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頭像怎麼越看越眼熟?這不是程珏嗎??姚雙就不明白了,程珏這人是不會累嗎?幹那麼多工作每天像打雞血一樣,而且這人感覺就跟個陀螺似的圍着她轉。憑她過去的身份,不懷疑她别有用心是假的,還是說她根本沒失憶,一切都是在做戲……如果真是這樣,把她拉攏過來,救出杉荷的姐姐就多了份希望。
姚雙點開工作簡曆:程珏,25歲,過去幹過外賣員、送水工、前台、保安、導遊、快遞員、家政……勤勞能吃苦,抗壓能力強。
這孩子都不用休息的嗎,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幹……
對方已查看你的消息。
程珏躺在被窩裡,暗戳戳地盯着屏幕,祈禱姚雙能錄用她,這可是接近姚雙的好機會。
接近是一回事,蓄意謀害又是另一回事,程珏深谙自己做不到無緣無故去傷害别人,而姚雙身上散發的若即若離的淡漠,禁不住讓她想要嘗試揭開那神秘的面紗。
正如夏娃受毒蛇的蠱惑妄圖偷吃禁果,即使沒有毒蛇,她也想嘗嘗禁果究竟是什麼滋味。
姚雙閉上眼睛,在漆黑的隧道前行,走到盡頭,是一顆碩大的心髒。心髒發出淡淡的光亮,撲通撲通有力地跳動着,跳得越來越快,似乎在渴望着什麼。
程珏,你是希望我的同意嗎?姚雙嘴角微微上揚,如你所願。
程珏的手機上傳來短信:明天早上7點上崗。
一夜無眠。姚雙頂着黑眼圈,精神恍惚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去廁所,不巧時午在裡面,她打了個哈欠,走向浮雲間外一百米的公共廁所。
“那個……有紙嗎?”
“?”姚雙瞬間清醒了,“程珏嗎?”
對面沉默了幾秒。程珏尴尬極了,隔壁怎麼會是姚雙?她就今天沒帶紙,好不容易熬到有人來,居然是姚雙,這還真不是她故意為之,誤打誤撞趕上了。
“……是我。”
姚雙心裡也犯嘀咕,怎麼哪哪都有她,她都懷疑程珏是不是有千裡眼或者預知能力,不然怎麼陰魂不散的。
“你不幹保安了嗎?”
“輪班,正好空出兩天。”
兩人收拾好了一起回到了浮雲間,時午像是有感應似的,從二樓探出個頭,朝程珏比了個開槍的手勢。而程珏突然感覺面前有一股風,擡頭和時午對上了眼。
“時午,過來認識一下,這是程珏。”時午果斷地收回伸出去的手,假裝若無其事地下樓了。窗外無風,程珏的頭發卻被微微吹動,氣流圍着她又散開了。
時午的能力是控制氣流,她剛剛彙聚空氣凝結成一個小□□,如果不是姚雙及時制止,程珏現在腦門定是紅彤彤的一片。
“你好。”時午面無表情,不等程珏回應,轉頭自顧自忙别的事了。
“别緊張,時午不愛說,但她聽話又能幹,是個好孩子。”
程珏四處打量着浮雲間的内部構造,剛進門左邊牆上挂了幾幅相框的毛線畫,從左到右分别是一隻虎鲸、一片黃玫瑰、一把紫色的剪刀還有一個蘋果園。後面擺着一個巨大的格子架,裡面堆滿了五彩斑斓不同粗細的毛線。右邊的空地上每隔一米擺放一張木質支撐架和裝着各種工具的小托盤。
姚雙示意程珏坐在勾勒好圖案的底布面前,自己拿了毛線團在她身邊坐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僅一拳之隔。姚雙把線穿進簇絨槍,将簇絨槍推緊戳布,按照圖案的線條方向,按動簇絨槍的同時,推動左側手柄,控制好力度,有節奏地進行織布。
程珏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姚雙的身上,看着她全神貫注的樣子移不開眼。
“學會了嗎?”
“應該……吧?”
“雖說你年長我幾歲,我應當叫你姐姐,不過對待工作上我還是很嚴格的。”
程珏心虛地拿起簇絨槍,看她眼神躲閃的樣子,姚雙很是懷疑。果不其然,她要麼簇絨槍推進地太快,毛線在一個地方擠成一團;要麼簇絨槍推進地太慢,緊着同一個洞眼猛紮,在底布上戳出了一個大洞。
姚雙恨不得直接上手,但她的手剛伸出去一半又害怕的縮了回來。除了媽媽、杉荷、時午,她接受不了和任何人有肢體接觸。01局在她的腦海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傷害,很長一段時間,她畏懼所有的陌生人,甚至有人在她的眼前晃蕩,她都能幹嘔出來。
程珏用餘光瞟到了姚雙的手,心裡不免有些失落。陽光灑進窗棂,在牆上映照出兩個人的影子。程珏往左悄悄挪了挪屁股,在影子裡仿佛姚雙輕扶在她的肩上。
姚雙沒有察覺到程珏的小心思,在她眼裡程珏來回蛄蛹,總不會是屁股上被蚊子咬了兩個包吧。
這次絕對要認真了,程珏鄭重地說,“我争取盡快适應,絕對不拖你們後退。”
“你的工作是兩天之内至少做出兩張成品,”姚雙猶豫了片刻,“如果這次活幹得不錯,我會考慮聘用你為正式員工,五險一金、帶薪休假,當然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人既然來了,就别想輕易的走了。
時午,杉荷:!
兩個人氣鼓鼓地在群裡飛快地打出兩行字。
杉荷:養虎為患。
時午:引狼入室。
程珏兩眼放光,滿眼都是對工作與金錢的渴望,不夾雜任何個人的情感:“真的嗎?那我可要拿出真正的實力了!”
願者上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