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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一章 複活石猶豫着藏于身後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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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正在看最新一期《預言家日報》上刊登的文章,報紙泛着新鮮的油墨味道,正如這篇文章是救世主剛剛寫好就被急不可耐地發布。

這份報紙并不是由魔法部的貓頭鷹送來的,而是盧修斯在幻影移形之前從魔法部的打印機下拿走的。

德拉科在半分鐘之前從突然出現在莊園外大步流星進入主宅的父親手上接過這份報紙,納西莎已經迎上前仔細端詳丈夫疲憊的眉眼。

“小精靈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好的,我剛剛使用了清潔魔咒,等等吃完早飯我再去好好泡個澡……看看這個吧,德拉科,你的救世主同學發表了最新宣言。”

納西莎不關心報紙上的内容,她已經将盧修斯從頭打量到腳:“一切都順利吧。”

“是的,甚至比預想的要順利,就像我們曾經說的,沙克爾是個體面的人,由他來當這個魔法部長确實不錯。他讓韋斯萊幫我找了傷藥——那個韋斯來升官了,他到底跟在救世主的屁股後面雞犬升天了。”盧修斯脫下外套,“多諷刺,鄧布利多死後一年,魔法部還是最終變成了都是他的人。”

納西莎微微皺起眉:“你我都清楚鄧布利多并不在乎這些,他早已經去世了。”

盧修斯聳聳肩,怪聲怪氣地說:“是啊,是啊,如果鄧布利多在乎,他早就自己當了魔法部長,那樣或許許多事情都不會糟糕到這個地步——如果他真的在乎,也培養不出哈利·波特這個救世主,你猜哈利·波特走的路究竟是自己選的還是鄧布利多主導和暗示的結果呢?我們都曾經是他的學生,清楚他那強大的人格魅力,他一生的敗筆就是太想當個聖人——”

“盧修斯。”納西莎神色平靜語氣冷淡地喊着他的名字,“你累了,心情不好就吃完飯去休息,總之,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盧修斯已然在納西莎的态度下開始反思,他知道自己有些糟糕透頂生活戛然而止,一切恢複原樣甚至沒有傷筋動骨之後的飄飄然,也察覺到了納西莎對鄧布利多以及——尤其是哈利·波特已經和過往截然不同的态度:“……好,親愛的。”

盧修斯當然選擇跟随納西莎的思想,就像當年納西莎跟随他的選擇——他的選擇把全家人都害得顔面掃地命如蝼蟻,而納西莎的選擇讓他們一家在戰争中體面地活了下來。

在盧修斯和納西莎的談話聲中,德拉科靜默地讀着報紙上一行行可以說是哈利·波特日記一樣的鉛字。

【我在上學期間非常讨厭一切書面作業,但是此時,獨自一人身處在他從小長大的房子裡,我又迫切地想找到紙筆記錄下來什麼,讓所有人知道真相,讓所有人能記住他——完全無罪之人,小天狼星·布萊克——讓所有人能記住他,讓他在更多人的記憶裡活下去……這點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還有另一位至關重要的布萊克——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謎題一樣以生命代價替換伏地魔魂器的R.A.B.。小天狼星的親弟弟,一位斯萊特林,一位和我一樣的院隊找球手……這點我是在他少年時的合照中看出來的,除此之外我對他毫無了解,但或許此刻閱讀到這裡的你曾是他的同學,他的朋友,如果你思念他或是感激他,倒是可以去會在魔法部金色大廳落成的紀念碑下送一束花,也可以将他的故事郵寄給《預言家日報》犧牲者生平收集專題。

雷古勒斯死時隻有十八歲,而他的家人完全不知道他是堪破了什麼黑暗的秘密,又是因何而死……小天狼星一直認為這個弟弟在後來後悔少年時加入了食死徒才被殺……最後我和我的朋友羅恩赫敏是從對這位小少爺忠心耿耿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口中得知這真相……】

【寫到這,我想到了我的好朋友多比,他也是家養小精靈,我認為家養小精靈的友誼是比他們的忠誠更寶貴更難獲得的,而我正擁有這樣珍貴的友誼。

感謝多比,我最好的家養小精靈朋友,雖然我覺得我對他的種種幫助……并不值得他用生命來回報我……我和我的朋友會永遠感激他的幫助,并且永遠記住這個自由的家養小精靈,如果任何其他家養小精靈有類似多比那樣的前衛想法,可以随時找我尋求幫助……總會有的吧?這也正是多比想要看到的。】

【雷古勒斯也曾是伏地魔忠心的崇拜者,但他不像一些執迷不悟的人,也不像一些審時度勢之徒……他的悔悟隻需要一瞬間,然後就變身成為最勇敢的戰士,雖然此刻才為人所知。

而我知曉他的所作所為那刻,隻感覺在這條與黑暗鬥争的路上,雖然我們每個人都是摸黑前行,但是誰都不是孤單的。

我将他的絕筆複制成雙粘貼在此,想必印刷之後也一樣會向所有人傳遞他的精神。

鄭重感謝雷古勒斯·布萊克對我最終得以殺死伏地魔的無私幫助,他是個正直的人,是個勇敢的斯萊特林,是正如其名的獅子的心髒。】

緻黑魔王:在你讀到這之前我早就死了。但我要讓你知道,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盡快銷毀它。我甘冒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對手時能被殺死。

R.A.B.

德拉科難以形容自己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在閱讀着,哈利·波特那他熟悉的不怎麼能稱得上美觀的字一個個映入眼簾,他混沌的大腦就像受到奪魂咒的攻擊一樣輕飄飄。

【盡管這幾年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但是失去小天狼星仍然是我自認為承受的最慘痛的代價,比我自己失去生命還要慘痛……比鄧布利多教授在我面前從天文塔跌落時還要痛苦……一樣痛苦……痛苦真的很難對比。

我在一無所知的嬰幼兒時期失去了父母,又在最叛逆的青春期失去了我的教父——因為伏地魔,因為一些隐瞞,但更多的是因為我的盲目沖動和愚蠢,我無法否認,盡管在事情發生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将主要過錯推脫到斯内普身上。

他是有問題,但這不證明我沒問題——同樣的,偉大勇敢,徹頭徹尾的鄧布利多人西弗勒斯·斯内普,被伏地魔親手殺死的雙面間諜,聽從鄧布利多遺願拐彎抹角保護霍格沃茨學生以及幫助我的這位英雄,想到他過去更多對我以及許多學生的……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了,隻能說人是複雜的,感情也同樣是複雜的。】

德拉科知道省略的是斯内普那些偏心,那些針對,那些可以說得上是教授對學生的壓迫,格外針對哈利·波特。

過去德拉科對此是樂見其成的,但現在現在他就像對方的省略号一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德拉科看了一眼餐桌上坐在一起的爸爸媽媽,他們正在小聲說着話。但看了這篇文章的他現在什麼也吃不下去,最後德拉科選擇窩進舒适的沙發裡繼續閱讀哈利·波特日記一樣隐秘的信。

【我想過去遭受伏地魔迫害的人應該曾見過他身邊的一個秃頭肥胖的矮小男人,是的,彼得·佩迪魯,那個曾經在他最好朋友團體中被稱為蟲尾巴的男人,是他違背赤膽忠心咒出賣最好的朋友,害死他的家人,也是他切下自己的小指,引發爆炸,毀滅一個街區殺死十二個麻瓜,并栽贓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

而小天狼星·布萊克做了什麼呢?他為自己沖動盲目的決定付出了代價,他決定親手手刃背叛者,并且放棄了自己的未來……不管是死亡還是被關進阿茲卡班,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别。】

【一些人的命運在佩迪魯洩漏赤膽忠心咒那天改變,還有一些人的命運在1991年的萬聖節改變,我父親最好的朋友,我的教父,因為他的盲目沖動和愚蠢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十三年後的越獄也完全是因為偶然得知彼得·佩迪魯并沒有死,他之所以能夠從當年的阿茲卡班成功越獄,隻因為他是一個未登記的阿尼瑪格斯,斯基特女士也是。】

這随筆一樣的文字話題轉換過于莫名其妙,德拉科猜想對方寫這些的時候或許喝了酒。

【在有關《鄧布利多的生平與謊言》一書中,那部分看起來煞有介事的照片和都是麗塔·斯基特非法闖入巴希達·巴沙特女士家中掠奪而來。有關鄧布利多家族過去的故事,也是她費盡心思用魔法掏空了巴沙特女士的腦袋,導緻她最終被伏地魔所殺。

魔法部沒有找到巴沙特女士的屍體,她或許也被那條蛇吞食了……斯基特,我想你已經被傲羅抓捕,我提供了所有證據來為你的加滿刑期,希望你在阿茲卡班忏悔,如果你幸運的沒能在那裡老死,那我希望你出獄之後如同被你掏空記憶的魔法史學家一樣——哦,你當然不能跟巴沙特女士相提并論,祝你在你的那令人不恥專業領域,再也寫不出一詞半句。】

【在一切結束之後,我偶爾會想起過去,這堪稱慘烈的勝利,究竟是在哪一刻就拉開序幕了呢?是火焰杯賽事被小巴蒂·克勞奇滲透,當變成門鑰匙的獎杯将我們帶去伏地魔父親的墳地時,在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塞德裡克就被阿瓦達索命咒擊中那刻吧……或許更早就開始在我以為我夢到伏地魔殺死了一個年邁的麻瓜,而毫不知情那就是兩百英裡外正在發生的事情那刻。

悼念塞德裡克·迪戈裡,一位正直優秀的赫奇帕奇…… 還有弗蘭克·布萊斯,他是裡德爾家的園丁,而這家的少爺湯姆·裡德爾正是伏地魔的麻瓜父親。

緬懷那些因伏地魔和食死徒而喪命的人,我們知道的,我們正在挖掘的以及所有無名的被食死徒暗殺的麻瓜。

同時希望還活着的這些人能夠盡快揮别痛苦……雖然我設身處地地來講,這确實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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