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到肉的撞擊聲在室外分外刺耳。
許文文擡頭,發現宴會廳裡的人也都擠到了窗邊,說不清都是什麼神情。
砰地一下子,傅言同被一人直擊胸膛,悶哼着後退到花壇邊。
後腰半抵着壇邊石,手臂撐着身體,繃緊襯衫下肌肉盡現。
黑發有幾縷掉落到額間,薄唇緊抿着,脖頸處的領帶被撕扯開,襯衫領口的扣子也不見蹤影。
他喘了幾口粗氣,冷着臉掃視着圍過來的保镖們,臉上還是那股上位者的強勢。
王通山兩兄弟得意洋洋,朝着他唾了一口,“小白臉,看你一會怎麼跟我求饒!”說着,指使着保镖把他圍起來,慢慢靠近。
“傅言同,”王通海盯着烏青紅腫的眼眶,捏起他的下巴,兇神惡煞地,“你牛逼呀,起來呀,接着打我呀?”
他抿着唇,射出的冷光要把裝腔作勢的王通海吞掉。
王通海有了靠山,輕扇着他臉頰,“牛不起來了吧?剛才你是怎麼打我的?”
當着所有人的面被扇臉,傅言同神情異常窘迫,還是昂着頭顱不肯低下。
“小樣,還挺高傲,不愧是A市最有名的傲氣總裁,那又怎樣呢?現在不還是被我捏在手掌心?聽話呢,你就給我道個歉認個錯,主動把銘越集團交出來,不然的話,哼哼!”
“不然的話,怎麼樣呢?”王通海沒明白怎麼回事時,一隻纖細手指掐上他手臂,鮮紅欲滴的光亮指甲如血,狠狠地扣進皮膚。
“啊啊啊?!!!”王通海瞪大了眼珠子,面前是一襲波光潋滟的晚禮服,手指的主人眉眼精緻,臉頰有些許的怒氣顯得绯紅,明亮雙眸微眯着,長發如瀑散在胸前,更襯得長裙暗華流轉。
許文文冷笑着,“放開他。”
“你你你!”王通海磕巴起來,他不記得傅言同還有同夥?還是這麼精緻漂亮的一個大美人。
“你是誰,哪來的?别多管閑事!”他罵罵咧咧的。
許文文指尖輕輕用力,王通海嚎叫起來。
“我說了,放開他!”
傅言同一臉震驚地仰望着變裝後的許文文,冷色眸子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哥!哥!救我!”王通海連忙松開鉗制傅言同的手,沒出息地求救。
王通山同樣摸不着頭腦,見情況有變,手一揮,保镖們一步湊得更近,緊緊包圍着許文文和傅言同,還有廢物弟弟。
“哼,王氏集團是吧?”她微微擡眸,瞥着王通山兩兄弟,連個正眼都不肯給,“今天你們打了他,那就是打我,既然都騎到我頭上來了,那麼——”
頓了頓,換了副笑臉,聲音冷冰冰的,“破産吧王氏集團!”
因王氏兄弟把事情鬧大,整個宴會内外場地的人都圍着看熱鬧,幾乎沒人聊天。
所以許文文清純的嗓音異常清晰,每個人都聽到了她說的這句王氏破産,引起一片嘩然。
王通山臉色難堪,“哪來的女瘋子敢咒集團破産?!我們王氏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許文文确實不知道,畢竟小說還沒看到這部分,不過并不關心,自己穿進來能影響書中事情的走向,那麼王氏集團具體幹什麼的也無所謂。
但她有好奇心,一挑眉,“你說給我聽聽。”
“哼!我們王氏集團壟斷了全市所有的公共設施和基礎建設,光是關聯公司就有十幾個,A市黑白兩道都聽我王通海的,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讓我們王氏破産?!”
“哦?”她又一挑眉,松開王通海肥厚的胳膊,猛地一推他,“這樣的話,王氏集團破産後,所有的産業都——”
扭頭俯視着下方的狼狽總裁,“——歸屬銘越集團的傅言同。”
聽到自己的名字,總裁冷色面孔明顯浮出一絲疑惑,喘着氣站起來。
“女瘋子!”王通山急了,一揮手,“把這兩個人給我抓起來!”
“喲,”許文文心裡有點慌亂,表面上保持着誰都不屌的高冷,“誰敢動一下,就像這隻鋼筆!”
她攤開手掌。
掌心裡是一隻黑色萬保龍的鋼筆,光滑的筆身被某種東西揉捏得斑駁扭曲,如同一塊廢舊鐵器。
大家都一臉蒙圈。
“吓唬誰呢?!”王通海對許文文的出現記憶猶新,可那時自己酒意上頭,根本上認為是自己看走眼,“給我上!”
對付一個沒有還手力氣的男人,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不需要那麼多人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