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上官君墨與上官秋夜等在這裡,兩人都是滿臉凝重又有些擔憂的樣子。
比起他們,陸淮商就坦然很多也平靜至極。
上官君墨轉頭看他如此模樣,心裡不由得跟着嘀咕,面上也直接問了。
“你與鄭渾是怎麼回事?”
陸淮商眼角掃他一眼。
上官秋夜則有些意外。
“你以前與鄭渾從不對付,怎麼如今卻對他這般照顧,還帶着他來這裡閑逛。”
陸淮商淡淡地道:“我早便說過了,他已經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
上官君墨聽得皺眉。
上官秋夜卻是忽地插話:“你别是被他哄騙了吧,這老話不是都說了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他那樣的仗着大長公主連我們都不放在眼裡的人,能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陸淮商微微蹙眉。
他想起萬古寺後山底下曾經聽到的話,
“究竟是他仗着大長公主的關系,不将你們放在眼裡,還是你們嫉妒大長公主是他親外祖母,而一直排斥于他?”
上官秋夜愣住,沒想到陸淮商會發出這樣的反問。
上官君墨微微挑眉,眸光重新将陸淮商審視了一遍。
“你轉性了,突然這麼維護他。”
陸淮商臉色微沉,不做回應。
上官君墨轉身在他身邊坐下,神色比起上官秋夜更是坦然從容。
“以大長公主的權勢與在皇上跟前的分量,再有她對鄭渾的寵溺與縱容,這滿京城的達官子弟,誰不嫉妒他的?與其說是與他相交,不如是想踩着他搭上大長公主罷了,明擺着的事情,有何值得遮遮掩掩的?”
這話仿佛是說給上官秋夜聽得,也讓上官秋夜臉上閃過了幾分不太自在。
陸淮商沒繼續掰扯這個話題,他轉而叮囑上官君墨。
“想要安撫好謝不凝,鄭渾才是唯一的良藥,好好待他吧。”
上官君墨挑眉,總覺得陸淮商似乎話裡有話。
上官秋夜也是不解,到想到剛才的事,此刻理智的決定閉嘴。
外頭幾人的話音落下,耳室裡,謝不凝也徹底緩了過來。
謝言之将他安撫好,才起身出去。
他一推門,外頭的三個人立即扭頭看來,上官君墨更是直接站到門外,神色盡是擔憂。
“你們在裡面說了什麼,說這麼久?”
謝言之挑眉,有些欠抽:“秘密。”
上官君墨怔了一下,想抽他,但顧忌着謝不凝,幹脆直接踏步進屋。
陸淮商來到謝言之的跟前,看着他有些腫還有些紅的眼,眉頭不自覺地微微輕擰。
“回去熱敷一下,能好得快些。”
謝言之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摸向眼角。
耳室裡,上官君墨折返回來,神色有些古怪地看向謝言之。
“休息一會,我準備帶阿凝先回太孫府去,他想讓你陪着一起。”
“好啊,我完全可以。”
謝言之笑得一口白牙。
當夜,上官君墨與謝言之一行人回到京城太孫府時,天已經黑了。
謝不凝的行動不便,是被上官君墨一路給抱進去的。
謝言之看着他行如流水的動作,一雙眉也跟着微微皺起,滿臉的狐疑。
“怎麼了?”陸淮商低聲問他。
謝言之摸着下颚,滿臉懷疑:“我隻是覺得,這位太孫殿下抱人的手法太過娴熟了,好像練過千百遍了似的。”
關鍵是他這麼個身份,動不動就抱人合适嗎?
陸淮商猜到謝言之心裡所想,沉默了須臾忽地解釋:“君墨兒時曾師承謝大将軍,與謝家幾位公子都感情匪淺。”
“但是再淺也不至于這樣吧,正常的腦子,就算不是讓下人把謝二哥背進去,也用不着自己親手來抱吧。”
陸淮商閉上嘴,眸光深幽地盯着謝言之看。
謝言之起先還懵,可過一會後,無意間掃到陸淮商的眼神時,他突然猛地一個激動,福臨心至想到了真相。
“不會吧!上官君墨那貨喜歡二哥?”
陸淮商眼底藏着幾分笑意,也不回答。
謝言之看他默認,渾身瞬間猶如過電一般,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他咽咽唾沫,略帶試探地問。
“我現在……可以把謝二哥帶回國公府嗎?”
陸淮商潑他冷水:“皇上下旨讓上官君墨看押他,暫押太孫府。”
謝言之:“……”
很好,皇帝這是滅他謝家不夠,還要折辱他二哥!