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之微微挑眉,揚聲朝二樓喊。
“張玉兮,你把話再說一遍,你給誰充爺呢!”
張玉兮聞聲,轉眼看到“鄭渾”的身影,瞬間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原來是三哥啊,早說你要來,我就親自在門外去迎接你了啊。”張玉兮臉上堆笑,親切得一點也看不出對鄭渾的嫌棄。
謝言之微微挑眉,笑得一臉爽朗:“接我就不必了,總不好叫你搶了人家龜公的活兒,畢竟人家也是要吃飯的啊。”
張玉兮笑容僵了一瞬,心裡暗暗咬牙,恨不得把鄭渾千刀萬剮。
你才是龜公你一家都是龜公!
可張玉兮不敢。
鄭渾的背景太強大,别說他們這些公子哥兒,就是宮裡的幾位皇子見了他都得退讓三分。
當然,大家退讓的不是鄭渾這個人,而是鄭渾的外祖母。
那個強勢的女人,可不是後宮的女人能抗衡的。
更别說皇帝對他外祖母向來禮讓。
盡管心裡不悅,張玉兮還是隻能推着笑臉,下樓去迎接鄭渾。
“三哥,不是說你最近身體不好在家養病嗎?怎麼你也來了這裡?”
“是養病啊,但關太久了也甚是無聊,這不,找機會就溜出來了。”
張玉兮垂眼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舞女,笑得有些賤兮兮的:“三哥看上了這丫頭,那要不領了這丫頭回去。”
“嗨,算了吧,要被我娘知道還不得打舍了我的腿嗎?”
“哈哈哈,三哥這話就說笑了,這京城裡,誰不知道大長公主把三哥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有大長公主護着,縣主哪敢啊。”
“啧啧啧,這就難說了。”謝言之突然一把勾住張玉兮的肩膀,親昵的樣子格外的哥兩好。
這動作也讓張玉兮有些詫異。
他記得,以前鄭渾雖然跟他們交好,但總有些高高在上,看不起他們這些人來。
畢竟一個是大長公主捧在心尖的外孫,而張玉兮……隻是榮國公府的小少爺。
雖然大家都是纨绔,但纨绔也分等級啊。
“小兮啊,哥跟你打聽個事啊。”
小兮?
張玉兮跟旁邊的陸淮商同時挑眉。
謝言之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舉動合不合适,他勾着張玉兮的肩膀,帶着人朝着花樓的後院走去。
兩人離開,原本氛圍緊張的這大堂,才逐漸恢複了正常,連舞台上被吓得瑟瑟發抖的舞姬才似活了過來。
陸淮商微微蹙眉,擡步跟上謝言之那邊。
謝言之已經跟張玉兮勾肩搭背,整一個哥兩好的架勢,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謝言之臉上都是笑意。
張玉兮似乎有些不太樂意,臨要走了都在叮囑謝言之。
“說好了啊,我幫你找到人,回頭你得把那副春山撩景圖給我的啊。”
“嗯嗯嗯騙你是你孫子。”
張玉兮這才樂了,拍着胸保證:“那我一定給你把人找到,你在這裡等我,三天後我再過來。”
而後,張玉兮雄赳赳氣昂昂,像隻小公雞似地走了。
陸淮商更加狐疑:“你讓他幫你找誰?”
“三天後你就知道了。”
這回答,讓陸淮商微微蹙眉:“張玉兮隻是榮國公府諸事不管的纨绔少爺,他能幫你查什麼?”
謝言之笑了笑:“雞有雞道,狗有狗道,纨绔有纨绔的桌道,你不懂的。”
陸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