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楚,你說我們真的能活着出去麼?”笛然的眼底依舊紅了一圈。
看着笛然這幅擔驚受怕的樣子,時楚有點同情,“放心,有我在,我會安全帶你出去的。”
“時楚,我相信你,那我們現在接下來該做什麼?”
時楚收回了視線,看向旁邊站着的綁匪,附耳過去,蹦出三字,“先等着。”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用氣音說的。
笛然雖然不解,但也點頭。
“嘀咕什麼呢,都給我離遠點,不許靠太近,”旁邊的綁匪手握着鐵棍走過來,呵斥道。
他上下掃量時楚一番,舉起鐵棍重重地敲了下地面,“再讓我看見你們說話,可就得缺胳膊少腿的了。”
說話間,時楚慢慢挪動身體遠離笛然,“大哥,這好說,馬上移,絕不會給你們添加一點麻煩,隻要你一聲令下,你指哪我就往哪移。”
綁匪将鐵棍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算你識相。”
說完,他往旁邊繼續站着了。
警察局門口
聞禹池帶着司機剛從裡面出來,他已經報警了。
這會他正在撥打電話,不一會兒,對方接聽了他的來電。
“祁總,晚上好啊,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需要知道的,”聞禹池思考了許久,才決定将此事告知祁予單。
畢竟時楚是對方的員工,而且時楚還被自己給牽連了,對方有知曉的權利。
祁予單擰着眉心,“什麼事?”
“是這樣的……”聞禹池将今晚發生的一切都一一告訴祁予單。
“時楚跟我說,要是兩小時之後他還沒回來的話,就讓我來警局報警,我剛從警局出來。”
聽完這一切,祁予單的臉色都暗沉下來,他沉默了一會,說:“他人現在在哪?”
“定位器顯示是在郊區的一座廢棄工廠裡,”聞禹池解釋說。
祁予單的手指蜷了一下,“我馬上過去。”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了,還準備把電話挂掉。
“祁總,你等下,别打草驚蛇,你先過來我這邊,我在東區的派出所。”聞禹池聽到了對方正在收拾東西的聲音,急忙說了幾句。
祁予單思索了幾秒,衡量下事情的輕重緩急,唇齒間才擠出一個字,“好。”
于是他挂斷了電話。
這事情發生的有點突然,他沒有想到時楚有一天會被人綁架,要是兩個月前的他聽見此事,估計理都不會理,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但是時楚不是還有那什麼系統傍身麼,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的。
他邊想着邊開着車往東區派出所駛去。
廢棄工廠裡,時楚正輕輕地挪動身下的椅子,他的手被緊緊地綁在椅子上,掙紮半刻後,繩子也才有一絲的松動。
此時兩個綁匪來到門口守着,他們邊吐着咽,邊閑聊。
他們的嗓門極大,也不避諱時楚和笛然的存在,貌似毫無在意。
聽他們聊了半天,時楚也知道了個事情的大概。
原來是有人主動雇傭綁匪來綁架笛然,隻是不知這背後的雇主是誰?
“雇主準備來了,别吸了,門口旁的一個綁匪對另一人說。
說話間,兩人把煙捏掉。
“幹完這票,我特麼的就要金盤洗手了,整天過着擔心受怕的日子,真特麼的糟心,”綁匪說。
“這一票也夠我們過下半輩子了,你說這有錢人怎麼這麼豪橫呢,就特麼為了這個小白臉就出那麼多錢,”說着,他還往瞥了一眼笛然。
“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等這單結束了,我可就享福了,”另一個綁匪笑道。
這時,工廠裡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兩綁匪急忙地走了進去。
隻見時楚整個人連帶椅子斜倒在積滿灰塵的水泥地面上,這簡直摔了個狗吃屎。
“都給我老實點,别在我面前甩什麼心眼,不然吃不了兜着走,”綁匪呵斥。
時楚額頭冒着幾滴冷汗,面容透露着苦楚,像是在極度忍耐着什麼,“大哥,我想去上個廁所,快憋不住了,行行好。”
綁匪打量了下時楚,看樣子對方好像也沒在說謊。
而另一個綁匪卻直接拒絕了,“不行。”
“等會就要交貨了,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事,”他壓低聲音跟旁邊的人說。
時楚見對方沒有要放自己出去的打算,他便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大哥,我真憋不住了,憋尿容易得腎結石,我不想得腎結石啊。”
他努力裝着使自己看上去更像。
“要不我們就讓他出去放一下水,我們就在旁邊看着他,他跑不掉的,而且這腎結石真的不好受,上次我動手術的時候真的很疼啊,”綁匪同情地說。
隻是他才剛說完,腦袋就被另一個綁匪敲了一下,“你現在都是綁匪了,還管他人幹什麼?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
“可是什麼啊,有人像你這麼做綁匪的嗎?你看看電視劇裡人質都是怎麼跑的?”
時楚的計劃沒得逞,他眼睜睜地看着綁匪離他們而去,最後綁匪還順帶給他們的頭上都套了個黑面罩。
“系統!快出來,”時楚又開始在腦海裡呼喚系統了,從進來開始到現在,他都在一直試圖喊醒系統,可這系統不知怎的了,怎麼叫也叫不醒,莫非是系統又要宕機了。
半小時後,時楚隐約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陣汽車行駛的聲音,而且還離這邊越來越近。
不會是雇主親自來驗貨了吧?
時楚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