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手可摘星辰 > 第15章 以土為載

第15章 以土為載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從容水村離開時,已經七月中旬。

雲嗣的手臂又發作了幾次,幸好和骞備的藥夠多,一時半會兒還能應付,原本雲嗣是想順着紅溴枯的一點苗頭順勢查下去,但中途從村長容木原那裡得知,三師父天吾下山之後,曾收過一個關門弟子,叫緣空。而和骞想要找的會星象觀測之人也許跟緣空也有淵源,于是兩人決定前往南衣縣。

南衣縣屬乾州地界,但在乾州最邊界,從容水村出發,最近的路線便是直接橫跨玻州,一路南下再往東走幾十裡就到了,少說也得大半個月。

越往玻州方向前行,雨水越多,而且天氣也不那麼酷熱,夜裡的風還帶有一些涼意。

這日到了玻州地界已是深夜,下着毛毛雨,雲嗣在路上又發起了體熱,因為沒有合适的可以休憩的地方,一直拖到玻州。

和骞找了最近的一個客棧,天色太晚,行路的人很多,客棧人滿為患,小二看和骞氣度不凡,也不敢敷衍,但也隻給了兩間上房。

一般對趕路的人來說三人一間上房已經足夠,隻是雲嗣還病着,急需找郎中前來治病。

和骞挑了一個通風好一點的房之後,直接去馬車把雲嗣抱到客房,雲嗣昏睡多時,身體滾燙,也在乎不了什麼繁缛禮節。雲承也忙前忙後去招呼小二準備好熱水給雲嗣沐浴,又跑去醫館請郎中。

和骞把雲嗣放到床上,準備給他寬衣解帶抱去浴桶,也不知是床太硬還是床褥太冰冷,放下時就醒了。

和骞一邊解他衣服一邊問:“醒了?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先去泡會兒散散熱。”

雲嗣也沒有去擋他的手,就任由他擺弄,一會兒解衣帶子,一會兒脫外袍。看着和骞眉頭蹙着快跟紙一樣皺,又極為認真的模樣,雲嗣緩緩伸手摸了摸他的眉頭,仿佛要将那皺了的紙再次撫平。雲嗣低聲道:“我沒事。一會兒燒退了就好。”

和骞聞言停了手裡的動作,坐到床邊,抓過他的手腕,讓他的整個手掌都貼着和骞的臉頰,緩緩道:“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

雲嗣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揶揄道:“嗯,确實。那和大人打算怎麼補償我呀?”

雖說前面每次發熱都有驚無險,是勝在退熱處理的及時,但這次算上今天已經是第四天,足足燒了四天,鐵腦袋都快給燒幹了吧,這人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和骞知道,他是不想讓和骞為他如此擔憂,反正最後都是會化險為夷的。

從開始在雲真寺山下救他一命,好像兩人的緣分就越來越奇妙,但更奇怪的是,從見到對方的那一刻,就感覺從前很早很早就相識了。所以兩人都心甘情願,甘之如饴。

和骞用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語氣溫柔:“等你好了,你做什麼我都陪你。”

雲嗣一聽這話就要從床上爬起來,迫切地想要證明一下自己沒有那麼脆弱,他隻穿了一件裡衣,還是被解了衣帶的,揭被子下床的動作行雲流水,動作間胸膛腰腹隐隐約約春光乍洩,又因為發着熱,露出脖頸還閃着汗光點點,和骞看迷了眼,感覺有股熱在身體到處亂竄直沖着下腹。

雲嗣踉踉跄跄像是醉了酒,剛站穩,腳跟一軟往後倒去,和骞下意識地伸手穩穩接住順勢把人拉入懷裡,雲嗣坐到了他的腿上,後背貼着和骞的胸膛。

一陣眩暈後,雲嗣感覺身後強有力手臂收得越來越緊,後頸處貼着一個柔軟的東西,還喃喃細語道:“你這樣急不可耐,就是想讓我陪你做這種事?嗯?”雲嗣後頸被戳得發癢,身體不自覺扭了一下,然後就聽見後面悶哼一聲,在他耳邊道:“你…往前坐一點,好不好?壓着我了…”

雲嗣反應過來,剛才坐下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麼東西硌得慌。原來是…

雲嗣一瞬間腦袋便清醒,低頭看着自己衣衫不整坐在一個男人懷裡,真想罵一句世風日下傷風敗俗,他想起身找個地縫鑽進去,又因為剛才那情形不敢動。

萬一坐壞了,豈不是毀了人家下半輩子的幸福?!一時間坐也不是,起也不是,這可如何是好。

和骞感覺出他的尴尬,竟然生出一副想看看一個和尚遇到這種事情是什麼表情的心思,直接把人抱着換了個側着坐的姿勢,這下不僅可以窺探到那一幕春光,還能瞧見紅到耳根的臉,雲嗣依舊不敢亂動,眼睛也不知道該看哪裡,和骞揶揄的心思更甚,親了下雲嗣的耳垂,雲嗣像是被點燃了一般,轉過頭去,四目相對。他們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燃着一團火,隻需要輕輕碰撞,便可燎原。那團火經久不滅,是因為為了對方相互的隐忍,始終不敢再前進一步。和骞用手捏着他發燙的耳朵,輕輕問道:“大師…可想過還俗?”

雲嗣隻望着和骞含情脈脈的眼神,那是一種渴求,甚至是祈求,良久他才答:“我…沒有……唔…”然後唇就被對方堵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有過前幾次的試探,這次感覺對方狼吞虎咽如猛獸一般霸道,和骞一手把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後頸,很快白皙細嫩的腰上就出現幾個手指印,雲嗣手環住他,身體止不住地想往和骞方向貼去,一時間暈頭轉向,随心意而為。

其實他是想告訴和骞,他沒有出家當和尚,沒有遁入空門,他自小在寺院長大不假,拜了方丈為師父不假,寺裡師兄弟對他尊敬有加不假,藏書閣來去自如不假,三師父為了他修煉四處奔波不假。可他沒有受戒是真,沒有對方丈正式行過參拜禮也是真。

雲承根據小二指的方向順利地找到了一處醫館。

醫館就在街尾東邊巷子裡,位置不僅鮮明,一靠近邊緣還有一股子藥味。

現已是深夜,醫館卻還燈火通明,走近時隻見一群人把醫館圍得水洩不通,大多是當地村民和一些小孩,手裡牽着,背上背着,懷裡抱着。

雲承路過幾個大人旁邊,瞧見那好幾個小孩都面色蒼白,嘴唇幹裂,眼窩凹陷之态。他們被父母抱着井然有序地排着隊,時不時往醫館裡張望催促。

雲承排隊時剛好有一個人站到他後面。身高比雲承矮一個頭,穿着一身深色衣服,頭戴一頂鬥笠,全程低頭不語。

雲承餘光間瞥見那人竟然留着一撮八字胡,他排到雲承身後時,拉抵了鬥笠遮住面部,僅剩下巴。

前面還有好幾個人,等了片刻後,雲承卻感覺背後涼飕飕的,背後好似有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待他一轉頭,卻又隻能看見一頂鬥笠。

聽着醫館内小二一個個叫着進去問診拿藥,下一個就輪到雲承,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半睜着眼,有氣無力,面色蒼白,看情形比前面幾個小孩病情更重些。

那老頭見前面還有三四人在等候,一臉焦急地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雲承察覺後走到那老頭跟前,道:“施主,你到我的位置去吧。”說完就轉身站去隊伍最末,也就是戴鬥笠那人的後面。

雲承換了個角度去看那人背影,立刻就認出了此人。

心想這人什麼都換了,怎麼還獨獨留着那兩個一長一短的小辮兒,關鍵是小辮兒上的發扣還吊着那兩隻燕子樣式的流蘇。

雲承忍住笑意,在後面不動聲色,伴着淡淡亮色,那兩隻銀色的燕子随風飄啊飄,看似自由,卻又被完全困住。

隊伍很快就到了雲承這裡,小二問他是要抓藥還是問診,雲承向其說明緣由,小二卻道:“小師父,今夜本館病患實在太多,我師父确實抽不開身,這樣吧,我先給你開兩劑退熱的方子,若是明天早上熱依舊不退,屆時再來醫館請師父前去施針”不等雲承回答,就對着身後的藥房處喊了一句:“給這位小師父退熱方子兩劑。”雲承道過謝取了藥。那小二比他年齡還要小,做起事來卻有條不紊,處變不驚。

此時街道已經冷清下來,隻有一些客棧還有些許燈光,他回頭望了一眼,醫館門口依舊門庭若市。

他一路往客棧的方向走着,突然一陣風掠過他的頸子,他往後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街道四下無人。

雲承自然是不信鬼神之說,可要是遇上什麼強盜隻怕會耽擱師兄的病情,他加快了些腳步繼續往前走,就看見不遠處有一人,着黑衣,戴鬥笠,昏暗的燈光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但也猜出了七八分來。

雲承對那人喊了一聲:“閣下為何不敢露面?”那人沒有作聲回答,還往前走了幾步,雲承再問:“閣下不敢露面是因為長得太醜嗎?”那人依舊不作聲往前走,離雲承一步之遙時,突然取下鬥笠,露出一個小孩子吐舌頭的鬼臉,道:“略略略,哼,小師父剛才對别人那樣大方,對我這個小女子怎麼就不憐香惜玉呢?”銀鈴兒般的聲音響起,露出的圓圓臉蛋,眨巴着眼巴巴地望着雲承,雲承用手指用力戳了一下坴鴛的額頭,道:“你打扮成這樣,我怎麼知道你是小女子?”。

坴鴛笑嘻嘻地問:“那小師父的意思是,我要是小女子的打扮,你就會憐惜我了?”

雲承白了一眼她,搖搖頭道:“告辭!”

然後大步流星往前走去,雲承時常覺得和坴鴛在一塊兒的時候,她的注意力都奇奇怪怪,問東她要答西,真是唯有小人和小女子難養也!

見坴鴛小跑跟在後面,雲承漸漸放緩腳步,他問坴鴛為何出現在這裡,坴鴛隻說在玻州有事務,他和驚秋前幾天剛到。

和骞一路上都有和驚秋他們有聯系,這事兒三人心知肚明。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