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十盤菜逐漸被端上來,祁予單的臉色逐漸難堪。
這菜他都不能吃,他擡起眼眸看了下旁邊的廚師。
廚師隻是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沒轍了。
祁予單見自己的要求沒有得到,于是他就一直盯着廚師,那意思簡直就差寫在臉上了。
廚師無奈,朝身旁的菜單點點頭,示意祁予單再重新點菜。
祁予單不肯,要是再重新點的話,那他的臉面往哪擱,而且自己剛剛明明說了不再點的。
“你們怎麼了?是被這些菜辣到眼睛了嗎?”時楚看着身前的兩人眉來眼去。
兩人分别收回了眼神,齊聲說着:“沒什麼。”
時楚相信才怪。
但他也來不及去細想,現在還是填飽肚子要緊,而且這些菜看起來好有食欲,他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全是自己喜歡的。
“祁總,我可以開吃了嗎?”時楚眨巴着大眼,眼神裡滿是渴望。
聞言,祁予單扶了下自己的腦門,擺了擺手,“吃吧。”
“祁總,你怎麼了?是頭不舒服嗎?”時楚夾了一塊排骨進自己的碗裡。
什麼也不能吃的祁予單說:“沒什麼,你先吃吧,不用管我。”
聽到祁予單讓自己先吃,時楚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把碗裡的排骨塞進自己的嘴裡。
這排骨被炸得金黃金黃的,咬起來不軟也不硬,剛剛好,隻是有點辣而已,不過時楚很能吃辣,這辣度簡直不在話下。
而祁予單隻能在一旁不斷地喝酒,看着眼前自己無法吃的菜,他還是有點餓的,隻是他真的不能吃辣,他一吃辣就會腸胃不舒服。
曾在他很小的時候,他有次背着父母在外面吃了一包辣條,吃完的當晚,他便腹瀉不止。
那一天,他隻是見同學吃得香,而且他從小到大也沒有吃過辣條,父母管得嚴,不給他吃這些垃圾食品。
起初祁予單還不信自己不能吃辣,他懷疑可能是辣條不幹淨才導緻自己拉肚子的。
于是第二次,他不吃辣條了,轉去吃了水煮肉片,這一次吃完之後,他又再次腹瀉不止,然後他就再也沒吃過辣了。
半小時後,時楚吃完最後的一口飯,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而祁予單隻一味地喝酒,“吃飽了嗎?”
時楚擡起頭看着祁予單點點頭。
突然,祁予單抽了一張手邊的餐巾向時楚伸了過來。
時楚完全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他的嘴邊還挂着兩顆飯粒。
他看着對方的手不斷靠近自己的嘴巴,本能地捉住了對方的手腕。
兩人肌膚相碰,祁予單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單是握着祁予單的手腕,就能感受到一股強勁的力量,好似對方隻要一反抗就能把他扼制住。
“别亂動,你嘴邊有飯粒,”祁予單邊說邊用擦着時楚的嘴角。
時楚怔了一下,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祁予單,心髒莫名地被撓了一下,癢癢的。
擦幹淨之後,祁予單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了,走吧。”
時楚還在發愣中,眼神迷離。
“怎麼了?”祁予單看向時楚問道。
時楚被拉回了思緒,“沒沒事。”
兩人走出餐館,此時天色已暗下來,街邊的路燈也亮了起來。
車上,兩人沒有說話,氣氛略顯尴尬。
明明兩人才剛經曆一次溫馨的晚餐。
“司機,先送時楚回家,”祁予單聲音有些低沉,他對其他人說話一向如此。
說完,他便支着手撐着下巴望向窗外,好像在思索着什麼。
不一會兒,時楚到了家。
“再見,祁總,”時楚笑得眉眼彎彎,他看起來很是高興。
祁予單點了點頭,看着時楚的樣子,他心想對方應該已經原諒自己之前咬脖頸之事了。
車漸行漸遠,隻留下一排車尾在空中飄散。
時楚看了眼時間,他并沒有往家裡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另一個地方,趁着現在夜黑風高,他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
十分鐘後,一輛黃車的出租車停在了雲影公司的門口,時楚從裡面走了下來。
他得趕緊把聞禹池交給他的任務完成,不然錢不到位,奶奶後續的醫療費也沒有着落。
他擡頭望去,此時的雲影公司還是燈火通明,時楚第一反應就是,卷啊。都八點多了還有人在加班,這麼一想,好像自己現在待的公司更好一些,至少自己可以按時下班,不用當加班的牛馬。
在燈光的照射下,他看清了面前這棟寫字樓的樣貌,它有些老舊,像是上個世紀的産物,外牆已爬滿了綠葉,牆體有些斑駁。
大門處的保衛亭裡亮着燈,但是時楚卻看不見裡面有人。
他想直接混進人群裡進入雲影公司,但當他走出幾步路時,保衛亭裡的人突然探出頭來視察周圍,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員進入。
時楚立馬将腳拐向另一個方向,他直接來到另一個路口蹲守。
現在的他遇到了難題,連進也進不去,更别說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