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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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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不解,一把扯住胡碟的手腕将她拉出去,将房門合上,一出門,便對上門口站着的婦人們。

洪老太和同她一起的婦人先問:“許梅香怎樣?是否好些了?”

胡碟擡眼望她們,眼神冷得似堅冰:“現在關心,太晚了。”

洪老太又愧又急,直跺腳,淚眼淋淋道:“這、這話是何意?我聽那位公子跟大夫說是醒了,可大夫怎的面色凝重呢?”

胡碟沒有回話,轉頭看向裡間,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她總覺得,這門一旦關上,便不會再打開了。

四下安靜極了,鄰裡不知哪家的雞醒了,對着太陽啼叫,明明是召喚旭日的明媚之聲,卻無端叫人聽出離别意。

“吱呀”

房門再開,胡碟頭一個迎上去,問道:“大夫,她如今是何情況?”

大夫搖搖頭,胡碟心上沉了又沉,等着他的回答。大夫越是沉默,她心中的鼓便敲得越響,好似催命一般。

“她已經去了。且放心,她走得還算安詳。”

此話一出,院子裡的人俱是一驚,有人甚至熱淚已滾落。

阿九推開大夫和藥童,一腳将房門踹開,見裡頭幽暗如深,許梅香靜靜地躺在床上,好似睡着了一般。阿九一把沖上前握住她的手,餘溫尚在,脈搏卻已停息了。

她愣愣地抓着那隻手,突然回過神來,握着刀的左手青筋暴起,一個轉身出刀便砍向那大夫,好在破山就站在大夫後頭,機敏地将他推開。阿九的刀落了空,在空中劃出一捺刀光。

“庸醫,你為何叫我們出門,是不是你被買通了要殺她!”阿九很少發出這樣不平靜的聲音,此刻聲音中帶着怒火與顫抖。

那大夫早已被吓得癱軟在地上,躲到破山背後:“我、我沒有啊,是病人自己想叫你們離開,我隻是尊重她的意思而已啊,這、這怎麼成了我害人呢?”

阿九不聽解釋,冷眼看向對面的破山道:“讓開。”

破山緊緊擰着眉,露出的左眼與阿九對視相峙着,張開了雙臂,擋在那大夫身前:“阿九,這是現在,不是過去。”

阿九看着他露出來的那隻眼,銳利中帶着金光,與手中的刀交相輝映,刺得她心上密密的疼。

她将這視為阻擋她腳步的意外之物,不去理會:“你幫他?”

“我不是幫他。”破山深深地望着她,“我是在幫你。”

“你撒謊!許姐姐方才還好好的,他進去沒一會兒便出了問題!不是他是誰!”

“阿九。”胡碟站在門檻處,幽幽望着房内的晦暗,語氣沉沉,“是許姑娘想叫我們出來的,不怪他。”

胡碟的魂飛了好一會兒了,聽見阿九争執的聲音才回過神來,腳步僵直地走過來,輕輕将她握刀的手按下,拍着她的肩道:“許姑娘傷得太重了,方才是回光返照,她……她早已……”她有幾分顫抖,“她早已不行了。”

她醒來,好似隻為了道一聲謝,隻為交代幾句話。

阿九木讷地轉過臉看她,雙眼赤紅,仍無法接受方才還如此鮮活的人,方才還以為有所好轉的人,怎麼會一下就沒了。

但因為是胡碟說的,所以她不得不信了。她知道胡碟永遠不辜負别人信任。

大夫見阿九偃旗息鼓,拍拍屁股一溜煙跑了。

那幾個婦人在一旁看着,抽抽搭搭地哭着。她們見那女子被砍,心中生出些物傷其類的憂心,在這兒守了一夜,雖然是素不相識,但她們總希望這女子能挺過去。仿佛能挺過去,便能永遠逃出這世間的牢籠,而她一旦逃了出去,就好像她們也都能逃出去。

同樣是希望對方與自己能殊途同歸,走上一樣的路,去一樣的盡頭,她們與洪老太卻不一樣。

隻是沒想到這女子逃離世間的方式,竟是去往極樂世界。

她們心中有怅然,有失落,有躺在棺材裡一般的死寂,有黑夜一般的虛無與迷茫,一切,卻又隻為了一個素不相識,卻同病相憐的女子。

她們的淚,是為了也許自己也會走向的那個結局。

“唉,”有人哀歎一聲,“你說這人怎麼這麼命苦啊。”

有人抽泣着回答:“女人在他們眼裡,便是這般随意傷害的物件罷了。說到底,這是我們女人的命……”

胡碟又聽了“命苦”,心中的怒火翻騰,似熔岩欲動。她一把攥住阿九的袖子,目光似火。

謝明乾聽見聲響,從前院趕來,一直沒找到機會插話,便站在一旁伺機而動,隻要保證不在此出事便好。

他瞧見胡碟用一種彷徨又失魂落魄,卻也笃定地語氣,似深惡痛絕般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不是命。”

她堅決地搖頭,一下一下,像慢條斯理地被挖骨去肉般痛苦,“不是生來就命苦,不是生來就卑賤。是五指壓斷我脊背,是鬣狗擋我昆侖行。是血湖地獄喝我血,是高牆明鏡埋我骨。”

阿九盯着她,聽着這句話,覺得悲怆極了。像聽着山石碎裂在耳邊炸響,久久難以回神。

謝明乾瞧見胡碟眼裡粼粼波光,和紅了眼的決絕,心底的那首詩寫就,蓋上了章。

敏理,我終于明白,她們為何叫你心憂,為何叫你淚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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