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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山棗蜜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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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青炀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到了嘴邊的那幾句回怼的話咽回去。

話匣子一打開就是這點不好,容易收不住。

他怕他的刀子嘴傷到孫大夫的豆腐心,萬一他老人家不肯再來,他和江兄怕不是要凍死在主屋裡。

再者,他可是尊老愛幼的好少年啊!!

應青炀伸手做了個捂嘴的動作,算是提醒自己做個人。

好少年乖乖地把孫大夫送出門,立刻轉悠回去,把原本放在床榻下藏起來的書箱又往裡推了推。

至于裡面到底放了多少話本,應青炀自己也記不清了。

誰說他不喜歡做學問的,胡說!那得分是什麼學問。

應青炀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堅決不肯承認自己受到了話本荼毒。

又想起孫大夫說江兄郁結于心,他便又低頭瞥了一眼榻上躺着的人。

江枕玉仍然臉色慘白,昏睡中眉心緊蹙,看起來十分不安穩,揮之不去的郁色更覺憔悴。

應青炀看着都想跟着皺眉。

他早便将對方臉上的巾帕取了下來,那巾帕料子差、灰撲撲的顔色怎麼看怎麼覺得醜角人寰,起碼放在江枕玉那張俊臉上簡直就是毀容級别的災難。

要不是手邊沒有合适的東西給對方遮光,應青炀這種顔狗斷然不會做荼毒自己眼睛的事。

這人眼睛為畏光的後遺症,大概要殘留一段時間,後續會不會痊愈,完全看命。

想起那雙清淺的眼眸,失焦地望向不知名的地方,應青炀心裡驟然一刺。

遮光……紗巾……

他雙手環胸陷入沉思,片刻後突然眼睛一亮。

應青炀擡腳便往外走,步子很急,卻盡量沒有發出聲音,離開屋子時還不忘嚴絲合縫地把門帶上。

“阿墨!替我去主屋守一會兒!”應青炀招呼了一聲在偏院裡劈柴的高大青年,腳下步子不停,一溜煙兒便跑了出去。

阿墨一身使不完的氣力,為了讓長輩們多休息,落雪一停就在外忙碌,今天也一樣。

“哦!”阿墨慢半拍地應了一聲。

但他顯然不解其意,拎着手裡的柴刀就往主屋那邊去了,看起來不像是要去守着,而是要去收割性命的。

應青炀頂着寒風去了村裡的庫房,他記得那邊應該還有些沒有賣掉的舊布料。

他腳步迅速地進了庫房,在裡面翻翻找找,終于在犄角旮旯裡翻出幾批輕紗。

也不知道當年收拾細軟的人怎麼選了這幾樣東西,但看外表其貌不揚,暖白色的輕紗料子十分輕盈,拿在手裡沒什麼重量,也看不出又多珍貴。

實際這東西卻很遮光,大概是原本皇宮裡用來裁制床幔的東西。

低調奢華有内涵,算是布料中的極品了,也是當年的大應皇室專供。

但是太過珍貴的東西,貿然出現在瓊州這種偏僻的地界實在過于顯眼,以防萬一,村裡變賣了那麼多金銀細軟,偏偏留下了這些。

在庫房裡吃灰了這麼多年,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應青炀做賊似的來,偷偷摸摸地走,一路上遮遮掩掩回了主屋。

藥材一事已經是自家太傅仁慈,對方要是知道他還動庫房裡的輕紗,不知道要怎麼數落他呢。

——好在沒人發現。

應青炀沾沾自喜地回了主屋,卻不知道姜允之正站在窗戶前,盯着他鬼鬼祟祟的樣子,表情一言難盡。

在身後,沈朗坐在長桌邊,正打量着放置在桌面上的一件月白色的衣袍。

粗糙的木質桌面下方額外墊了一層灰色的麻布,兩相對比之下,更襯得這件帶着雲紋的衣袍華貴耀眼。

沈裁縫本人沒有這麼講究,但這月白色的衣袍光看着就知道料子不是凡品,他怕桌面上的毛刺把袍子刮壞,所以才這般謹慎。

由于這男人身量太高,村裡并沒有合适的成衣能直接給男人穿上過冬,沈朗這才把換下來的衣袍拿過來準備比照着尺寸準備給男人裁制兩件新衣。

總穿着他家殿下的衣服算怎麼回事。

小一截不說,不成體統。

隻是他剛剛把這件衣袍拿過來,此時越看越覺得奇怪,沈朗神色猶疑,“太傅,這料子恐怕是江南一帶才會有的,而且不是尋常人能接觸到的……”

之前聽殿下言之鑿鑿說對那人一見鐘情,非卿不娶,沈朗原本是最無所謂的,左不過是增加點工作量。

此時才終于體會到有些不妥,心底泛起點隐憂。

沈朗這樣想着,坐在桌前便有些坐立不安。

站在窗邊的姜允之聞言隻是捋了捋胡子,答非所問:“之前孫大夫說,他這眼睛還能不能治好?”

聽他提起,沈朗才想到這一茬,“說是不大可能,但也不好說,這人命硬得厲害……”

姜允之目光幽深地看着主屋的方向,阿墨正站在門口,似乎剛剛才被應青炀趕出來,手裡還拎着那把雪亮的柴刀。

他道:“去把阿墨叫來,我有話要叮囑他。”

*

江枕玉是被腹中的饑餓感折磨醒的。

他在昏睡過程中渾渾噩噩,不太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短暫的清醒時間裡,思維也異常混亂。

但由于剛蘇醒時和應青炀的一番交談,潛意識的不太想早早醒過來。

這次他睜眼時,眼前仍然是一片無邊際的黑。

江枕玉愣神了好半晌,這才想起自己已經目不能視。

他不太習慣。

江枕玉眨了眨眼,這才發覺自己眉眼處似乎遮蓋着什麼東西,他脆弱的眼睛沒有被落下來的燭光刺痛。

耳邊隻聽得見燭火的噼啪聲,以及粟米粥在砂鍋裡翻滾的咕嘟聲。

江枕玉渾渾噩噩的這段時間,這兩種聲音幾乎一直堅守崗位,比屋外的風雪聲還要敬業。

這鍋粥到底在爐竈上呆了多久了……?

毫無緣由的,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樣的疑問。

他身體已然恢複了些許氣力,于是伸手探向自己眼前,指尖觸摸到一截柔軟的紗巾,邊緣有些毛躁,似乎是特地縫制出來給他遮光用的。

紗巾輕得幾乎沒有重量,也沒有什麼束縛感,但他仍然覺得這種掩耳盜鈴的舉動毫無意義。

他正準備将紗巾摘下來,就聽門口“咔哒”一聲,門軸轉動的聲音夾雜的風雪的呼号,随後一聲高喊傳來。

“手下留情——!!”

應青炀腳步極快地竄了進來,估摸着比他平時躲避姜太傅追殺的步伐還要快上幾分。

江枕玉那修長的手拿捏住了應裁縫的命脈,那略顯不耐的動作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紗巾丢到床頭的油燈邊上,然後燒個精光,估計留下來的灰燼都要在半空中飄成幾個字——多管閑事。

盡管,這個目不能視的家夥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床榻前還放着危險的火種。

應青炀急着搶救自己的紗巾,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他一手攥住江枕玉的手腕,皮膚相貼時,隻覺得那伶仃一截的腕子和極低的體溫都顯得不太像活人。

然而應青炀剛從外面回來,手還要更冰涼一些。

江枕玉身上還勉強有些棉被捂出來的熱乎氣,應青炀就和剛從冰櫃裡出來沒什麼區别。

皮膚相觸的一瞬間,江枕玉被那竄上來的冷意刺得打了個寒戰。

那節腕子在掌中微微瑟縮,應青炀也跟着愣了下,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

他下意識縮緊了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祖宗,這東西做出來可不容易,輕點扯。”

這個姿勢格外怪異,江枕玉并不喜歡這種被制約的感覺,手腕上冰涼的束縛感像鎖鍊似的向上蔓延,于是說出口的話又帶了些不耐,“……不必,你拿走做其他用途,我閉着眼就是了。”

江枕玉蹙眉,不能理解應青炀這番舉動,也不習慣這種泛濫到他身上的憐憫之心。

可惜他大病未愈,根本沒法和應青炀這個牛犢子一般壯實的年輕人比力道,硬是被對方扯開了手腕,然後迅速塞回了被子裡。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那随手掖被角的動作看上去仿佛已經做了無數次了。

江枕玉拗不過他,木着一張臉,多少有種反抗無能就接受的無力感。

像是第一次針鋒相對時,情緒上頭說出的那些傷人之語,精神狀态正常的江枕玉很難再說出口了。

應青炀在屋子裡溜溜達達,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伴随着器皿碰撞的聲響,他緩緩解釋道:“做都做好了,不用着豈不是白費了這番力氣,連東西都得跟着一起扔了,畢竟村裡除了你,也沒有能用得上這東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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