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喻:“和我一起睡,也會控制不住嗎?”
沈言澈:“…………”
誰家朋友住一起還得一起睡啊?!
于是沈言澈自暴自棄:“不會。”
安喻認真說:“那我也不會。”
“……”沈言澈岔開話題,“……你吃過了嗎?”
安喻搖頭,說一直在等他。
桌子上一道清蒸鲈魚和一盤豉汁蒸排骨,還有兩盤素菜。安喻其實并不怎麼餓,不過人總是要吃飯的,便也下了筷子,有些沉默地慢慢吃了起來。
相比之下,沈言澈吃得就要快很多,安喻聽見對方誇贊他廚藝很好,說挺久沒吃過南省的菜了,他也看見對方似乎很開心。
和他在一起就這麼值得開心嗎?明明隻是先試試當朋友而已。
……自己和沈言澈相處的時候,又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呢?
“你怎麼吃這麼少,”沈言澈問,“難怪這麼瘦。”
安喻說習慣了,又說:“你之前不是問我能不能和我合租同居嗎?我覺得能。”
沈言澈差點一噎,“……你真的認真想了?”
他本來就對這件事不抱什麼希望,當時也是鬼迷心竅突然出口,也沒想到安喻今天突然拿出來說。
安喻沉默了。
其實他也沒有認真想,隻是好像也有點鬼迷心竅了。
安喻盯着沈言澈的臉,認真想了想,“……那你願不願意?”
“這有什麼不願意的。”沈言澈笑了下,開玩笑道,“反悔也沒關系,反正你也把我無情推開兩回了,雖然也沒推成功……”
“不會反悔。”霎時間安喻有些茫然無措,抿了抿唇,手無意識地捏緊,“我答應的事從來不會反悔。”
他好像在沈言澈面前信用全無了。
卻也不怪沈言澈,是安喻自己沒有辦法回應,想要及時止損而已。
他就是害怕又恐懼,覺得沒有安全感,可現在所有的沖動都違背了那些本能的恐懼,隻是因為他想要試着往前進一步,不想再停留。
“你怎麼又這樣了。”
沈言澈驟然起身到他身邊,先是緊緊扣住安喻的手,随後撫摸他臉頰,眼神很擔憂,“你還好嗎?”
意識到身體又開始不受控制,安喻克制不住聲線的顫抖,“我……沒什麼安全感。”
沈言澈輕輕“嗯”了聲,想抱住他拉近他們的距離,又覺得朋友身份,過界了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安喻一直這樣狀态的話,他也很難抑制住。
他低着頭,能看見對方眼神似乎有些渙散,睫毛不規律地一直在顫動。
“……沈言澈。”
“我在。”
“想……”安喻生澀地開口,“你抱我一下。”
“抱?”
沈言澈有些錯愕,小心地蹲下身。
對方松開了手,于是他得以去伸手攬住瘦弱的肩膀。安喻很快就順勢地鑽進了沈言澈的肩窩裡,小聲說了句謝謝。
很溫暖,很安心的擁抱。
是從來沒有有過的感覺。
安喻貪婪地想要抱得更緊,卻又感覺胸悶得難受,隻能維持着一個不輕不重的力度,小口喘着氣。
“對不起,之前我說推開不全然是本意。”他慢吞吞地、輕輕地說着道歉,“我害怕你破壞了我的現狀,所以之前,推開過兩次,也是覺得無法回應感情,喜歡我這樣的人應該很累,更别提進入親密關系。我後來也一直遲遲做不下決定,不知道要不要更進一步。”
沈言澈隻是說沒關系,“那現在呢?”
“現在?”
安喻幾乎不需要想。
可他眼前還是情不自禁出現那片黃金色的天空,那濕漉漉的桃花眼,以及溫暖路燈邊的人,安喻摟得更緊了,輕聲說,“你很特殊。”
特殊到,他從始至終都清楚隻有沈言澈在他的世界裡。
曾經感覺到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想到遠在南省的沈言澈,想這個世界真的除了自己再沒有别人。
到現在,也隻想讓沈言澈往自己的内心深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