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對嘛。”席嚴峰笑呵呵的,“等着喝你們喜酒,哈哈。”
車子行駛在郊野,兩人随意地交談着,直至窗外景色變成普通民居區。
這裡是脫離了繁華地帶的現實向世界,街邊來往路人個個行色匆匆,沒有鮮麗光潔的外表,臉上挂着些許麻木呆滞,根本不像霸總小說裡能出現的場面。
傅言同面無表情地注視着窗外。
他作為A市商界的頂尖人物,身邊每天環繞都是衣着靓麗打扮精緻的高級白領,這些普通民衆基本不會出現在他日常的視野中。
席嚴峰瞥了瞥他,那雙黑色眸子裡看不出異樣。
稍傾,指着前方一個雜亂路口說道,“前面就是。”
車子過了路口,速度降下來。
房屋大都是灰色水泥牆,沒多少裝飾,狹隘逼魇的小道幾乎連行道樹都無法栽種,牆根下有野草頑強地從地縫中鑽出。
席嚴峰突然降下車窗,外面空氣蓦地沖進車内。
一股形容不出來的廉價氣息:垃圾味,灰土味,低端刺鼻的香水,帶着燃燒的煙塵氣。
加上豪華轎車幾乎沒有在這裡出現過,經過的人紛紛停足側目,交頭接耳,成為了衆人的焦點。
年輕總裁眉頭微微蹙起。
車子駛進一個開着門的紅磚牆院子。
傅言同環視院子環境,兩側牆堆滿生鏽的破銅爛鐵,邊角泥土生着叢叢雜草,正對院門有一排平頂房屋,門四敞大開,屋檐下有個藤編躺椅。
眉頭皺得更深。
席嚴峰竟下了車,對這裡似乎很熟悉,徑直朝着房屋走去,“老趙!”
傅言同臉色恢複如常,連忙跟上。
無人回應。
席嚴峰又叫了一聲,“老趙!”
“喲,嚴哥,來了不提前說一聲。”男人聲音聽着四十來歲,有着幾分狠戾。
傅言同尋聲望去。
房屋和院牆之間鑽出個光頭,幾道交叉刀疤幾乎蓋了半張臉,泛黃齒間斜叼着的煙燃了大半,随着走路煙灰簇簇而落。
“嚴哥,來這麼突然,有事要辦?”男人斜睨着整潔立正西裝的傅言同,“這位公子哥是?”
香煙味道被風吹過來,傅言同薄唇抿成一條線,沒做聲,目光轉向席嚴峰。
“這是我外侄言同,”席嚴峰指着男人給他介紹,“言同,這是趙義康,救過我一命,你就叫康叔。”
傅言同冷眸微眯,淡淡叫了聲,“康叔。”
“當不起當不起,”說話間,趙義康嘴邊香煙燃至尾巴,他猛吸完最後一口,兩指把煙尾巴扔到腳下碾滅,“嚴哥總提到您,傅總。”
他踩滅煙頭後,“嚴哥,傅總,裡面坐,這裡破了些,别見外。”說這話時,眼睛瞟了瞟傅言同的皮鞋。
原本一塵不染的鞋幫邊沾了院子裡的褐色泥土。
傅言同注意到他的目光,面色變冷,跟在席嚴峰後面進了屋子。
房屋裡沒比院子強多少,所有東西雜亂無章堆在水泥地面,幾乎無處下腳,散發着令鼻腔不舒服的味道。
“老趙我這次來,是為了上次和你提起的蘇氏集團。”
趙義康拉過幾個椅子,用袖子擦擦灰,“蘇氏集團一天前出現在帝都商界信息頁面,屬于全産業鍊發展,标明的員工人數一萬五千人,實際一個人的身份信息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