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嚴峰瞧見她這幅模樣,心裡起了疑惑。
她無暇顧及,一隻手勉強撐着上半身,另隻手緊捂着胸口,頓覺前胸後背都被汗液浸濕。
“完了,超出阈值……”倒吸着冷氣試圖緩解難以忍受的疼痛,她眼前突然一黑。
房間的燈光太暗,許文文眯着眼睛掃視着室内環境。
這是一處卧室,色調是黑白灰的禁欲系,深色窗簾緊緊閉合,同色系床品看上去綿軟,床頭一盞壁燈把光線投射到床品上,使深沉中多了幾分淡然和甯靜。
房間裡飄散着淡淡的海洋香氣,她抽動鼻翼頗為疑惑地站起來,“這是哪裡啊?”
“奇怪了……”她喃喃着,捂着胸口的手不由得松開,快步跑向窗邊,把窗簾拉開一個角。
窗外是沉沉夜幕,下方一條碎石鋪成的甬路兩側低矮園藝燈将路延伸到遠處粗壯樹根下,修剪得平整的草坪如絨毯,緊密貼合着地面。
再然後,看不到其他了。
她放下窗簾,回身看見席嚴峰被束了手腳,蜷縮在床腳灰色地毯上,眼神異常謹慎,環顧着房間。
瘋了真瘋了,不僅真的綁架了一個人,還瞬移到一個自己都不清楚是哪裡的地方……
席嚴峰更加驚慌。
瞬移這事是凡人能幹出來的嗎?絕對不是啊!可惜自己不能說話,否則真想一嗓子嚎出來!盯着許文文的雙目呆滞,嘴唇因恐懼而泛白,全身都開始哆嗦起來。
望着吓傻的老頭,許文文撇撇嘴。
這下子難辦了……雖然他是紙片人,但自己也不想對他幹什麼……至于吓成這樣嗎?
但這是個好機會!
“喂,同不同意把你的産業給我?”
席嚴峰一連打了好幾個冷顫,慌忙點頭,生怕這個女人再對他幹點什麼。
“好,你同意就好,要不簽個字據吧?”她看着出了一張床空無一物的房間,視線停在房門處,“我去找個紙筆,你自己寫下來。”
說着,走向房間門,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縫隙。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沖破耳膜。
許文文吓得面色煞白,根本挪不動腳。
門外,一個保姆拿着吸塵器,嘴巴還保持着尖叫的O型,一臉驚恐與茫然。
許文文先反應過來,砰地一聲飛快地關好房門,大腦仍舊是大片空白。
“完了……被人發現了……”
“怎麼辦怎麼辦……”
“席嚴峰還沒解決……金口玉言現在還可不可以使用啊……”
許文文焦灼地在房門處來回走。
“算了算了,話說出來一樣可以算數吧……不管了,席嚴峰開口!”她胡亂念叨着。
席嚴峰啊地一嗓子吼出來。
她一拍額頭,事情更糟了!
“救命!來人啊快救命!”席嚴峰發現可以說話,本能地嚎叫起來,聲音慘厲驚心,好像遭遇了多大的苦楚。
“你别喊啊!不是說好了你把你的産業給我嗎?!”許文文一個撲身壓向瘋狂大叫的席嚴峰身上,兩隻手拼命地捂住他嘴巴,試圖不讓他再發出任何聲音。
“唔……唔唔!放!開……!我!”席嚴峰力氣很大,幾下把許文文從身上撅下去。
“來人啊救命!!!”
許文文摔了個大屁蹲,做賊心虛的她比席嚴峰更加慌亂,不顧形象地兩下把裙子撩到大腿間方便控制席嚴峰,再次一個猛撲撲向瘋狂扭動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