市裡最大的拍賣會。”
車裡的氣壓很低,祁予單沒說話,段哲和時楚也不敢開口,誰叫祁予單是他們老闆呢。
不久,車停在了拍賣會門前。
“段助理,你把車找個地方停好,在車上等着我們,時楚跟我來。”祁予單說。
一臉生無可戀的段哲:“好的,祁總。”
下了車,時楚緊跟在祁予單的身後。
剛跨進門口,一個身穿服務服的工作人員遞過來兩個面具。
這兩個面具帶上去隻能遮住上半張臉,其中一個面具畫有老虎的圖案,而另一個則畫着一隻貓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