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莊曉夢愣住了，抽噎堵在喉嚨裡，咕噜了幾下，“我沒注意……老師點名，似乎也是點學号……”

許文文皺眉，“全部老師都是點學号嗎？沒有一個點名字的？”

“好像……是這樣……”

“那也太……”許文文呢喃，“巧合？還是故意？一年的時間你都沒察覺出異樣，偏偏這個時候出問題了？”

莊曉夢神情愈發嚴肅，“時空錯亂？”

許文文輕歎氣，脊背跟着彎下去，“可能……也可能是我們倆瘋了。”

她雙手托腮盯着地面，“不正常，世界越來越不正常，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孟莉……南柯……”

“确實，我從沒發現她們名字變了，而且看樣子隻有和我倆的記憶對不上号，”莊曉夢腳尖踢着草根，“我們又共同穿過小說世界……”

“唉，到底怎麼回事呢？”她狠狠踢了兩下地面，小草斷折了，趴下去淩亂又可憐。

“這樣吧……”許文文稍作思索，“我們先回去，不要驚動她們，抽空看下她們的名字，張老師要是真沒說錯的話，事情才是真麻煩了。”

“好，可是……”莊曉夢打了個哆嗦，“我害怕……她們……不再是她們了……我不想個她們睡在一個屋子裡。”

許文文想着唐莉陳珂的樣子，也不禁顫就顫，“不回去，我們去哪裡……”

“去哪裡都比那裡強。”

許文文顯得有些犯難，“我先回去探探情況，她們……雖然不是她們了，但不至于對我倆有什麼危害吧？”

其實她說的也很不确定。

莊曉夢一把拉住她，“不要，好危險！”

“那……讓額各其去探一探？額各其本領高強，保險一些。”她猶豫了片刻。

“隻能拜托彩雲姐姐了。”

“好，我們去圖書館吧，我發微信給陳珂，告訴她。等晚上額各其打探消息後再做決定。”

兩人沿着樹蔭向圖書館去。

圖書館内冷氣充足，臨近期末，學習的人不少，座位基本都是滿的。

嗡——

許文文感覺手機震了下，打開。

陳珂回：［一會我和莉姐也過去］

她把陳珂的回複給莊曉夢看。

莊曉夢拉出一張椅子坐下，撇嘴，“纏上我們了。”

“也别這麼說……”許文文一陣頭大，坐到她左邊，“别表現出來，學自己的就好啦。”

不大會，唐莉陳珂來了。

莊曉夢往許文文那邊湊了湊，兩個人擠在一面桌角。

唐莉見了，撇嘴翻白眼，小聲哼着，“發神經。”

陳珂拽拽她，意思是少說幾句。

唐莉坐到莊曉夢最遠端那角，陳珂挨着許文文另一角坐下來。

全程莊曉夢除了湊近許文文，頭都沒擡，頭埋在書本裡，筆刷刷刷地寫算。

唐莉又哼了哼，也沒搭理她。

突然，許文文感覺一雙手勾上自己大腿，頗為用力，不由得輕顫了下，馬上低頭。

結果發現是莊曉夢，她身子微顫，似乎有些害怕。

便趕忙在桌子下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

唐莉和陳珂很快進入到學習狀态。

許文文忍不住偷偷觀察起她們。

容貌、氣息、動作都與印象裡沒差别。

她稍側了臉，盯住陳珂的課本。

陳珂正在計算，本子上亂糟糟的算是公式和數字。

看不見名字。

隻得收回視線，專心自己的書。

書上的公式也開始舞蹈。

一扭一扭的，上下跳動着。

它們變換順序，甚至開始做起鬼臉。

倏地從紙頁上跳了出去，蹦到桌面上。

桌面棕色，公式黑色，許文文盯着它們，忽然感覺融到了一起。

黑色越變越大，好似墨色一樣的夜。

她嗓子眼發出咕噜咕噜的疑惑聲，不知怎的被堵塞住了。

黑色彌漫整個桌面，吞沒了幾個人的書本。

仿佛深淵。

又像是漆黑的瞳孔。

裡面映出一副畫來，非常模糊，卻越變越大，越來越明亮。

飛速從深處沖出來。

桌面變成了淺白色，幾個人的位置也變了！

莊曉夢雖還在自己身側，唐莉和陳珂卻一邊坐了一個，把莊曉夢夾在了中間。

桌面上書本雜亂，還有幾本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